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溪張口想說話,可喉嚨幹得讓他只能發出極其沙啞的啊啊的聲音,他那雙狐狸眼此時布滿紅血絲,死死的盯著那還在試圖對那燙嘴的烤雞腿動手,不下嘴的白髮老頭。
他是誰?怎會知曉我體內有蠱蟲,他一邊想著暗自運功,卻發現自己體內現在空空如也。
怎麼回事?!
「哎呀,怎麼這麼燙,真是掃興。」老頭嘴上抱怨著一手死死的拿著那烤雞腿,一手拿起身旁的葫蘆朝著正想用眼神殺死他的拓跋溪走去。
「你這小娃娃怎的戾氣這般重,嘖嘖嘖。」老頭拔開葫蘆嘴,將葫蘆遞了過去。
拓跋溪並未動彈,眼神自始至終是死死地盯著老頭的臉。
白髮老頭白了他一眼,叼著那烤雞腿的木棍,一隻手捏住他的下巴,直接將葫蘆裡頭得東西灌了進去。
拓跋溪極力的扭動著脖子,奈何下巴被老頭死死的鉗制著,被嗆了兩口之後,忽的眼神一亮,配合的將東西全部喝了進去。
「誒,不錯,識貨,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老頭隨即在他旁邊盤腿坐下,對著那烤雞腿肉最厚的部分就是一大口咬了下去。
咕嚕咕嚕~
拓跋溪的肚子被那烤雞腿勾的直叫,他默默地將頭撇開,咽了咽口水,心中暗罵,臭老頭,要吃滾遠點吃啊。
「這雞腿你可吃不得,好不容易將你的內力封住,才保住你的小命...」老頭子說著又對著雞腿又是一大口,這回咬下更大的一塊,看得拓跋溪更饞了。
等等,他剛剛說什麼?將自己的內力封住?
「臭老頭,原來是你。」拓跋溪現在能說話了,可還是虛弱的不行,想放一句狠話出來卻是軟綿綿的,就好像是在委婉的感謝救命之恩一樣。
老頭一邊嚼著嘴裡的肉,一邊道,「不用謝我,你體內的那玩意兒,挺厲害的,誒,你小子就是南照皇帝的那個私生子吧。」
拓跋溪不說話,這老頭邪乎得很,他雖然對老頭沒了殺意,可卻也防備的緊。
「嘖嘖嘖,南照皇帝那小子艷福不淺啊,就是又蠢又膽小。」老頭說著三下五除二的已經將那大雞腿解決了個乾淨。
他抬手揩了揩嘴上的油,隨手對著那火堆一揚手,拓跋溪只察覺一道強勁無比的掌風,只見那正燒的旺的火堆徑直熄滅。
「走吧,老頭子我帶你去吃東西。」
拓跋溪心中震驚,還未回過神,自己就被老頭拎了起來,直接扛到了肩膀上,老頭腳尖輕點,快速的消失在河邊。
拓跋溪更加震驚了,這老頭是誰?內力恐怖如斯,輕功還如此了得,行徑卻是隨意得很。
「前輩。」拓跋溪趴在肩膀上,身上的傷口又開始疼,但是見識到老頭的實力之後,他不敢動彈了,弱弱的喊了一聲。
老頭不搭理他,他又繼續問道,「敢問前輩...」後面的話還沒說出來,拓跋溪只感覺老頭在他身上隨意的拍了一下,隨即便睡了過去。
天剛蒙蒙亮,落重煙便精神抖擻的在院子裡熱身,夏蘭沒精打采倚在柱子上打著哈欠,「王妃,起這麼早是有什麼事情嗎?」
落重煙活動著自己的身體,瞥了一眼還未還未開機的夏蘭,「再閒下去我都快生鏽了。」
說完就開始圍著院子慢跑起來,冬言也從屋檐上閃身到夏蘭旁邊,「別睡了,咱們跟王妃一起。」
「啊。」夏蘭不情願,眼睛始終閉著,雙臂死死的抱著柱子,「讓我再睡會兒,冬言。」
冬言才不跟她客氣,直接拎著領子將人拽離了柱子,「不能懈怠,下次護不住主子的時候,你便後悔去吧。」
夏蘭一瞬間清醒了,她知道冬言指的是什麼,那便是落重煙被白氏算計的那次,雖然人是回來了,可也讓主子性情大變。
夏蘭雙手大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立刻緊跟在冬言的身後。
黑靈貓在樹上,本不在意院中慢跑的三人,可隨著時間的增加,落重煙的速度越來越快,冬言和夏蘭也是緊緊的跟著。
黑靈是月影樓內,最擅長隱藏和暗殺之人,雖然輕功不及冥寂,卻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他從躺在樹椏上,變成蹲著看。
王妃不用輕功,一直跑步這是為何?
就在黑靈看得起勁的時候,一左一右忽然多出兩個人,「看啥呢,看得那麼起勁。」
說話的是蹲在左邊的藍墨,右邊的則是青芒,他扯下一片樹葉,叼在嘴裡,「你們說王妃那麼好的身手是如何練出來的,是從何人呢?」
這句話得到了另外兩人的認同,「嗯,我們也很想知道,我猜殿下肯定也想知道。」
藍墨剛說完這句話,腦袋上就被黑靈拍了一下,「你小子怎的知道。」
「噓,你們別說出去啊,那次啊,就是在京畿衛的那次,主子大半夜的對著王妃的畫像說話呢,我不敢靠的太近,就依稀聽見你到底是何人這麼一句。」
「你們說主子既然想知道王妃的事情為何不問呢?」藍墨正若有所思的說著,就發現身邊沒了那二人的氣息,再往院子中看,卻只看到一個空空的院子。
落重煙站在樹下,看著呆頭呆腦的藍墨,身後站的冬言、夏蘭、青芒三人則極力憋笑,看著還在四處尋找的藍墨。
黑靈沒眼看,藍墨這傻子難道察覺不出來樹下多了四個人嗎?
落重煙撿起一塊小石子,朝著藍墨腳下站著的樹椏擲了過去,隨後就聽得嘭的一聲,藍墨直直的摔在了地上還摔了個狗啃屎。
夏蘭直接笑出了聲,冬言只是臉上有了一絲笑容,青芒這回和黑靈一樣沒眼看那地上趴著的一條,太丟人了。
藍墨從地上爬起來,鼻子下面多了兩條紅蛇,而且就抬頭這一會兒已經快到了下巴,他咧嘴呲牙尷尬的擠出一個笑容,「王妃。」
「你這呆頭呆腦的小心又被你家主子罰軍棍哦。」落重煙今早跑了個神清氣爽,這會兒心情不錯,瞧見藍墨這樣子,莫名的覺得有喜感。
「王妃,屬下知錯了。」藍墨這回汪著兩個大眼睛,瞧著笑盈盈的落重煙,麻利的換成了單膝行禮的姿勢。
「起來吧,我不喜歡跪來跪去的。」落重煙說完偏頭看了一眼青芒。
青芒趕忙低下頭,上回被王妃「揍」得青一塊紫一塊,他可是還記得清清楚楚。
「青芒,你陪我過過招,和上回一樣不能用輕功。」她笑嘻嘻的湊了過去,冬言和夏蘭默契的往後退了一步,這會兒可不能牽連到自己。
「王...王妃,屬下今日有任務在身,還是藍墨陪您。」話剛說完,青芒迅速的拱手行禮隨後便閃身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