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溪在此之事,除了他們貼身伺候的幾人還有鬼仙以外無人知曉,那今夜遇襲之事很有可能就是拓跋溪自己將消息泄露出去。
這一巴掌讓拓跋溪覺得很羞恥,從小到大除了被阿爺和娘親打過屁股,這回竟然被一個女人....他臉漲得通紅,「你...你欺人太甚,我堂堂南照三皇子,你竟如此對待我,將我關在這這... 這種地方就算了,你還....」
落重煙瞧著他那氣急敗壞的樣子,揪著他的耳朵便將人拎起來坐著,「你你你,你什麼你,你的命都是我們救的,再說了不把你塞在這兒,就你現在這手無縛雞之力的,隨便來個小姑娘都能將你抹了脖子。」
拓跋溪不說話,不得不承認落重煙說的是事實,他現在暫時無法動武,耷拉著腦袋,「南疆有一種特殊的蟲子,尋香蟲,以前是用來尋找一些特殊的草藥,現如今被用來專門追蹤。」
「蟲子?」落重煙四下尋找著,結果就連蒼蠅的影子都沒瞧見。
「尋香蟲惜命的很,對外界的感知能力是普通蟲子的數百倍。」拓跋溪補了一句。
落重煙強忍著自己想把他一巴掌拍死的衝動,「不生氣不生氣,對了我這邊抓了個活的,走去問問。」
還不忘威脅道,「你老實在房間裡待著,否則我還把你塞回去。」
貨倉里倒吊著的那個大粽子被落重煙一盆透骨的涼水澆醒,一瞧見自己面前的女人就激動的扭動起來,在那晃蕩晃蕩,嘴裡被塞了一團布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月清寒將他嘴裡的布團一把扯下,「你不是南照人?」
南照人皮膚基本偏黃偏黑,就算有那麼極個別的個例,那也是一眼便能辨認出來,落重煙先前閒著沒事兒研究過這邊的地誌,發現南照和現代的新疆雲南的特徵重合。
那月清寒的話也不能說有誤,細細一看,這大粽子哪哪都是一副中原人的長相嘛。
大粽子不說話,就是那一雙眸子狠狠的瞪著二人,還有就是吊著的時間有些長,臉都有些充血,落重煙一躍而起拽了一下房樑上那根繩頭。
咚的一聲大粽子摔到地上。
「今夜的刺客只有十人是南照人,既然你們是衝著拓跋溪來的,那本座就好奇了,為何剩下的人中還有人穿著北元的官靴呢?」月清寒一腳踩在那大粽子的胸口上。
下一瞬只聽得嘭的一聲,大粽子身上的繩子被崩裂開來,就見他吐出一大口鮮血。
「你說興許本座還能送你的屍體回去,不說,那想必你也聽過月影樓的十大刑罰,那送回去的就說不好是什麼了。」
此時的月清寒渾身儘是肅殺之氣,雙眸閃著寒光,這才是月影樓樓主的原本的模樣。
「月影樓...你是?」那人眼中儘是驚恐,想到他的狠厲還有他自稱本座,立刻開口替自己求情。
「我們並不知樓主您在這趟船上,我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辦事。」
「那你倒是說說,是何人讓你們來截殺南照三皇子的?」月清寒的話讓那人平白的生出一層冷汗來。
他為何會知曉目標是三皇子?
「我...我我,不能說。」那人話音剛落,結果就被落重煙一把掐住下巴,咔吧一聲,下巴被卸了。
「撒謊不要緊,可你要尋短見可就不好玩了。」落重煙順手拔出他腰間的匕首,「借用一下哈。」
而後以最快的速度將那顆藏了毒大牙挖了出來,然後又仔仔細細將黑衣人檢查一番,這才將他的下巴重新給他安回去,「嘖嘖嘖,你是誰家的死士啊?」
落重煙的狠和月清寒那種渾身上下都寫滿了老子很冷血很可怕不一樣,她是上一秒和你笑嘻嘻,下一秒能要你命。
「我什麼都不會(說)。」話還沒說完就聽得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啊。」
落重煙直接將他的一條胳膊卸了,「我這個人呢喜歡講道理,不喜歡血腥,你如果好好說話這胳膊我還能給你裝回去,不好好說話呢,骨頭直接給你敲碎,你就算是找神仙來這胳膊都沒了。」
「不夠的話,再卸你一條腿。」落重煙一邊說著一邊摸向對應的關節,她故意按壓他的穴位,本身只是會讓人有些酸脹無力之感,可奈何她用著最溫柔的語氣告訴你她要卸你大腿。
不禁的讓恐懼爬滿那黑衣人的全身,汗珠順著他的臉滑落,瞳孔顫抖著。
「實在不行煮了也行,不過是你自己煮噢。」落重煙笑嘻嘻的好像在玩什麼好玩的遊戲一般。
黑衣人渾身顫抖著,這個瘋女人,一定是瘋女人,「我說我說...」
「是...是英國公。」黑衣人此時卻是雙眼定定的對上落重煙的雙眸。
「你以為你這般看著我,我就不知曉你在撒謊?」落重煙輕輕勾起紅唇,「那你說說看,英國公幫著南照殺他們的皇子有什麼好處?」
黑衣人不敢貿然開口,落重煙這種好像在玩遊戲的態度讓他心理防線一再崩潰,「是...他兒子張懷有。」
「誒,這就對了嘛。」落重煙拍拍手,對月清寒道,「他沒用了吧。」
月清寒瞧著她的眼神溫柔的能掐出水來,輕輕嗯了一聲,真不愧是他媳婦兒,不用見血就能審出來。
黑衣人慌了,「我我還有用,我有張懷有的罪證,通敵賣國的罪證。」
「那再留你一會兒。」落重煙將人敲暈重新捆成粽子。
「煙煙,明日讓冬言帶人將此人送去給大哥如何?」月清寒問道。
先前遇襲之時他瞧見了冬言的身影,若不是他暗中幫忙,饒是他和煙煙兩人要在不毀了這艘船的情況下,很難將那些人全滅。
「好啊。」落重煙派了冬言暗中跟著,不是信不過月清寒,而是信不過這死娘炮,若不是讓冬言暗中跟著,她還會懷疑是不是金三爺走漏了風聲。
「我讓冬言盯著是怕這死娘炮作妖,畢竟那長相就是跟狐狸似得,還記得上次拿到手冊麼,我覺得他十有八九是故意讓我拿到。」落重煙撒嬌的摟住他的腰,稍微的有那麼一丟丟的覺得愧疚。
「不必解釋那麼多,我知你用意,不過現下拓跋溪這邊既然已經暴露,索性咱們就轉暗為明,將計就計如何?」月清寒揉了揉她的腦袋,真是難得她有主動粘人的時候。
冬言閃身出現在二人身後,抱拳行禮,「主子。」
「明日一早你帶著月清寒的人將此人送回京,路上就將事情審出來,小心別把人弄死,否則大哥只能審空氣了。」
京兆府的大牢今夜失火,燕王正巧在附近,趕去幫忙救火,到轉角處時就被一個人一把拽住,若不是他那聲殿下,他的拳頭就招呼上去。
「殿下,是我,京兆府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