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吃醋,動怒

2024-08-12 16:44:50 作者: 巫溪
  歲歡納悶問:「太子殿下怎麼來陽淮殿了?」

  墨九長了張鴨子嘴,半個字都不往外吐。

  輕低著頭,一臉正派道:

  「主子的心意,屬下無從揣度。」

  歲歡:「……」

  她還想問些什麼,卻被虞聽晚打斷。

  踏上殿前台階,兩旁的侍衛自發將門打開。

  歲歡正要跟著虞聽晚進去,剛踏上最下面的那階台階,就被墨九橫出一隻手臂攔下。

  「歲歡姑娘,殿下只說讓寧舒公主一人進去。」

  歲歡:「?」

  虞聽晚回身,看了眼墨九。

  再對上歲歡擔憂的眼神,她輕聲安慰:「沒事,在外面等著吧。」

  —

  大殿正上首的位置,謝臨珩垂眸坐著,手中把玩著一隻青玉玉佩。

  如果觀察的仔細,會發現,這隻玉佩上的圖案,和上次他在虞聽晚生辰時,送給她的那支髮簪圖案是一模一樣的。

  不管是玉石質地,還是顏色,全都一樣。

  虞聽晚剛走進來,殿門「吱呀」一聲。

  突然被人緊緊關上。

  虞聽晚不自覺地皺緊眉。

  看著緊閉的殿門,再回身看著神色冷沉的謝臨珩,心頭升起一股說不清的怪異感。

  權衡再三,她往裡走了兩步。

  維持著平常的語氣:「皇兄?」

  謝臨珩終於抬頭。

  目光從玉佩上移開。

  看似溫和、實則冰冷的視線,不偏不倚,落在她身上。

  就像一張無形的網,在轉瞬間,將她死死扣住。

  「怎麼回來這麼晚?」

  虞聽晚壓了壓心頭的怪異,聲線依舊:

  「路程比較遠,再加上在寺中耽誤了些時間……」

  她話還沒說完,謝臨珩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了一個地方。

  被平靜掩飾的眼底深處,頃刻間掀起狂風巨浪。

  他死死盯著她頭上戴著的那支簪子。

  那支宋今硯送給她的簪子!

  就這麼喜歡?

  這才收到簪子多大一會兒,就戴上了?

  上次他送給她的生辰禮物,她推七推八,從未戴過一次。

  別人送的,倒是歡喜得很!

  謝臨珩站起身,沉著眼朝她走過去。

  虞聽晚解釋的話驀地卡在嗓子中。

  眼睜睜看他越逼越近。

  在兩人間的距離就剩一米時,虞聽晚下意識往後退,想將距離拉開。

  可腳腕剛動,謝臨珩就冷不丁地用力攥住了她手腕。

  不讓她再躲。

  同一時刻,在她惶然抬頭時,他手臂一抬,下頜緊繃著,將她頭上那支簪子狠狠抽了出來。

  「哪來的?」


  此刻他臉上還殘留著最後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可那眼中的冰棱,卻讓人後背發涼。

  虞聽晚隨著他的話,看向他手中的簪子。

  紅唇囁嚅著動了動。

  隔了一兩秒,才說:

  「……外面買的。」

  「買的?」謝臨珩捏著髮簪,略顯隨意地打量兩眼。

  他的動作漫不經心到,有種隨時會拿不穩,髮簪摔在地上摔斷的錯覺。

  虞聽晚神經繃緊。

  呼吸都不自覺地屏住。

  倏的,他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直直看向虞聽晚的眼睛。

  「去曇昭寺那種地方,寧舒還有心情閒逛嗎?」

  虞聽晚嗓子發乾。

  她吞咽一下,試圖小幅度地將從手腕從他掌中掙出來。

  可還沒等她用力,謝臨珩鉗制著她手腕的力道便驀地一緊。

  頓頓的疼痛,讓她頃刻間皺了下眉。

  這時,謝臨珩再次逼近一步。

  冰冷到讓人顫慄的手指挑起她下頜,眼底是一望無際的萬丈深淵。

  「是買的,還是別人送的?」

  虞聽晚唇角壓緊。

  前所未有的危險感和壓迫感,摧面而來。

  他若有似無地摩挲了下指尖下的溫熱肌膚,漆眸看似帶笑:

  「寧舒忘了嗎?臨走之前,皇兄再三叮囑你,不要亂跑,不要跟不相干的人說話,你不是答應我了麼?」

  虞聽晚瞳仁微縮,在某一個瞬間,她覺得眼前的謝臨珩陌生到了極點。

  殿中的氣溫冷得徹骨。

  明明是三月天,卻給人一種寒冬臘月的錯覺。

  她努力保持平靜,垂下眼睫。

  掩住眸底的驚顫。

  回答他第一個問題。

  「真的是買的。」她說:「我喜歡這個簪子的樣式,就買了一個帶回來。」

  死寂蔓延,殿內的氣息一寸寸變冷。

  不知過去多久,他驀地沉笑了聲。

  「既然寧舒說是買的,那便是吧。」

  「只是——」

  他故意停頓一下。

  成功讓虞聽晚心尖一瑟,不好的預感再次襲來。

  他沉沉注視著她終於露出一絲異樣情緒的面容,殘忍地笑了笑。

  將那隻簪子舉到她面前。

  「外面的東西,怎麼能隨意進皇宮呢?」

  「寧舒如果真喜歡這種樣式,明日皇兄讓人多打造幾支送給你。」

  尾音還沒落下,他當著她的面,捏著簪子的手陡然一用力。

  虞聽晚瞳仁皺縮,意識到他想幹什麼,撲過來就要阻止。

  「不要!」

  與這道聲音同時響起的,是玉簪斷裂的『咔擦』一聲。


  謝臨珩五指鬆開。

  斷成兩截的髮簪像被遺棄的垃圾一樣,落在地上。

  和地面發出清脆的碰撞響聲。

  虞聽晚本能地低下身,想將它撿起來。

  腰肢剛彎下去,就被謝臨珩強行拽起來!

  對上她隱約帶上怒色的雙眸,謝臨珩一字一頓,冷聲對她說:

  「寧舒。」

  「你記住,宮外的東西,無論是什麼,都不能帶進來!」

  髮簪也好,

  對那個人的感情也好,

  都不行。

  說完這句,他鬆開她手腕,攜著一身壓抑的怒色,大步離開了陽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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