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重煙說完像小兔子一般在某人的臉頰上嘬了一下,「睡覺,睡醒才有力氣打怪獸。」
蕭卿羽看著已經將腦袋埋進自己胸膛的人兒,感受著臉頰上的餘溫,冷峻的面龐此時就好像被化開一般,薄唇彎起,又將懷中的人兒抱得更緊。
夜半,蕭卿羽緩緩睜開眼,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坐起身,換好衣裳,又替正在熟睡著中的她將被褥蓋好,這才躡手躡腳地出房門。
冥寂正等在外面,正要說話時,就見主子將食指放在唇邊,隨後瞧了一眼屋子的方向,往外走了好遠這才問道,「都妥當了?」
「主子,萬無一失,陛下只會知曉今日前來救駕的是京畿衛的人。」
「嗯,南照那邊如何?」
冥寂從懷裡掏出一小張卷好的信紙,遞了過去,「對了,南照太子尚未找到,不過南疆那邊倒是傳來消息,南疆王派了很多死士,正在前往南照國都。」
「呵,南照皇帝到現在都沒能將南疆徹底收服,雖說南疆是在南照境內,可南照皇帝拿南疆一點辦法也沒有。」蕭卿羽說著一邊將信紙展開,瞧了一眼上頭的內容便握在手中。
「是時候給那個人傳信了。」
「是。」冥寂點頭接下任務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次日,快到晌午的時刻,落重煙呢喃著翻了個身,胳膊搭在一個溫暖柔軟的地方,那小手還捏了捏,察覺到不對,猛地睜開眼睛,就看見自己的手放在某人的左胸的位置。
「醒了?沒想到煙煙這般喜歡本座的...美色。」蕭卿羽可是早就醒了,奈何抱著落重煙是怎麼也不想起床,貪戀懷中的小美人兒。
「你你你....」落重煙長得臉通紅,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下文,她想起昨夜是自己主動讓了半張床給他。
啊,自己怎麼能做出這麼丟臉的事情,這還讓她以後怎麼活,完蛋了!以後在這傢伙心中的形象可是完全崩塌!
「你出去,我要起床更衣。」說完就是朝著某人的腰側踹去。
蕭卿羽也沒想到她會害羞成這般,一腳便被踹得跌下床去,正要爬起來,結果就被闖門而入的藍墨撞個正著。
「殿...殿下,皇上召您和王妃.....過去。」藍墨這會兒也察覺自己做錯事了,呸,是見了不該見的。
殿下這是和王妃吵架了麼,怎麼在跌到地上了呢。
說完剛準備撒腿就跑,結果就被叫住,藍墨不敢轉身啊,何時見過殿下這般「狼狽」的模樣。
「去讓人備水給王妃洗漱。」
「煙煙,我在外頭等你。」說完便拿起旁邊架子上的衣裳,往門口走去,還不忘拎著藍墨的後衣領,將人一起拎出去。
「回去自領十軍棍。」
藍墨委屈,實在是他聽到了屋內的巨響這才衝進去的,「是,殿下...」
今日,北元帝瞧著有了些精神,半靠在床上,一名小公公正伺候著湯藥。
「參見父皇。」二人剛準備跪下行禮,就見北元帝抬手示意二人免禮。
「老七,今後不必多禮,從前是...父皇虧待你、冷落你了。」北元帝的態度大反轉。
若說是因為昨夜的救駕,那不可能,明面上救駕的那可是鄔永軍的京畿衛,那就只有一種可能,蕭卿羽此時已經知道父皇的目的定是他手上的那件東西。
「落重煙,你昨日亦救駕有功,想要何賞賜?」北元帝擺擺手示意小公公退下。
「回父皇,依舊是想要個一官半職。」落重煙總覺得今日的北元帝眼神後頭有一種悸動,是一種渴望,不應該說是迫切的貪婪,只是被極力克制著。
「嗯,朕會仔細考慮,現在啊,朕可以相信的人不多了,童公公昨日也被人襲擊,受了些輕傷。」北元帝說這話時的萬般無奈倒是真的,只不過她知曉這信不過的人裡面絕對有她和蕭卿羽。
或者說北元帝是誰也信不過。
「你幫朕去將童公公叫來吧。」北元帝這話明顯是想有話單獨兩個人說,她能感受到蕭卿羽此時的眼神冷如冰窟。
落重煙出了殿門便在嘴裡嘟囔,「明擺著就是想把我支開的久一點。」
她走了一段路,這才遇到灑掃的宮女,這麼大的皇宮,怎麼可能連個人都難遇到,更何況是剛發生過這樣的事情,明顯北元帝也是故意的。
殿內,北元帝在落重煙走了有一會兒才悠悠開口,「老七,朕這麼些年一直記著你的母妃。」
「父皇有話便直說吧。」蕭卿羽此時沒有陪著他寒暄繞彎子的耐心。
「現如今北元的局面你也知曉,南照狼子野心,朕不能垮,這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北元帝說著捏了捏眉心,嘆了口氣,抬眼看向蕭卿羽。
「朕聽聞你母妃手上有一件奇物,能醫死人肉白骨,將死之人用了之後便能恢復如常人,常人吃了則能身體康健延年益壽。」北元帝終是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父皇說的可是母妃的陪嫁之一——三生石。」
「現如今父皇需要這件東西...」
「父皇,兒臣只是聽聞並未見過三生石。」
北元帝定定的瞧著蕭卿羽,奈何蕭卿羽就連眼睛都未眨一下,「老七,朕知道這些年對不起你,可你要為大局著想。」
「父皇,兒臣並未見過三生石,還有您口口聲聲說對不住我母妃,那當年我母妃的死,您作何解釋。」
「母妃當年的死,難道不是因為您的默許,皇后還有蔡家才會那般肆無忌憚麼?需不需要兒臣提醒您,母妃死後,您做了什麼?」蕭卿羽不想忍氣吞聲下去。
這麼些年在外養病,回宮的次數一隻手都湊不起來,他從不渴望那點可有可無的父子親情。
「你!。。。逆子!你竟然質問朕!當年雲妃的死難道不是她咎由自取的嗎?若是她早將三生石拿出,那她也不會死,你也不會被送出宮外養病不是麼?」北元帝怒氣之下,將靠枕甩了出去。
「呵,父皇,您終於承認了,兒臣還是那句話,三生石兒臣從未見過。」蕭卿羽心裡痛到了極點,在皇祖母將他接到身邊之前,他便是靠著對母妃的思念,想要查清真相的執念這才在皇后手中活了下來。
「逆子!跪下!」
這時恰巧落重煙扶著童公公到了殿門口,聽見裡頭的爭吵,落重煙直接推門而入,「父皇,童公公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