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頭酒!
還是分開酒,其實意思都差不多,最後還是要有人站出來將事情說明白,雖然過去狗屁倒灶的事情非常多,可是這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如果還抓住不放。
那可就心胸狹隘。
「三大爺,您想怎麼做?」
傻柱作為一個捧哏,在閻解成等人都不想站出來承擔自己的責任,那他只能站出來,面顏歡笑,配合三大爺的表演。
「沒什麼可做的。」
三大爺沉默片刻,一隻眼睛環顧一下身邊的兒女,幾乎每一個人他都認識,可是幾乎每個人跟他的感情都是非常的單薄。
更多的時候。
可能覺得他還不如一個陌生人實在。
曾幾何時。
也夜深冷靜的時候,他也會想一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錯了,可是那時候的他工資其實並不高,家裡人也多,他還需要一碗水端平。
本就是在刀尖上跳舞。
怎麼能因為他的刻薄,一分一厘的跟他們算的清清楚楚,他們就能拍拍屁-股走人了,最後還不是他一個人承擔了所有嗎。
當初的老房子,拆遷的時候,他可是隨也沒有虧待,每個人該給的都給了,剩下的不多的,自己用來養老,為了緩和他們之間的關係。
三大爺自認為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
可是最後還是依舊的不如人意。
想到這裡,三大爺的心情莫名的變得沉重起來,他在的時候,還可以跟三大媽相依為命,可是真的哪一天,提前離開的時候。
自己的老伴,誰能幫忙啊。
徐冬青?
是他的首選,可是那也是一個猴精的傢伙,沒有好處的事情,誰樂意做啊,不要看他對聾老太、一大媽盡心盡力,那也是等價交換。
換做是他。
他可捨不得見證自己的積蓄所有都給了徐冬青。
隨著年老色衰之後,才發現徐冬青還算是講誠信,可是他們的家人,有一個算一個,彼此之間的感情還是分廠的淡漠。
「我就是想要將大家聚集在一塊,好好的看一看,順便大家坐在一起吃一個便飯?」三大爺放下手裡面的茶缸。
昨天他跟傻柱已經商量過。
今天中午他掌勺,做兩桌豐盛的菜餚,他想要跟閻解放等人坐在一個桌子上,彼此相互試探一下,無論結果如何?
他都不會有任何的遺忘。
這也是為何他要求所有人都必須在場,哪怕是他的孫子,今天也被他們給帶過來,顫顫巍巍的三大爺,從兜裡面掏出一把糖果。
放在桌子上。
想要給孫子輩份的孩童分一下,每個人兩顆,一碗水端平,他從來都不會偏袒任何一個人,艱難的抬起手。朝著孫子孫女所在的位置。
招了招手。
可沒有一個人主動上前。
獨留尷尬的三大爺,一個人顫顫巍巍,不知該如何是好,似乎是為了挽回自己的窘迫的境遇。三大爺不舍的拿起一顆白兔牌子的奶糖。
打開包裝紙放在嘴裡面。
甜。
非常的甜。
想當初,閻解成哥四個,小時候,過年的時候,能吃上一顆,他們就非常的開心,這個年過的就是非常的不錯,可是現在呢。
物是人非。
奶糖。不再是他們喜歡的牌子了。
他們也不在喜歡吃。
尷尬的閻解成,扭過頭,有些心虛道:「現在的孩子每一個都嬌生慣養,他們不在跟我們年輕的時候,一能吃一顆奶糖,可以高興一天。」
「我我不知道。」
三大爺的嘴角有些乾涸,他幾乎跟孫子孫女沒有多少來往,哪怕每一次回家,他們也跟防賊一樣,對他們嚴防死守。
似乎生怕他得到好處。
其實他才是一個付出者。
他們是享福的人,當初為了彌補幾個人的關係,他幾乎也是挨家挨戶的去找他們的,可是他們呢,一臉冷漠的將自己拒之門外。
「自己留著吃吧。」
閻解曠看了一眼皺巴巴的白兔奶糖,露出三分的不屑,有些油膩的手上,還能看出滲出來的油膩。傻柱坐在三大爺的邊上。
看著三大爺的窘迫,心頭莫名的感到一陣心酸。
有一天。
他是不是也會變成三大爺一樣的糟老頭,夜半驚魂,他有時候也會感到一陣的孤獨,雖然身邊有秦淮茹在照顧。
可未來的場景。
以己度人。他似乎做的還沒有三大爺好,何哲從小跟著翠花生活,年齡大了一點,則是老頭子何大清帶走,生活在他的膝下。
傻柱自始至終似乎都是一個邊緣人。
如果讓他在三大爺的年紀,遇見同樣的收起,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做。
難道也向今天一樣,想著搭感情牌,可是讓閻解放等人回心轉意,那不過是自欺欺人,閻解放現在連自己都估顧不了。
更不要說三大爺跟三大媽。
閻解曠的生活條件還算是不錯,可是這傢伙也不是一個爺們,有著知識分子特有的狡猾,他不會一個人負責。
或者說他不會付主要的責任。
還是會將問題推到閻解成,可是閻解成當初可是被三大爺趕出家門,順便還每個月需要給五塊的生活費,誰知道會貶值呢。
最後導致他們只能在巷子裡面收廢品。
勉強度日。
「好甜。」
傻柱拿起一顆白兔奶糖,放在嘴裡面,咀嚼起來,他也是十幾歲一個人撐起來家,他還要照顧自己的妹妹何雨水。
當初的何大清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跟著白寡婦去了保城,悄悄咪-咪,當年他還帶著何雨水去看過,可是這傢伙是一點面子都不給。
連門都沒有進。
傻柱也是懷恨在心幾十年,也就是最近才勉強原諒的他。
「你們也吃一顆。不要跟白眼狼一樣,三大爺雖然帶你們可能有點問題,可是你們難道不是三大爺養大的,養育之恩,大於天,你們一個個不要不知好歹,如果沒有三大爺,哪裡會有你們的現在。」
「閻解成,三大爺雖然待你刻薄,每個月也讓你交伙食費,可是你難道不為家裡面想一想,閻解放是一個街溜子,現在還是度日如年,一天天的混日子,閻解曠,三大爺為了將你拉扯大,你看看你念書的錢,三大爺可曾缺少過一毛,他掙的錢,不都給你念書用了,還有閻解娣,你也是念了高中的,只不過最後沒有考上大學,這才找了一個班上。」
「三大爺那時候的工資,一個月不過三十八,他還喜歡存錢,以備不時之需,那時的他,在三位大爺裡面可是最差勁的一個。哪怕是寫春聯,都想著從其他人的碗裡面挑一塊肉回家。」
傻柱調侃道。
閻解成有些動容,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他們的童年生活比起劉光天哥兩來說,那基本上就屬於生活在天堂之中。
最終。
他還是撿起一塊奶糖,放在了嘴裡面,慢慢的化開,味蕾的觸覺。一股甜而不膩的味道。在味蕾中綻放。眼神有些恍惚。
回憶過往。
如果不是徐冬青給了他一個機會,或許他也會跟閻解放一樣吧。
哼。
閻解放冷哼一聲。
「傻柱,你這是幫老爺子,還是在貶損我啊,我閻解放雖然不怎麼的,可是也是自力更生,並未占過一點便宜。」
「難道說錯你了,哪怕你在伐木場的工作,也是三大爺去街道辦,請劉大爺喝了一頓酒,才找到了,要不然伐木場的工作輪到你。還是在郊區。你難道不知道與你同一批的街坊鄰居,基本上都去鄉下的農場幹活了。」傻柱宛若戰神附體。
再次的指點江山。
「不可能。」
閻解放有些難以置信。
特麼的既然請劉大爺下館子,怎麼不給他找一份紡織廠的工作,不僅是正式工,成家立業的時候,還可以單位分房子。
何至於讓他一直蜷縮在家裡面的廚房。
「當初既然找了人,為何不能跟我同學劉大柱一樣,直接去紡織廠當一個保安呢,工作輕鬆,每個月還有不菲的進項。」
閻解放不解道。
這.
三大爺有些不敢看閻解放的目光,那時候的他不是沒有機會,只不過是三大爺不捨得花錢唄,一頓酒,連一個肉食都沒有。
能有伐木場的工作,基本上算是劉大爺看在一頓飯的交情上,給他安排的工作。
「我當時捨不得掏五塊錢。」
三大爺無力的低下頭,他難道不知道什麼是好的的工作嗎,可是街道辦的工作基本上也是有數的,他不可能跟徐冬青一樣。
為了一個工作。
哪怕是一個月的工資都不要。
「我。」
閻解放有些氣急敗壞,可是一想到自己老爺子的外號是閻老摳,心裏面也就漸漸的表示淡然了,這才符合自己老爺子的風格。
能白票的東西,絕不會亂花一分錢。
然後攢起來。
「我明白了。」
閻解放自嘲一笑。
「當然這不僅僅是對你,哪怕是閻解成,我也是一碗水端平,並沒有任何的偏袒。你們剛開始的工作,不是一樣的嗎。」
一個臨時工。
上四休三的工作。
那時候上一天班,他們才不過一塊錢,一個月下來,十八塊左右,在當時的條件下,也算是勉強可以生活。
「明白了。」
兄弟兩個對視一眼,唯獨閻解曠像一個局外人一樣,對於他們的遭遇,一點感觸都沒有,當初自己可是畢業之後。
直接分配的單位。
非常的不錯。
那時候的他們幾乎就是屬於兩個世界的人了。
「閻解曠,你笑什麼啊。」傻柱見到閻解曠就像是一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氣不打一出來。
如果沒有閻解放跟閻解成的付出。
哪裡有他的歲月獨好。
「你這傢伙是家裡面最小的崽子,也是最占便宜的一個人,你可是二十二歲之後,才出來上班的,可是閻解成、閻解放十八歲之後,每個月就要往家裡面交伙食費,美其名曰:生活費。」
「你的老父親可是算計的清清楚楚。」
「和我有什麼關係?那是他們自己不努力,沒有考上大學。」閻解曠立馬就不樂意,特麼的這傻柱明顯是想要讓他多負責。
他有那麼傻嗎?
再說他們都已經上榜,成家立業,還要吃家裡面的,難道不應該說一說嗎?
「我看你是根本就沒有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仗著自己多賭了幾年書,就可以肆意的狡辯,那時候的如果沒有我們的付出,憑什麼讓你念。」
「我們如果不答應,你覺得你可以走出去嗎?」
閻解放不滿道。
自己現在算是家裡面混的最差的一個,最見不得也是他們,一個個明明是既得利益者,可是還偏偏裝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逗他玩呢嗎?
「這事情你說了不算。」
閻解曠不悅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土包子,穿著打扮普通也就算了,牙齒上還有韭花的味道,一看早上吃了豆腐腦過來的。
「你們不要吵。」
三大爺咳嗽兩聲,他的本意並不是希望看到他們相互爭吵,而是喜歡他們可以相互提攜一把,就像是徐冬青提攜閻解成一樣。
「我時間不多了,並不希望你們因為我的事情相互爭吵,而是想要看著你們兄弟和睦,相互扶持,好好的走下去。」
「老大你是家裡面最有出息的一個了,為何不能拉你二弟一把呢,讓他在你的手下,當一個小小的包工頭,難道他能過的差嗎?」
「雖然不一定跟你一樣,住著別墅,可是好歹也是能住在筒子樓裡面生活,給他說上一門親事,相互扶持,也算是給他的未來提供了一個保障。」
三大爺語重心長的看著閻解成。
他有些頭大。
不是不幫忙,而是他不知道該如何看待閻解放,當初的他們可是在一塊生活上班的,可是這傢伙耍小聰明,想要侵吞徐冬青的材料錢,最後還被人家發現了。
導致被開除的。
「老爺子,不是我不想幫忙,而是當初閻解放自己做了錯事,怪不得旁人,當初的他做了什麼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徐冬青看在我們是鄰居的份上,他早就深陷牢獄之災,無人可救的。」
閻解成提醒道。
閻解放心情就像是過山車一樣,看著自家老爺子的目光越發的和善,這還能想到他,給他謀一份差事,真的是不容易的啊。(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