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寒,他是真的將你放在心上,老夫能看得出來,我知道我如今才對你來說這件事,對你很不公平...」
落重煙卻是笑著搖頭,「清寒對我如此,我也是,先前我就和張國師問過如何幫清寒改命,所以您別想這麼多。」
她也不知從何時開始月清寒便在她心中占了很大一個位置,她開始依賴他,她好像也和從前不一樣了。
月清寒進門來,就瞧見倆人坐在桌前,「東西準備好了,如何做?」
「你和小煙煙相對坐在床上便可,剩下的交給為師。」
「不是煙煙簽訂血契麼?」月清寒轉頭問了這麼一句。
「問那麼多作甚,你還怕為師害了你不成。」鬼仙故意吹鬍子瞪眼的,落重煙也拉著月清寒做到床邊。
「這件事啊我們缺一不可。」
月清寒還是覺得有些奇怪,可媳婦兒都說話了,還是乖乖的坐到床上。
鬼仙遞了兩顆丹藥,「這藥能護住心脈,切記,你們不管看到什麼都不是真實的。」
破曉此時輕輕一縱便跳到二人中間,歪著腦袋瞧著落重煙。
二人吃下丹藥,鬼仙在二人掌心分別劃了一道口子,破曉端坐在二人中間渾身散發出一片紫色光芒,兩人的掌心就好似被什麼吸引一般,雙掌相接。
落重煙此時感受到好似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將自己體內的力量吸走,破曉漂浮起來,到了她的面前,一人一貓腦袋相接,紫色的光芒越來越甚。
她此時又感受到有另一股力量遊走在自己體內,這股力量讓她有些痛苦,感覺渾身經脈被強硬的撐開。
鬼仙望著落重煙的臉色開始蒼白,不禁有些擔心,破曉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放輕鬆,氣沉丹田,調息跟著它走。」
落重煙強忍著痛苦,雖然沒練過內家功夫,可基本的調息她從前跟著元院長學過。
半個時辰過去,落重煙仿佛從水裡撈出來一般,髮絲也全然被汗水浸濕,但是她臉上的痛苦之色消失,她似乎能看到自己體內的經脈,變得更寬。
破曉的聲音再次響起,「要簽訂血契了。」
落重煙此時仿佛好像看到自己身處於一處不認識的小院,那裡有一個池子,還有一個竹屋,遠處的山脈好似也清晰可見。
破曉漂浮在半空中,爪子對著她輕輕一點,她便被一股力量帶著往池子的方向飛去,卻是徑直將她帶到了池中。
此時落重煙才發現,這個池子好似深不見底,下面好像...好像依稀能看見兩個人影。
破曉咬破自己的舌尖,一滴血珠朝著落重煙飄去,那血珠竟也沒有和水混合到一起,血珠飄向落重煙的眉心,而後消失不見。
鬼使神差的落重煙閉上眼睛,她看到了那滴血珠飄向自己心脈,而心臟上有一塊黑色的菱形晶石,血珠和晶石融合,而後迸發出紫色的光芒。
月清寒此時心口處也亮起紫色的光團,他好似看到一男一女,在水中,腳下亮著的像是陣法,他抬手去碰,卻被一堵無形的牆彈開。
這股力量好似將他趕到了一方黑暗中,面前又升起一滴滴水珠,那些水珠晶瑩透亮,仔細看,他發現裡面有很多畫面,再次伸出食指,輕點離自己最近的那一個。
畫面被放大,裡頭得兩人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灰色旋渦中,無法看清二人的長相,可卻能知曉那望著對方的眼神,卻是那種刻骨的愛,和不舍。忽然他好似也感受到心中很痛,那種痛讓他絕望還有憤怒。
怎麼會?我是不是要死了?裡面的到底是誰?
為何會看到這些?
「月清寒,清寒!」
好像煙煙在叫我...
落重煙此時正焦急的叫著昏迷過去的月清寒,「醒醒,清寒。」
破曉一跳,舉起右爪重重拍在月清寒臉上,啪,那一聲很響,很清脆。
落重煙就見月清寒緩緩睜開眼睛,也忘記自己要瞪破曉的事情(真是下那麼重爪作甚),「清寒你感覺如何?」
「我...這是怎麼了?」月清寒此時依舊能清晰的感覺到那種絕望的心痛,捂著心口,看著周圍的確是客棧的陳設,依舊覺得有些不太現實。
「他啊大概是被看到的畫面迷住了。」破曉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滿臉不屑道。
「這第一步便算是完成了。」鬼仙鬆了口氣,天曉得他剛剛有多緊張,兩個娃娃,可真是擔心死他了。
「真好,清寒,你啊,我就說你可以活很久。」落重煙剛說完這句話,鬼仙便拎著袍子打算開溜。
「那啥,我去隔壁看看那小子。」
「站住!」月清寒這會兒再不明白那可就是真傻了。
鬼仙以為他要發火,眼神四處飄忽不定,就是不敢看徒弟的臉,沒想到月清寒下床跪在自己面前,鄭重地磕了個頭,「師父,謝謝您。」
「臭小子,你要氣死老夫,謝....要謝就謝...你媳婦兒。」鬼仙磕磕巴巴地,嘴卻是快咧到耳根,老臉也漲得通紅。
臭小子,什麼時候會這一套肉麻兮兮的玩意兒了。
月清寒起身,看著落重煙卻不知該如何開口,沒想到她卻先開了口,「不必言謝,要謝就以身相許。」
落重煙說完這話也覺著有些肉麻,面上看著鎮定,可心跳已經快得不行,天啊,我竟然也會說這種俗套的話。
「煙煙,以後你萬不可瞞著我,方才我看到了一男一女,好似身處一場浩劫中,可我莫名的就覺得心痛,很痛很痛,所以就算是為了我,你也要好好的活著。」月清寒的眸子染上一層水霧,眼神中的那種哀傷悲愴是那麼的真實。
落重煙也看到了,只不過她醒過來便看到月清寒陷入昏迷,臉上的表情還很痛苦,也來不及回想,「你是說你也看到了?」
落重煙和月清寒同時將腦袋轉向床上給自己舔毛的破曉,又看向對方,不管如何,他們之間好似距離更近了。
破曉伸了個懶腰,「外面有人來了。」
二人回過神,能清晰聽到外面的響動,不說月清寒,本身內力高深就讓他的感官比常人好些,可現如今落重煙也能聽到,「怕是來了不下三十人。」
月清寒眼神一亮,「準確來說是三十七人。」
二人出去迎敵,鬼仙則是跑到屋頂上看熱鬧,順手還將屋頂上貓著的倆人解決,一腳踩一個,「好生看著,你們是如何被打得滿地找牙。」
「師父都發話了,那肯定要滿地找牙。」落重煙唇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就見她如閃電般攻向那些黑衣人,不管是拳打還是腳踢,那必然是衝著嘴去,月清寒看著玩的開心的媳婦,也加入她的行列,下一瞬便閃身到一名黑衣人面前。
那人舉著彎刀正準備砍,就被一拳打得吐出幾顆混著血水的牙齒來。
一盞茶的功夫地上躺滿了來回打滾的黑衣人,鬼仙一手拎著一人飛身下來,隨意的往地上一扔,腳踩著右邊的人道,「這個人倒是硬,弄死了都沒招,另一個直接嚇尿了說是勞什子解藥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