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有什麼問題?我說一句你念一句的,複讀機啊。」陸瑾瑜無奈。
庭覆輕哼一聲:「說到這個名字便笑的那樣好看,與我說話時,卻從未見你效果,你對他倒是比對我還要好。」
「......」陸瑾瑜無奈:「吃的哪門子飛醋,何況我和他是表兄妹誒,近親,所以放寬心。」
「這裡不正是表哥表妹相親相愛的地方,親上加親,萬一呢。」庭覆語氣依舊沉沉。
陸瑾瑜敲了他腦殼一下:「想什麼呢!我是那種人嗎?相信科學!表哥表妹能結婚嗎?不能!」
「好。」庭覆微微低了低頭,笑了笑:「既然如此,不若我送你去溫府?這馬性烈,我為你駕車。」
「嘖,堂堂督主親自為我駕車,這待遇有些重了吧。」陸瑾瑜哼笑。
庭覆笑著揚了揚手中韁繩:「便是為娘子牽馬執蹬,我都心甘情願,駕車又算什麼。」
「對了,我聽芸娘說,你從前試圖做生意,結果虧了一千兩?」
庭覆冷哼:「好啊,原來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芸娘就是如此編排我的?」
「芸娘如今可是我的人,何況是我先問的,你可不能責怪她。」陸瑾瑜此時已然成為了芸娘的靠山。
庭覆無奈搖頭一笑:「好好好,我哪敢動你的人啊?你喜歡芸娘便好,我知你喜歡漂亮的丫頭,這才叫芸娘到你身邊去。」
「既如此,何不找幾個長相俊秀的男子到我身邊?」陸瑾瑜笑了起來。
知道她喜歡漂亮的,為何只送女子不送男子?
庭覆之心,她一看便知。
庭覆手中韁繩重重一甩:「你說什麼?」
陸瑾瑜輕咳一聲:「」我說笑的。
二人坐在晃晃悠悠的馬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而在方才的事發地,還有一位苦澀青年和一群護衛勤勤懇懇的埋屍收拾現場。
溫府是世代行商,家底頗豐,京郊的這一片山頭都是溫家的地盤,獨獨這一處地方風景最為秀美。
在山峰之上的別院也修得很是壯麗精緻,馬車緩緩靠近莊子,陸瑾瑜便發現那門口站著一群人。
遠看還不清楚,近看後才發現這是一群穿著綾羅綢緞的郎君娘子們。
除了溫家人,還能是誰?
陸瑾瑜心嚇一跳,怎麼都出來了,難道,是來接她的?
不會吧不會吧,如此一大群人來接她一個晚輩......
趕車的庭覆低笑一聲:「不愧是能為了你,送了本督六箱黃金的人,他們確實重視你。」
「可惜,他們真正疼愛的那個女孩兒已經......」
已經在另一個世界吃香的喝辣的了。
自從子玉妹子經她指導,開始逐漸認字,學會用手機點外賣後,陸瑾瑜瞧著原本的自己都圓潤了幾分。
畢竟是在陸府這樣的兔子窩裡長大的,乍一離開兔子窩,愛上美食也屬正常。
「到了。」庭覆輕聲開口,陸瑾瑜回神,轉頭後便對上了數雙關切的眼神。
陸瑾瑜頓了頓,就著庭覆的攙扶緩緩下了馬車。
方才情況危機無暇顧及身上,而今乍一見了陌生人,陸瑾瑜這才發現自己裙擺袖口都沾著點點血跡,瞧上去很是駭人,
「表妹,你這是怎麼了?聽你的丫頭說,路上遇到了刺客,你現在怎麼樣,傷的可還重,要不要請郎中?」一黃袍男子上前一步,皺眉開口,眼中全是關切。
青年二十出頭的摸樣,與溫成業長得又幾分相似。
「是啊,先去見到個渾身帶血的丫頭跑過來,可嚇死我們了。」
陸瑾瑜微微搖頭:「我沒事,是庭督主救了我。」
眾人視線刷一下落在了庭覆身上。
或許因為他方才是坐在車上駕車趕馬的,並沒有人將視線落在他身上,此時一經陸瑾瑜提醒,眾人方才發現,眼前這人似乎並非尋常人......
「你是,九千歲!?」一中年男子乍然開口。
庭覆放下手中韁繩,微微頷首。
其餘人皆是譁然。
「先前你們送了本督那麼一份大禮,本督向來信守承諾,自然也該回報一二。」
方才開口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笑容謙和:「您說笑了,區區薄禮不成敬意,只是想關照關照遠在尚書府的侄女罷了,若有叨擾,還望海涵。」
「誒——」庭覆一笑:「這往後便是一家人了,何必如此客氣,你就是溫柏海..仔細一想,本督也該隨瑾瑜,喚你一聲...舅舅?」
名為溫柏海的中年男人嚇了一跳,腿便是一軟,險些要個庭覆當場磕一個。
旁人還好,他心中是極為怵這位九千歲的。
皇帝親賜的權柄,給了他先斬後奏的權利,這些年,貪官污吏,多少權臣富商皆死在了他手中。
是不是貪官,是不是奸商,誰都不好說。
但溫柏海可以確認,眼前之人絕非善類,便是真的笑著和你說話,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身上有沒有對方惦記的東西。
「嘖,這是做什麼,不願本督叫你舅舅,莫非是不同意我與瑾瑜的婚事?」庭覆眼睛一眯。
眾人皆是沉默,除了始作俑者,誰會願意自家的姑娘嫁給你這尊煞神?
「怎麼會,之是您這等尊貴之人,小人豈敢以長輩自詡。」溫柏海這句話笑的很是勉強。
「呵。」庭覆擺擺手:「罷了,不打擾了你們親人相聚了。」
陸瑾瑜暗暗贊同點頭。
本是和諧溫馨的畫面,這人一開口,便將溫家人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保護好自己。」庭覆低聲言罷,忽而取下手中佛珠,放在了陸瑾瑜手中:「收好。」
「你......」陸瑾瑜神色一閃,這佛珠自見面起他便從未離手,而今為何忽然送給自己。
看著手中那串還泛著微熱與木香氣息的佛珠,再抬眼時,庭覆已然驅車離開。
陸瑾瑜陡然握緊佛珠,心底似空了一塊般發悶。
她知道庭覆此時離開,便是要去襄都治水患。
要有一個月長的日子裡,都看不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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