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茵哼哼唧唧,就是不應下老媽說的話。
許母見她這樣子,只得把人揪到身邊,一邊指揮她幫忙打下手,一邊嘮叨:
「你這孩子是怎麼回事,以前你爸的學生不也經常來家裡吃飯麼?前兩年那個小張來得更頻密些,也沒見你說什麼?」
「信然這孩子每次過來,禮數也足……」
許母嘮叨著,不知道想到什麼,神色忽然一變,轉頭瞪向自己女兒。
「茵茵,你老實跟媽說,是不是他對你做了什麼?!」
許茵聞言有些哭笑不得,連忙道:
「媽!趕緊停止你的腦洞!沒有發生過電視劇里的情節!我跟他沒有任何私底下的接觸!」
許母不信,擰著眉打量她。
自己養的孩子,她知道,許茵絕對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姑娘。
許茵扔下菜葉子,舉手投降: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就是不喜歡他,可能因為他一笑,就有種很假的感覺,我看著覺得害怕。」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每次對上老爸那個學生,就有種他表里不一的感覺。
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反正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總之感覺不妙的時候,最好就是遠離。
「你啊!」許母拿許茵沒辦法,只得道,「不管怎麼樣,別人沒做什麼,你就不許在人面前失禮!」
許茵笑嘻嘻地湊到自己母親身邊蹭了蹭。
「我知道啊!這不就是在背後跟老媽您吐槽一下嘛!你想想,我之前是不是一直都表現得很好?」
跟老媽吐槽的主要目的是,讓老媽知道她的想法。
回頭她再跟老爸吹一下枕頭風,老爸知道她的想法,以後就少把人往家裡帶了嘛!
許母哪裡會不知道自己女兒打什麼主意,嗔了她一眼。
「行了行了,你幫我把菜端出去,然後去招呼你爸和信然那孩子到餐廳那邊去坐著,我把最後一個菜炒炒就能開飯。」
葉信然以前就是許振洲的學生,對許振洲有一定的了解,突然斷了某些交際,讓人家心裡怎麼想?
何況,丈夫的工作上和人家一時半會也撇不清關係。
怎麼可能為了女兒那點沒有根據的感覺,就改變態度?
母親懂女兒,女兒也懂母親,許茵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計劃失敗。
許母不答應吹枕頭風的意思。
她不情不願地拖著腔調「哦」了一聲,倒也不會太失望。
畢竟,類似的對話,這段時間裡,母女倆也變相聊過不少遍。
許家的餐桌上。
許振洲坐在主位,葉信然在他左側落座,許家母女則坐在許振洲的右側。
飯前聊了不少,怕女兒突然情緒上來說了失禮的話,許母還特意把她隔得遠遠的。
不過,葉信然是個守規矩的,除了基本的禮貌,並不會隨便主動跟女眷搭話。
許振洲吃飯前一直和葉信然聊工作的事情,到了飯桌前便撿了些輕鬆的話題來說。
氣氛還算和諧。
就算是輕鬆的話題,許茵也沒興趣,一直低著頭默不作聲地扒著飯,心裡盤算著,以後只要這個人到家裡來,她就到外面自己找吃的。
說不準還能約上以寧,一起吃飯呢。
吃著想著,不一會兒就天馬行空,思緒不知道跑到哪個天際。
就在這時候,忽然聽到斜對面傳來了個耳熟的詞,她下意識抬頭問了句:
「你們在說京大和T大合辦的那個數學競賽嘛?京清杯?」
許振洲驚奇:
「怎麼?你也在關注這個?」
女兒隨了妻子,是個藝術生,學的音樂和跳舞,時平更是對理科一點興趣都沒有。
許茵抬起下巴,自豪極了。
「以寧也參加了,預選拿了第一!」
這個許振洲自然也知道。
這屆的京清杯,京大那邊鬧得有點大,賭注的事兒,T大這邊也有不少人在關注。
許振洲失笑,想起來自家女兒是那小姑娘的小迷妹呢。
「那小姑娘是這屆的奪冠熱門人選,T大這邊幾個數學系教授也看好她。」
主要是看了江以寧比賽監控,被她利落又簡潔的解題方式,給驚艷到了。
繼薛不讓後,T大這邊又多了幾個痛恨京大把持著好苗子不放手的人。
許茵瞧了葉信然一眼。
「你剛才說你也參加了?我怎麼沒看到晉級名單里有你的名字?」
葉信然不在意她的態度,溫和輕笑。
「可能是許小姐沒有仔細看後面的名字吧。」
許茵懂了。
這人成績不行!
她只盯著第一名,當然看不見他的名字。
「應該是吧,不過,我也只是稍微關注了下認識的人,其他的沒多看。」
這話一出,許母立即在桌面下輕踹了她一腳,用眼神警告她,別亂說話。
許茵不以為然,笑嘻嘻湊到母親身邊,裝模作樣道:
「媽,不僅以寧拿到第一哦,她男朋友……就暮家那個,也拿了第一。」
許振洲沒發現母女二人打眉眼官司,只當作是普通聊天。
「暮沉那小子倒是個有天賦的,放下數學那麼多年,還能這麼快撿起來。」
說著,樂呵呵地看向葉信然。
「你這個跨專業的,想要拿好名次,也得再加把勁才行了。」
葉信然含著笑點頭。
「嗯,我知道,最近除了工作,時間都花到數學上了,正好會一會這位老師一直讚不絕口的京大才女。」
許振洲更樂了。
「那你可以好好看一看,不過啊,京清杯大概顯不出以寧的整體水平,還得看她明年要發表的論文,我聽老李說,她準備要搞個大的。」
薛不讓關注江以寧,對她在京大的動靜時時關注,連帶的,許振洲也聽到不少消息。
這會兒聊起來,女兒也有興趣,他就大方分享出來。
葉信然臉上的笑意和之前聊天時一樣,都是淡淡的,認真聽著,又好像只是聽普通的小八卦,偶爾接上一句。
倒是許茵聊得來勁,聊著聊著,她忍不住跟自己爸媽分享今天遇到江以的事。
也就說了她和暮沉去試禮服,準備訂婚的事兒。
「這麼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