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殿外毫無動靜,蔡皇后聽著靜悄悄的聲音,這時忽然才發覺事情不對,太安靜了....
她又將手中的匕首往深處插了些,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來人!」
「人呢?」
殺!沖啊!
寂靜的殿外忽然傳來震天的喊殺聲,蔡如雲瘋魔般的笑著,「哈哈哈哈,蕭成周聽到了嗎?現在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這傳位詔書你是寫還是不寫?」
北元帝眼底猩紅一片,可唇色已經泛白,「朕...死都不讓你這個毒婦如願。」
「你不就是想等你的兒子坐上朕這個位子,你才好把持朝政不是麼?哈哈哈哈,別說的冠冕堂皇是為了你兒子,那就是為了你自己,你從來都是個自私的,不過是你的兒子是個蠢的,你好掌控不是麼?」北元帝冷笑著平靜將事實說出來。
權力這個東西會蠱惑人心,會讓人成鬼成魔,只不過終究他還是低估了這個自己十幾二十年的枕邊人,心中是又失望又恨。
蔡皇后此時以為勝券在握,笑盈盈的瞧著強撐的北元帝,「呵,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蕭天齊本身站在皇后的身後,這會兒驚恐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母妃,「母妃...母妃,父皇...說的是真的嗎?」
蔡如雲回過頭瞪了他一眼,「你難道不想坐上那個位置麼?母妃和蔡家到時候便會成為你最可靠的後盾。」
蕭天齊雖然腦子蠢,但也是個皇子,從小就在這般權利交錯,陰謀縱橫的環境下長大,他明白如果自己坐上那個位置那便會成為母妃還有蔡家中的提線木偶。
可是...他覺得他或許可以獨當一面...他會....贏得過母妃...麼?
「寧王,別犯蠢,你沒那個腦子。」落重煙的聲音響起,她聽出來了外面冥寂等人的聲音,這會兒可不能在這最後一下讓皇后得逞,蕭天齊就是個不可控的因素。
蕭天齊呆呆的愣著,看著皇后,自己的母妃這會兒變得好陌生,的確他鬥不過母妃,就連這次宮變,他都未曾察覺,可現在細細想來很多細節都有問題,如果母妃真的是為了他,那為何不讓他知曉、參與此事。
北元帝鬆了一口氣,歪靠在椅子上,一隻手捂著鎖骨處的傷口,虛弱的抬眼瞧著落重煙,這會兒他才察覺不管是這丫頭也好還是蕭卿羽都很冷靜,冷靜的過頭了。
「卿羽...父皇...」
蕭卿羽趁著他喘息道,「陛下,您已經失血過多了。」他並非關心他,只是有些話北元帝如果先說出來了,那性質就變了。
「殺,保護皇上還有殿下。」
這是鄔永軍的聲音,落重煙聽出來了,她勾起唇角和蕭卿羽相視一笑,同時間兩人向著離自己最近的士兵攻過去。
蔡如雲這會兒才明白外面的人哪裡是自己的人,那是京畿衛...是這個狗皇帝的安排嗎?他是如何將消息送出去的,這次宮變自己如此小心謀劃,就連各個宮門都換上了自己的人。
不....都到這最後一步了,不能輸!蔡如雲如是想著那雙滿著騰騰殺意的眼睛看向已經虛弱無比的北元帝。
她伸手朝北元帝撲過去,就在那手快碰到匕首之時,蕭成周的眼睛也瞪到了最大,恐懼已經直衝顱頂,「不,朕不能...(si).」
嘭
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出,就聽得一聲響,眼看著蔡如雲就要暈在他身上,不行啊,他沒有力氣再挪動一分,現在倒下來,那匕首也會....
就見蔡如雲忽的停住,然後被拎開,直接扔到了一邊,這時北元帝才看見一身黑甲的冬言,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又立馬轉身去殺敵。
蕭天齊這會兒也算是看清了形勢,將他最後那一點念頭全部掐滅,撿起地上帶血的刀走向北元帝,一聲不吭的舉著刀,就在蕭成周心提到嗓子眼之時,就見他背對著自己。
很快大殿的叛軍都被解決,無一活口,蕭卿羽瞧了一眼上首,太后很好的被燕統領等人護著,北元帝身前也站著一個寧王,「皇祖母,您今夜受驚了。」
「四哥,父皇就交給你了。」說完,便拉著落重煙往殿外走去。
「咳...卿羽。」北元帝似是用了很大的力氣喊了一聲,「今夜便先住在宮中....」
蕭卿羽側頭詢問的眼神看著身旁的人兒,落重煙也疲累的很,朝著他微微的點了點頭,他也未給北元帝任何回應,只是走到殿外之時,叫人備水沐浴。
充滿血腥氣的皇宮,終於是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那些士兵們刷洗地面的聲音。
蕭卿羽帶著落重煙回到了母妃故居的長清宮,落重煙看著安靜的大殿,四處張望,在尋找落老太太。
「放心,祖母早就派人送回鎮國公府了,還有夏蘭。」
落重煙聽得這話再也沒什麼放心不下的,癱倒在躺椅上,奈何剛躺下便被人打橫抱起來,「煙煙,沐浴過後再睡。」
落重煙這會兒身上是黏膩得很,也不動彈任由蕭卿羽將她抱著,「成。」
沐浴過後,疲憊被掃空,床榻之上,落重煙裹著被子躺著,蕭卿羽穿著中衣呆站在床前,看著將床占了大半的美人兒。
「煙煙,母妃的宮殿除了這兒都還未清掃,已經很久沒人住了...今夜先擠擠。」
蕭卿羽說這話時,語氣還有表情都很正常,奈何落到了她的耳朵里,那就是在撒嬌。
啊,頂著這麼一張甩臉,然後就穿著一件單衣,如墨的髮絲隨意的散著,這也太太太犯規了!這誰頂得住。
落重煙努力克制著,咽了咽口水,往裡挪動著身子,「外邊兒這半歸你。」
蕭卿羽很自然的躺下,伸手將人圈到自己懷中,「煙煙,明日過後很可能....」
「打住打住,這破王爺咱不稀罕,還有那p。。。陛下,咳,他雖然是這天下的掌權者,可我們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不是麼?不管明天他做什麼決定,干就完了。」
「他的命令的確是枷鎖,可不代表我們不能帶著枷鎖起舞,往後的我們只會更好,雖然這個過程不會太順利,但是這才是我喜歡的生活,你不要再說對不起這種話,你是月清寒我更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