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重煙聽到了三生石,想必北元帝想要的就是這樣東西。
「朕最後問一次,你如若還是方才的答案,那便回你府中閉門思過,無朕旨意不得外出。」
蕭卿羽只淡淡應了一聲,便起身拉著落重煙出去,北元帝更氣了,抄起身邊能砸的一切東西,全砸了出去。
「逆子!真是逆子!來人,封鎖蓮王府,任何人不得探望。」
童公公在聽到三生石的時候就被嚇的一身冷汗,這會兒趕忙領了旨意小碎步出了大殿。
回王府的一路,蕭卿羽都一言不發,馬車內只剩下兩人輕微的呼吸聲,落重煙只是安靜的將腦袋靠在他肩上,現在的他或許只是需要有個人陪在他身邊。
兩人剛回到王府,便有禁軍來將蓮王府圍了。
落重煙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久久都不能睡著,她覺得自己或許是幸運的,如若生在蕭卿羽這般的家庭之中,那還不如當個孤兒。
咚咚咚
「王妃睡了嗎?」門外是夏蘭的聲音。
「進來吧。」落重煙一骨碌翻坐起來,就見夏蘭拿著一個錦盒進來。
「王妃,這是老太太讓我交給你的。」夏蘭將錦盒遞了過去。
「老太太說這是夫人的東西。」
落重煙一聽這話,趕忙將錦盒接過,左瞧右瞧,也沒瞧見哪裡能打開,這就好像是一個封死的盒子一般。
她又抬起來晃了晃,只能聽見裡面有細微的聲響,也沒能判斷出裡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祖母有說過怎麼打開嗎?」落重煙不解的望向夏蘭。
「沒有,就說了一句是時候將這東西交給姑娘了。」夏蘭也好奇的望向她手中的錦盒,這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錦盒,怎麼就打不開呢?
「要不問問冬言,當時他跟著夫人的時間最長。」
「算了,明日再問吧,左右東西在這兒跑不了。」
蓮王被禁足,還有寧王也被關在府中,皇后欲奪權篡位,這一夜過去,連帶著京城氛圍都不一樣了。
各大官員還有一些世家都在秘密開會討論,接下來會如何,現如今在京中的就這兩個皇子,原本唯一有希望成為儲君的寧王,他的母妃卻逼宮,蓮王是個短命的,而且母妃是外邦人。
一時間大家都在紛紛猜測,只聽說大皇子快到京了,那豈不是大皇子最有希望,畢竟是長子,自古以來要麼立長要麼立嫡。
眼下也將近年關,看來今年這個年註定不平靜,之後的北元只會更波濤洶湧。
太后並未出宮,昨夜便在張國師的金光閣住下,這皇宮她也是不喜歡的緊。
「張玄兮,你說哀家怎麼就生了個這麼個玩意兒出來。」太后一夜之間感覺蒼老了許多。
「太后,和您無關,各人有各人的造化,選擇那都是自己做出的,怨不得他人。」張國師在太后面前也是那躺在躺椅上的慵懶樣子。
「你師父怎麼還不回來?」太后忽然拍了張玄兮一下,給他嚇一激靈。
「就快了,應該就這幾天,只不過應該不會進宮,師父他老人家的性子,您還不了解嗎。」張玄兮坐起來起身給太后倒了杯茶。
「哀家能不急嗎,這可事關清寒。」
「太后,這次回來應該不是因為清寒,清寒的事還未到時候。」
太后瞪了他一眼,佯怒道,「你就不能一次性把話給哀家講清楚,好歹是個國師,和你說話怎麼那麼費勁呢。」
「你就說說,你當國師的這麼些年,你除了天天在你那小破院子裡瞎鼓搗,還幹了什麼。」
張玄兮狗腿的繞到太后身後捏肩,「有些事兒急不來不是,這次師父回來應該是和蓮王妃有關。」
「小重煙?」
「您就放一百個心,不管是清寒還是您的小重煙過幾日這禁足應該就能解了。」張玄兮想起蓮王的計劃,不禁咂舌,他此生除了師父還未曾崇拜過誰。
「清寒的計劃到底是什麼,就連我這個皇祖母都只能知道一點兒。」太后轉身瞧著身後的張玄兮,眯起眼睛,大有一副你不說我就要動刑了的架勢。
「哎,您老人家就別問了,說了那會被您孫子往死里揍。」說完便行禮告退,溜得那叫一個快。
此時此刻,在距離京城不遠處,一個荒廢的廟宇中,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拓跋瀚海一腳將對面的男子踹飛,「拓跋溪,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賤種,我看你就是成心破壞計劃。」說著拓跋瀚海拿出一個小罐,催動裡面的蠱蟲。
下一刻拓跋溪痛苦的抱著腦袋蜷縮在地上,臉變得慘白起來,脖頸處,青筋暴露,他死死咬緊牙關,還不忘言語回敬拓跋瀚海,「哈哈哈,有本事你就弄死我,你不敢哈哈哈哈。」
「你...你怕我死了,南疆攻入...皇城,不是麼?」拓跋溪眼底的猩紅不斷蔓延,好似要將他吞噬。
拓跋瀚海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對,不然也不會在計劃失敗之後,立馬選擇出逃。
他停止催動手中的蠱蟲,卻又是一腳踹向拓跋溪的小腹,「賤種,你和你那娘一樣,都是下賤,如若不是因為你們,父王早就踏平南疆,昨夜本本太子本是安排你刺殺北元帝,可你竟敢玩消失,如若不是你,現在北元也已經是本太子的囊中之物。」
「哈哈哈,就算我去了,頂多是多一個人送死,蓮王和蓮王妃你以為是吃素的?」拓跋溪躺在地上,鮮血將嘴角染紅,還有斑斑血跡粘在臉上,此刻顯得他的那張臉更妖艷了。
拓跋瀚海從腰間拔出彎刀,朝著拓跋溪就是一頓亂砍,「告訴你我已經傳信回去,大軍馬上便會壓境,北元本太子勢在必得,南疆也是我的。」
拓跋溪被蠱蟲侵蝕,實在是一時虛弱,躲過了幾處致命傷,可也被砍得渾身都是傷口。
拓跋瀚海出了氣,將刀在他的衣裳上擦了個乾淨,「你就在這兒自生自滅吧,下賤的小野種。」
拓跋溪眼前的景象越來越模糊,強撐到沒了拓跋瀚海的身影才昏死過去。
再次醒來,卻是在一處河邊,一個白髮老頭坐在篝火邊烤著什麼,那香味直鑽他的鼻子,無限放大著他的飢餓感,嘴唇的乾裂又讓他對水渴望,可剛動彈一下便渾身疼得不行,力氣也完全使不上。
「喲,醒了。」老頭拿著那串烤的東西放到嘴邊,被燙了一下,又拿起旁邊的葫蘆灌了一大口。
「小伙子,你身上的蠱蟲還真是厲害啊。」老頭說這話雲淡風輕的好像在說什麼無害的小螞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