「呵呵,當年她不是自己病死的麼?」
「好,那剩下的你就等著在牢里和別人說吧。」落重煙懶得和她去多費口舌,這樣的人在小黑屋裡關幾天自然就老實了。
「來人,將白氏送去京兆府。」
落老太太回房之後,就一直坐在床邊,眼淚無聲的落,一語不發,崔嬤嬤也只是安靜的陪在一旁。
「祖母。」落白川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姐姐讓我和您說一聲,白氏的案子將由京兆府審理。」
老太太嘆了口氣,朝著崔嬤嬤微微點了點頭,嬤嬤立刻領會,出去將落白川引了進來。
「煙兒呢?」落老太太的聲音有些嘶啞。
「姐姐說她還有要緊事出門去了。」落白川看著好似蒼老了很多的祖母,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祖母...孫兒想娘親了。」落白川亦是自小十分懂事的,絲毫沒有那些貴公子的紈絝習性,也很少落淚。
落老太太朝著他招手,讓他靠在自己的膝蓋上,一時間,屋內只有落白川的哭聲,老太太和亦是跟著無聲的落淚。
「川兒,你說當時祖母若是強硬一些不讓白氏進門,是不是就不會有這後頭的事情,你們的娘親也不會這麼早便...那南陳也會好好的是不是。」
落白川抬起頭,拉著祖母的手,眼中還噙著淚水,「祖母,姐姐方才臨走前和我還有落寧說,人活著就該向前看,過去的已經無法改變,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我覺得姐姐說的對,娘和父親一定不希望看到祖母這般,他們也會心疼的。」他抬手擦乾自己的眼淚,往後退了幾步,規規矩矩的朝著老太太跪下。
「祖母,川兒想習武,不說像父親和祖父那般神勇,可也想有一天能幫得上姐姐,能保護咱們鎮國公府,保護祖母還有祖父。」
落老太太這會兒再也忍不住,淚水奔涌而出,「川兒,你和你姐姐如此....」
老太太上前將落白川扶起,撫著他後背,「好,好好,祖母支持你,祖父也會的,等老頭子好起來,我讓他親自教你。」
落重煙今夜的心情不太好,換了身夜行衣一路飛檐走壁來到清平別院,站在國師院子的屋檐上,抬眸正好看到天上掛著的月牙,乾脆就躺在屋檐上。
她自詡不是什麼聖母心的人,可是看見落寧,她真的很想讓這個小姑娘以後能過得好,如若落寧不是這般的,那她大可以對白氏用刑,可看見落寧顫抖的身軀,對上那雙無神的雙眼,她立刻改變了想法。
「不愧是一家人,都喜歡爬人家屋頂。」下頭傳來了張國師的聲音。
落重煙坐起來,就看到張國師提著兩壺酒,還衝著她晃了晃,「賞月怎麼能少得了好酒呢。」
說著便將酒擺在院內的小桌上,不知從哪又掏出兩個小酒杯放桌上,袍子一掀,坐在小凳上,這就給自己滿上一杯,心滿意足的放在鼻尖處聞著,「好酒,哈哈哈哈。」
落重煙看著他那樣,好像還真有幾分那種小說里古代的隱士能人的風骨,從屋檐上一躍而下,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國師大人,你為什麼就來當這個破官了呢,在江湖上逍遙自在不快活麼?」
「嚯,別人想當國師還當不上,到你這兒就是破官,哈哈哈哈對我胃口。」張玄兮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給她空了的酒杯滿上。
兩人在夜色下飲了一杯又一杯,小酒杯喝得不過癮了,落重煙直接將酒壺拿了過來,「張玄兮,你寫的那張生辰八字,那個人如何才能替月清寒續命呢?」
張玄兮笑著搖了搖頭,這酒都喝了一半了,小丫頭才問出來,這可真是太不容易了,還好他不是一個天生八卦之人,「不知,不過你即將是蓮王妃了不是麼?」
「嗯?難不成就是那種俗套的劇情,要我和他成婚給他沖喜?」落重煙此時已經有些進入了微醺的狀態。
「哈哈哈哈,一年還有很長時間,有些路走到盡頭才能看得到出路。」
「行吧,我就知道是這樣,事在人為,我還就不信命了,老娘都能穿越重生,還有什麼不可能。」落重煙說著便舉著酒壺站起來,一隻腳還踩在桌子上。
「老天爺,和你斗其樂無窮,偏要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來自二十一世紀的叛逆少女。」
張玄兮看著她這模樣,灑脫的像是一個恣意的少年,說的話也是從未聽聞過的,也難怪清寒會對她動心。
「哎哎哎,別踩我桌子,我自己做的呢,踩壞了賠我二十兩銀子啊。」說著還一臉嫌棄的拍了拍她穿著的黑色長靴。
「還有你一個十五歲的小女孩,別整天老娘老娘的,你前世不會是個老女人吧。」
「對哦,十五歲... 那月清寒現在十九?嘖嘖嘖,老牛吃嫩草。」落重煙算了算自己前世也就二十四好像就噶了,不過還好,在別人眼中老牛是月清寒,才不是她。
「看在你合我胃口的份上,我免費送你一卦如何?」張玄兮說著便擼擼袖子一副準備幹活的模樣。
落重煙不搭理他,自顧自的喝著酒,「這古代的就是好喝,就是感覺勁兒沒有現代的白酒大。」
「誒嘿,還頭一回有人不買我的卦的。」張玄兮一把奪過落重煙的酒壺,「我今兒還非要給你算上一算。」
話才剛剛說完,張玄兮就察覺自己拿著酒壺的手空了,回頭一看酒壺不見了,再回過頭來,落重煙身邊多了個人兒。
「煙煙,怎的喝這麼多。」蕭卿羽說著話,卻把冰冷的眼神射向對面的國師大人。
「哎,不關我事啊,她心情不好爬我屋頂,這不我正好在小酌一杯嘛。」張玄兮說著自己坐下又喝了起來。
落重煙其實只是心情有些沉重,醉是不可能醉的,不過是想借著酒勁兒發發瘋,釋放一下自己的消極情緒。
「殺手頭頭,你來了。」落重煙說話間,又將酒壺搶了過來,還順手將人拉著坐在了旁邊。
「我跟你說,我好像找到了害死我娘親的兇手了。」落重煙前世無父無母,在鎮國公府感受到親情的溫暖,還有原主記憶中,她和娘親的那些點點滴滴記憶,讓她羨慕的親情。
好像是她在悲傷,又好像是原主的情緒在影響著她,她前世掛念的親人就是院長,還有那些戰友,她也想她們了。
「我把她送京兆府了....」說著話的落重煙卻是腦袋抵在了蕭卿羽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