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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兩人間的距離,近到呼吸都糾纏在一起

2024-08-12 16:44:46 作者: 巫溪
  她眼底染上惑色,沒接。

  「這是?」

  「皇兄送你的生辰禮物。」說著,他往前遞了遞,「拿著。」

  虞聽晚遲遲未動。

  生辰禮物……送她髮簪?

  他是不知道這東西的意義嗎?

  髮簪,髮妻。

  這是送給心儀之人或者妻子的定情之物。

  怎麼能用來送妹妹?

  似是猜到了她在顧慮什麼。

  謝臨珩指尖摩挲了下簪身,解釋道:

  「早上見過泠妃娘娘,才知道今日是皇妹的生辰。」

  「時間緊迫,皇兄沒有來得及準備其他的生辰禮,就用這隻青玉髮簪湊個數吧。」

  「僅僅代表皇兄的一點心意,希望寧舒不會嫌棄。」

  他話說到這個份上。

  又有意無意地提到了泠妃,虞聽晚沒法再拒絕。

  只能收下。

  她正要伸手去接。

  指尖還沒碰到簪子,另一隻手腕冷不丁的被人毫無預兆地往前一拽。

  虞聽晚瞳仁微縮。

  在撞進謝臨珩懷裡的最後一剎,及時穩住了身形。

  但儘管如此。

  兩人間的距離已是近得過分。

  甚至到了,只需一抬頭,兩人呼吸間的霜色霧氣都能糾纏在一起的程度。

  虞聽晚渾身僵硬。

  呼吸死死屏住。

  而謝臨珩卻像個沒事人一樣。

  動作從容地將那隻髮簪插在了她發間。

  做完,他主動後退一步。

  拉開了距離。

  仿佛方才那一舉動,只是因她接得太慢,才臨時改了主意,將髮簪親自替她戴上。

  「時間不早了,孤先回去了。」

  虞聽晚緩了緩呼吸。

  在那道身影遠去之後,她帶著歲歡回了陽淮殿。

  梳妝鏡前,虞聽晚對著鏡子打量著謝臨珩送的這支簪子。

  很快,她將簪子抽出。

  放在了最不常用的那個裝匣中。

  很明顯,以後都不打算戴。

  歲歡端來溫水,浸濕一條帕子,遞給虞聽晚。

  看著被自家公主放在最里側裝匣中的青玉髮簪,隨口說:

  「太子殿下送的生辰禮,還真是別出心裁。」

  「只是這髮簪註定是沒有機會戴出去的。」

  她們公主未來只會戴駙馬送的髮簪。

  哪能天天戴皇兄送的簪子。

  虞聽晚未做評價。

  用帕子在手面上敷了敷,便遞給了歲歡,走去了里側的寢殿。

  ***

  翌日。

  中宮。


  皇后斜靠在寶座扶手上。

  手撐著額角,眼眸微閉著。

  問身旁的貼身侍女秋華:

  「昨日,寧舒是不是去霽芳宮了?」

  秋華頷首:「是的娘娘,聽說是太子殿下親自求的陛下,巧的是,昨日正好也是寧舒公主的生辰。」

  聽到「生辰」這兩個字,皇后緩緩睜開了眼。

  瞳仁深處,冰寒一閃而過。

  她看向秋華,語氣很冷。

  「你覺得,就以太子的心性,讓寧舒在生辰當天去見泠妃,會是單純的巧合嗎?」

  這話秋華可不敢回。

  皇后冷哼一聲。

  面色很難看。

  「本宮只有兩個孩子,這一兒一女,本宮看得比誰都重。」

  「但是太子自幼就不與本宮親近,這些年,無論本宮做什麼,都彌補不了兒時的虧欠。」

  「反而隨著太子漸漸長大,對本宮這個親生母親一日比一日疏遠。」

  「現在——」她臉上難掩陰鬱,「他倒是和泠妃母女越發親近!」

  「娘娘別動怒。」秋華上前輕聲勸:「說到底,您才是太子殿下的親生母親,母子間不管有多深的嫌隙,終究都是母子親近,外人是比不了的。」

  皇后眯起眼,話中別有深意:

  「若單單是一個泠妃,本宮倒不至於如此忌憚。」

  「可這裡面,還有一個寧舒!」

  就算冠著兄妹的名分又怎麼樣?

  歸根究底,他們終究不是兄妹。

  連半點的血緣關係都沒有。

  再加上寧舒的容貌,又是一頂一的。

  誰能保證,在長時間的相處後,太子不會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秋華有些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了。

  只是那個猜測,太過於驚駭。

  「娘娘,您的意思是……」

  「本宮的夫君一頭栽在了泠妃這個賤人身上至今仍不回頭,本宮絕不允許,唯一的兒子,也被那個賤人的女兒迷了心智!」

  秋華:「那娘娘是想……」

  皇后:「既然寧舒公主的婚事,本宮做不了主,那就給太子選太子妃。」

  雖說太子殿下確實到了擇選太子妃的年紀,但太子和寧舒……秋華仍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娘娘,太子殿下和寧舒公主好歹擔著一個兄妹的名義,昨日之事,或許只是太子殿下礙於這點情面才出手相助——」

  未必就是,那種最不可能的猜測。

  皇后冷道:「你真以為,我們的太子殿下,是樂於助人的性子嗎?」

  「他若是不想幫,那寧舒去求他十次他也不會管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閒事。」

  「他若是想幫,哪怕寧舒不主動找他,他也會誘著寧舒對他開口。」

  「本宮的兒子,娶誰都行,絕對不能是泠妃的女兒!」

  「就算他真有那個心思,也必須趁早給他掐滅!」


  說罷,皇后起身,吩咐秋華。

  「去挑一批貴女的畫像,送去東宮。」

  ***

  兩天後。

  承華殿。

  隨侍端著一碗湯藥進來。

  陛下的貼身太監正要伸手去接,伺候陛下服藥。

  謝臨珩先一步出了聲。

  「給我吧。」

  貼身太監當即應聲,退到一旁候著。

  隨侍將湯藥遞過去。

  謝臨珩接過碗,試了下溫度,才將湯藥餵給謝綏。

  謝綏喝了幾口,便擺手。

  「宮中近來有沒有出什麼事?」

  謝臨珩將湯藥遞給一旁的侍從,回道:「沒有,一切如常。」

  謝綏點了點頭。

  連續半年纏綿病榻,讓他的臉色比平常人要蒼白很多。

  也比半年前看起來年老了好幾歲。

  「寧舒……」

  龍榻上的天子似乎想說什麼。

  但剛開了個頭,便止住了音。

  頓了頓,他招呼侍從。

  「去陽淮殿,把寧舒公主叫來。」

  謝臨珩就坐在床邊,靜靜聽著謝綏的吩咐,並未表態。

  在侍從離開後,謝綏看向自己這個手段、魄力早已遠遠超過自己的兒子,聲音疲怠:

  「父皇一病,宮中大大小小的事,都堆壓在了東宮。」

  「父皇現在的身體護住寧舒已是有心無力,你母后一直不喜寧舒,身為兄長,太子你要多用心護著點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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