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一回頭便瞧見月清寒拿著一個藥箱過來,裡頭擺放著各種瓶瓶罐罐,立刻便遞了一個小藥瓶過去。
「這是宮中上好的止血藥。」
落重煙拔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小刀,將太后繁瑣的衣裳劃開,月清寒剛想將腦袋轉過去,就聽得她,「我一將刀拔出來,你便將藥粉撒上去。」
三
二
一
她迅速地將刀拔了出來,沒有一絲拖沓,月清寒立刻將藥粉撒上去,這條件有限,不能消毒,這時月清寒又將藥箱中的紗布遞了過來。
落重煙沒有急著包紮,她發現傷口還在持續性出血,可現在刀已經拔出來,她想到了縫合傷口,立刻轉頭,「最細的針、線,烈酒。」
月清寒也不多問,立刻去找來給她,落重煙看著自己手上的繡花針,有些無奈,可現在條件有限多拖沓一秒鐘都是有危險,「你將燭台多放些在我周圍。」
落重煙趁著這時間將自己的雙手還有針都用烈酒消毒,還好這刀恰好避開的內臟,否則她還真的沒辦法去進行內臟的縫合。
落重煙仔細的將太后的傷口一層層進行縫合,動作雖然不快,可手上的動作十分熟練。
月清寒瞧著此時的她仿佛整個人都在發光一般,沒一會兒她的額間便生出一層細密的汗珠,他趕忙小心翼翼的幫她擦去額頭的汗水。
小半個時辰之後,落重煙將傷口包紮好,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行了,果然不是干外科的料。」
縫合傷口這一項她在特戰隊也學習過,可到底只能做戰場上的應急處理,這裡沒有專門縫合傷口用的羊腸線,也沒有專門縫合傷口的針。
「那傢伙怎麼樣?」落重煙揚了揚下巴,看向躺在一邊地上的張國師。
月清寒拿出藥箱裡的一瓶藥,走過去放在張玄兮的鼻下,沒一會兒人便悠悠轉醒。
他猛地坐起來,「有刺客!」
結果剛準備起身就對上月清寒那雙清冷的眸子,轉頭看向床榻的方向,精疲力竭的落重煙盤腿坐在地上靠著床邊,床上的太后胸口也有起伏,這才鬆了口氣。
「你們終於來了。」
月清寒壓著一股怒氣,「師兄,今日之事,你如果....」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玄兮打斷,「是師兄的錯,太后怎麼樣了。」
「還好沒傷到臟腑,現下是將命拉了回來,可後續的恢復還需要大夫。」落重煙起身查看了下太后的情況,忽的想起自己先前喝過的那個靈泉水。
「清寒,可否向師父討要一瓶靈泉水。」
月清寒正準備說話,就聽得外面密密麻麻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是北元帝那中氣十足的聲音,「逆子,還不滾出來。」
「膽敢闖宮,你想幹什麼?」
落重煙冷笑一聲,「狗皇帝這找茬的本事倒是一流的。」
月清寒冷著一張臉,將金光閣的門打開,落重煙和張玄兮跟在他身後,一起走了出去。
「祖母遇刺,本王如何來不得?」經過今夜的事情,月清寒對北元帝是徹徹底底的失望,自己面前的人已經被權利沖昏了頭腦,那自己也不必再顧念那點本來就沒有的父子親情。
「本王?哼!你就是這麼跟朕說話的嗎?」北元帝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
陰狠的瞪著面前三人,暗道,豎子!逆子!若不是三生石有可能在你手中,朕分分鐘廢了你。
「那就本座如何?」月清寒拿出一塊特製的金牌,直接扔在地上。
「本座倒想問問陛下,為何祖母遇刺,一干太醫站在門前,遲遲不進去救治?」
北元帝在他拿出金牌的那一刻,瞬間覺得腦子發麻,那金牌...不是他為了拉攏江湖上的月影樓的頭牌殺手月影給出去的麼?
為什麼會在他的手上?難不成...難不成他...他就是月影?
「你...逆子...你到底是何人?」北元帝有些語無倫次,如果真的是月影,那麼這些禁軍都不夠看的。
「怎麼,陛下親自送給我的金牌,自己不認得了?」月清寒此時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來人,將他拿下。」
月清寒周身氣勢瞬間攀升,一股強勁的力量,瞬間將包圍過來的禁軍通通擊飛。
「你你你,這是要造反!」
「龍影衛!」
北元帝慌了神,他不能死在這裡,對自己的這個兒子他是一點也不了解,他的身手、他的身份、他的脾性,他通通都不知。
月清寒閃身到北元帝跟前,用僅僅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陛下,讓他們退下,否則本座這就讓整個京城的人都知曉,他們擁護的陛下是個心狠手辣,是個弒殺父母的兇手。」
北元帝瞪大了眼睛,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他是如何知曉的?、
不...不可能,那件事永遠都不會有人知曉的。
「陛下,本座的耐心有限。」說著月清寒就將手按在北元帝的傷口上,雖然已經結痂,可北元帝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征戰沙場的兒郎。
再加上奢靡的生活,根本忍不住月清寒的手勁。
「所有人...都退下,守在外面,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來。」北元帝感覺自己的傷口又裂開了,可月清寒的臉上依舊冰冷。
待所有人退出去,只剩下他們四人,北元帝才開口,「你到底想幹什麼?!」
「放心,本座對你這個位子一點都不感興趣,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向祖母下手。」月清寒真是忍住自己想將面前的人一掌拍死的衝動。
北元帝的唇都在顫抖,「此事不是朕....」
「閉嘴,的確不是你親自動的手,但如若今晚沒有煙煙,那你便是最後導致祖母死亡的罪魁禍首。」月清寒死死的握著雙拳 。
落重煙上前將月清寒拉到自己身旁,「陛下,我覺得你的腦子好像不太好,就我這樣的都能瞧得出來,今夜的事情,就是你要剷除皇祖母,還在這狡辯什麼?」
「怎麼?底下的大臣們溜須拍馬久了,你是認不清自己是個什麼貨色了嗎?」
「你的兒女為何都遠在外,為何你獨獨留了個最沒用的在身邊,大家不戳穿你,你就以為自己真是能呼風喚雨?」
「你就連自己的枕邊人反目都沒算到,你說你這個皇帝當的是不是太失敗了些。」
落重煙一頓輸出,將北元帝說的臉上是青了又白,白了又黑。
「你今夜搞這一出不就是想將我們趕去幫你打南照麼?挖這麼一大個坑,你不嫌累的慌啊。」
「皇祖母手上是握了幾十萬兵權還是咋地,讓你怕成這樣?」落重煙翻了個白眼,真不知道這樣的人是如何混上皇帝這個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