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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當眾求賜婚,你就那麼喜歡他?

2024-08-12 16:44:57 作者: 巫溪
  見她不動,墨九有些束手無策。

  最後猶豫著,悄悄瞅了眼虞聽晚,硬著頭皮又提醒了一遍:

  「公主,殿下在等您,您……」

  虞聽晚咬緊牙關。

  好幾秒,才慢慢踏上台階。

  寢殿內。

  謝臨珩手中握著一瓶白玉酒,正大光明地坐在她床上,似笑非笑地看著終於出現在視線中的女子。

  「天都黑透了,終於捨得回來了?」

  虞聽晚心跳如鼓。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險感,瞬間席捲心頭。

  她幾乎憑藉本能,在謝臨珩看過來時,下意識地轉身就往外跑。

  瞥著她的動作,謝臨珩眼底那點僅存在於表面的零星冷笑化為煙燼。

  手中的白玉瓶「啪」地摔在地上。

  瓷片崩裂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緊繃的深夜中,異常清晰。

  虞聽晚腳步動作不減反快。

  片刻都不敢停,徑直朝著殿門跑去。

  可就在指尖即將接觸門框的那一瞬間,身後一股強硬的力道驀地襲來。

  裹著灼熱怒色的大掌,毫不憐惜地掐住女子纖細盈軟的腰肢,扳著她肩膀將她轉過身,隨之將人抵在了殿門上。

  謝臨珩箍起她下頜。

  迫使她抬頭。

  盛怒的黑眸,逼視著女子帶著慌亂驚惶的清眸。

  「還想跑,是嗎?」

  他動作帶著怒氣,用力碾著她唇角,笑得冷肆。

  然而聲音還算冷靜。

  「跑出去大半天還不夠,這才剛見到孤,又想去哪?」

  虞聽晚垂下眼皮,緊抿著唇,不去看他。

  似乎被她這種態度激怒。

  謝臨珩沒了和她好好說話的耐心,

  長指摜住她下頜,冷冷欺身逼近,低頭便要吻下來。

  虞聽晚猛地偏頭。

  堪堪避開他的吻。

  纖細盈白的指尖倏地攥緊,嗓音發緊,哪怕強行壓抑,都遮不住尾音的輕顫。

  「謝臨珩!」

  他冷冷扯唇,抵著她腰身的另一隻手,狠狠掐了一把她腰肢,將人牢牢囚禁在懷裡。

  「躲什麼?」他眸子涼薄。

  「虞聽晚。」他強迫讓她轉頭看他,直到在她瞳仁中看到自己小小的影子才甘心。

  「你不是答應我,要試著接受我嗎?」

  「你不是答應我,要留在我身邊嗎?」

  「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對宋今硯沒有感情嗎?」

  「孤問了你多少次,喜不喜歡他?每一次,你都告訴孤,你對他無意,可今天,大殿之上,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寧舒,你又在幹什麼?嗯?」

  他語速並不快。

  相反,有種鈍刀磨肉的悚然感。

  聽在耳邊里,不自覺的,讓人汗毛直豎。


  虞聽晚艱澀吞咽一下。

  眼睫顫得厲害。

  紅唇細微地顫,無聲張了張,最後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

  謝臨珩將她所有的神色盡收眼底。

  詭譎陰翳的瞳仁中,透出譏諷和冷寒。

  「所以——」

  「都是騙我的,是嗎?」

  謝臨珩其實一直都知道,她從一開始就是在騙他,

  可儘管如此,當在大殿上看到她不顧一切請旨賜婚的那一刻,他的心臟依舊疼得近乎痙攣。

  她演的戲太逼真。

  逼真到,他真的奢望,她對他說的那些話,能有隻言片語是真心的。

  他所求不多,隻言片語即可。

  可現實呢,她為了離開,為了嫁給宋今硯,處心積慮的用甜言蜜語哄騙他,麻痹他。

  虞聽晚看不到謝臨珩眼底的痛色和翻滾的妒忌,她只知道,他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

  殿內的窒息感也越來越強。

  「眾目睽睽之下,當眾求賜婚。」他斂眸平視她,語中諷刺難掩,「寧舒,你就這麼喜歡他是嗎?」

  他下頜緊繃:「甚至喜歡到非他不可?」

  或許是腦海深處的那根神經被壓迫到了極致,虞聽晚再也沒有心力同他周旋。

  某一個瞬間,她甚至在自暴自棄地想——

  撕破臉吧。

  早就該撕破臉了。

  她哄不了他了,也沒有心力再哄他。

  她也……哄不好他。

  殿內久久沉默後,虞聽晚闔下眼帘,任由理智被怨恨取代,一字一頓地說:

  「對,我非他不可。」

  短短几個字,像是打開了一道閥門。

  虞聽晚不願再掩飾,不願在粉飾太平。

  她猛地推開他,甚至不顧自己狠狠撞在身後殿門上的脊背,對上他視線。

  將一切偽裝太平的薄膜狠狠撕開。

  「我就是不願意待在宮裡,我就是想離開這裡,我就是喜歡宋今硯!」

  「謝臨珩,你憑什麼阻止我?」

  「你有什麼資格阻止我?」

  「他才是我名正言順的未婚夫,他才是我真正愛的人,是我原本就要嫁的人!」

  「你憑什麼阻攔我!」

  虞聽晚將這些天壓抑的情緒盡數宣洩,就像被壓抑逼迫到極致的一個人,崩潰的那一瞬間,是顧不上後果的。

  她盯著他質問,口吻冷極,「你父皇囚禁我母親還不夠嗎?謝臨珩,你又憑什麼囚禁我?」

  「你們謝家的天下我不稀罕,你們謝家的皇宮我也不屑踏足,你憑什麼不放我離開!憑什麼毀我的婚約?!」

  謝臨珩看著她眼底的淚花,看著她因為憤怒和恨意而洇紅的眼尾,喉中短促地擠出一絲諷笑。

  「這才是真心話,對吧?」

  「虞聽晚。」


  他慢慢喚著她的名字,強自壓下針扎般刺痛的心臟,迎著她警惕的眼神,往前逼近一步。

  在她想側身躲開的時候,反手拽住了她手腕,不讓她逃。

  「你恨我,是嗎?」

  他指尖輕輕抵住她心口,低眸盯著她的眼睛,「從什麼時候開始?」

  「宮變那日嗎?」

  「如此看來,」他話中是說不出的譏誚:「這三年,還真是委屈寧舒公主了,對著我這個仇人笑臉相迎。」

  虞聽晚努力壓抑著紊亂的心緒。

  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沒辦法回答謝臨珩的問題。

  正如同她做不到全心感激他或是全心恨他。

  她的命是他救的,沒有他,她或許早就死在了奸臣丞相的劍下,又或許生不如死地淪為北境權貴的玩物。

  正如先前所說,他對她有恩,她也確實該感激他的,只是……將她困在這深宮裡,阻她離開的,偏偏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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