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潛入
細雨如注。
雨隱忍村，周邊，內陸湖中。
一隻碧綠的青蛙浮出水面，嘴巴張開。
隨即，一條與青蛙身形大小，全然不符的男子手臂，驟然自其口中伸出。
下一秒，猶如魔術表演一般。
一名身材高大的成年男子，完全無視空間法則，自那小小的青蛙口中爬了出來。
「成功潛入。」
細雨中，自來也抬起頭來，緩緩地打量著眼前這座湖間孤城。
哥德式的建築集群，在綿綿陰雨的映襯之下，看上去顯得格外悲愴。
「？」
與此同時，雨隱忍村西邊，最高的高塔之中。
天道佩恩站在塔頂的窗戶面前，臉色猛然為之一變。
「怎麼了？」
天道佩恩身後，一個身材纖細，面容冷艷的藍發女子，柔聲問道。
二人均穿著黑色長袍，衣服上繡著紅色的祥雲，喻示著其曉組織的身份。
「有人擋住了我的雨水。」
天道佩恩回過頭來，靜靜地盯著窗外的雨幕，冷聲說道：
「這股查克拉的感覺.
「很強。」
雨虎自在之術。
天道佩恩，通過將自己的查克拉注入雨中，便可以實現對整個雨隱忍村的全面感知。
村內。
街上的行人行色緩慢，步履從容。
似乎，對這場連綿不絕的細雨早已習以為常。
人們或是身披蓑衣，頭戴笠帽。
或是穿著皮革雨衣，連帽斗篷。
街巷之間，每個人都步伐緩慢。
細雨中，一個個灰暗的身影，如同河水一般靜靜地流淌著，秩序井然。
只見，自來也身穿一件黃褐色的皮革雨衣，安靜地走在人群當中，默默地四處張望著村內一切。
值得注意的是，街邊商販的店鋪門口，屋檐下，大都掛著一枚長著翅膀的摺紙手工。
「讓您久等了！」
小吃店中，一名幹練的店家將餐盤放在了自來也的面前。
「嗯。
「話說，那個是什麼東西？」
自來也拿起筷子，一手指著遠處的摺紙，開始了自己的情報收集。
「唔？
「那個呀，那是天使大人哦！」
店家笑道：
「先生，是外鄉人嗎？」
「嗯吶！
「我是個遊記作家。」
自來也爽朗地自我介紹著：
「一邊旅行，一邊將各地的風土人情寫到雜誌里。
「說起來，您口中的這位天使大人是？」
「誒呀，人們都說，將天使大人的摺紙放在店前裝飾的話，會帶來好的運氣哦。」
店家笑眯眯地回答著。
「天使啊」
自來也將面前的食物放進嘴中，一邊咀嚼，一邊默默地咂摸著村中的一切。
那摺紙的精巧模樣，讓他無法不去回想，記憶中，那個曾經同樣喜愛摺紙的藍發女孩。
根據先前，宇智波佐助所整理的那份來自角都的報告文檔——《絕密·關於曉組織的陳述記錄匯總-II》。
上面寫著，雨隱忍村的原首領山椒魚半藏，早在三年前就已經被曉組織的首領佩恩所殺。
如今，佩恩取代了半藏，成為了雨隱忍村新的支配者。
此時，自來也已經差不多吃完了面前的食物。
看準了店內無人的空閒時刻，擦了擦嘴便站了起來。
只見他信步走到吧檯面前，一邊結帳，一邊以閒聊的姿態開口說道：
「話說，雨隱忍村。
「真是一個安靜祥和的好地方呢。」
「是啊。」
聽到來自外鄉人的讚嘆，店家顯得十分開心，只見他一邊收起錢款，一邊微笑著回應說道：
「村子裡的戰火之所以會消失，這全部都是託了佩恩大人的福。
「感激不盡，感激不盡呀」
一邊說著，店家一邊虔誠地雙手合十，默默地為自己心中的神明祈福著。
「關於這位大人，可否多多提供一些信息呢？」
這邊，自來也笑眯眯地拿出了懷中準備好的紙筆，一邊說道：
「外界關於雨隱忍村的一切，可都是十分好奇呢。
「我想，這些內容，一定也會讓雜誌變得大受歡迎起來~」
然而，聽聞此言，對面的店家卻突然露出了警惕的面容。
只見他瞬間便收起了笑容，冷聲說道：
「無可奉告。
「如果，客人您已經用餐結束的話，還請馬上離開吧。」
「啊，我明白的。」
面對對方的驅趕，自來也卻是絲毫不惱。
只見他微微笑著，從懷中悄悄又拿出了一沓鈔票，低聲說道：
「越是珍貴的素材，越是值得花費大的代價。
「這個道理，我自然是懂的。
「您說呢？」
「！」
望著自來也手中的金錢，店家眼中，瞬間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只見他咽了咽口水，強行讓自己的眼神挪開，對於自來也的問話卻不回答。
自來也見狀，心中暗道有戲，只聽他繼續開口說道：
「我只是想知道，村內人人皆知一些基本情況而已。
「隨著時間的推移，你所知道的這些消息，遲早也都會傳遞出去的。
「聰明的人應該明白，隨著時間的推移，信息的價值，就會急速貶值。
「而首發獨家的含金量，才是最為巨大的。
「您說呢？」
一邊說著，自來也又拿出了另外一沓鈔票，節奏緩慢地在手中來回抖動著。
「你」
汗珠自店家的額角淌下，只見他不安地四處張望著屋外方向，緊張問道：
「你真的是遊記作家嗎？」
「當然，如假包換。」
自來也隨手將兩沓鈔票仍在桌面之上，大額的面鈔瞬間散落在吧檯的桌子上。
緊跟著，自來也又從懷裡掏出了厚厚的一沓手寫書稿，在對方眼前晃了一晃，茲以證明自己的作家身份。
此時的店家，哪裡還有心情辨認那書稿上的字跡內容，到底是遊記還是什麼親熱天堂。
只見他緊緊地盯著桌面的錢幣，心中迅速估算著其金額總額。
這些鈔票，至少得在十萬兩以上。
這，可是自己開店一年才能賺到的利潤啊！
終於，店家咬了咬牙，下定決心。
只見他快速起身，前去將店面的門板搭了起來，謹慎地掛出了「打烊」的牌子。
隨後，再一次轉身走回昏暗的屋子當中，將桌上的錢財全部收了起來。
自來也看到對方的動作，心中滿意地點了點頭。
只見，店家快速清點了一下鈔票，隨後便深深吸了口氣將其收起。
緊跟著抬起頭來，示意自來也，跟隨自己來到那後屋當中。
小屋裡，店家只覺得心臟怦怦直跳，滿臉緊張地開始了這場交易：
「說吧，你到底想要知道什麼？」
「你為什麼會這麼緊張？」
明明，店裡面什麼人都沒有，屋外的行人，也不曾向屋內瞥來一眼。
對於店家的過度反應，自來也敏銳地感覺到，這其中恐怕有著什麼蹊蹺。
「傳說中，現在村裡的雨就是佩恩大人的忍術。
「只要被雨淋到，什麼人，在哪兒做了些什麼，佩恩大人都可以馬上得知。」
店家表情畏懼，小聲說道：
「更有甚者，還有人認為，佩恩大人無所不在，時時刻刻都在注視著我們！
「在這個鎮上，佩恩大人，便是神明一樣的存在。」
說到這裡，店家的整個身體，也隨之開始了微微顫抖。
對於這些傳聞，他也無法確認哪個才是真的。
可倘若後者為真。
那麼，今日自己的這一舉動，恐怕將為自己帶來可怕的殺身之禍。
對方的報酬雖豐，但的確是一筆實打實的亡命之財。
「你放心，剛剛那些都只是定金。」
察覺到店家的緊張之後，自來也語調輕鬆，低聲說道：
「如果，你的素材可以讓我感到滿意的話，還有更加豐厚的報酬給到您。」
「嗯」
店家默默地點了點頭，整個人不住地深呼吸著。
既然已經選擇了答應對方，那只能一條道走下去了。
他真的，非常非常需要這一筆錢。
另一邊，聽到了店家的說法之後。
一臉輕鬆的自來也，內心的思緒也隨之變得沉重起來。
所以，我現在已經身處於對方的忍術當中了嗎？
「那麼，在哪裡可以見到他呢？」
念及此，自來也繼續開口問道：
「如果可以當面採訪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不管怎麼說，身處於忍界當中，雨隱忍村，也會需要一些正面的對外宣傳吧？」
自來也微笑著繼續問道。
「不，這是不可能的。」
然而，面對自來也的說法，店家卻是搖了搖頭，斷然說道。
「為什麼？」
自來也表情愕然，順勢問道。
「沒有人親眼見過佩恩大人。
「我們只知道，他僅靠著一人之力，便徹底摧毀了雨隱忍村，成為傳說。」
「是這樣啊.」
自來也微微吃了一驚，心情不由變得更加沉重。
雖然，他已經事先得知，山椒魚半藏已經被曉組織所取代。
可在他此前的預想當中，那一定是兩個集團之間的全面戰鬥。
如今看來，這個所謂的「佩恩」，實力水平，比自己想像中還要更強一些。
真的是你嗎.
長門的那雙淡紫色的輪迴眼，又一次浮現在了自來也的心頭。
「所以，佩恩大人的樣貌，你們也沒有親眼見過嗎？」
自來也繼續問道。
「沒有。」
店家默默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平日裡，關於村內的祭典活動，演講，命令等。
「佩恩大人，都是通過代理人發號施令的。
「那便是，天使大人。」
「那天使大人，可是一個藍頭髮的女子？」
自來也連忙追問道。
「唔？」
店家抬頭看了自來也一眼，點頭說道：
「不錯。
「看來，你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嘛」
來自角都的情報，在這一刻，得到了全然的印證。
自來也的心情繼續下沉。
對面，店家看到自來也臉色難看，只當是此人對目前的素材感到不滿。
生怕收不到尾款的他，連忙繼續補充說道：
「事實上，沒有人真正了解佩恩大人。
「傳說中，他繼承了風魔一族的血統。
「還有傳說，其實，佩恩大人從來都並不存在。」
聽著對方的情報越來越離譜，自來也知道，已經無法再從這個普通人的口中，得知更多的有價值的信息了。
只見他點了點頭，正準備起身離開，卻又聽到店家忽然想起什麼，再次說道：
「.西邊，西邊最高的塔里！」
「唔？」
自來也停下動作，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饒有興致地注視著對方。
「我我之前，有悄悄聽到過。
「那些在店內喝多的忍者們有一次說漏了嘴。
「佩恩大人，可能是在西邊的高塔當中。
「但是，我想，他們也不能全然確信。
「看上去，那些忍者們也只是猜測而已」
「明白.」
自來也點了點頭，裝模作樣地在紙上記載著，隨後，又一次抬頭問道：
「那麼，還有其他的消息嗎？
「小道消息也是可以的哦！」
「沒，沒有了」
店家緊張地低下頭去，不知道還能得到多少錢兩。
「非常感謝您的素材。」
這邊，自來也將情報收入懷中，滿意地點了點頭。
只見他再一次掏出了一沓鈔票，輕輕地放在對方的手上，起身例行公事地快速說道：
「如果雜誌發表的話，按照慣例，我們將向您郵寄一份，以表感謝。」
「不！不不不！」
聽聞此言，店家害怕得連連擺手，連聲拒絕道：
「還是不需要了！
「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是我告訴你的。」
店家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將手中的錢財小心翼翼地收入懷中。
「是這樣啊，那好吧.」
等到店家再次抬頭，卻驚愕發現，那所謂的遊記作者，已經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雨隱忍村西邊，高塔之上，露天的屋台位置。
天道佩恩靜靜地站在雨中，任由雨水落在自己的頭髮與長袍之上。
水滴在他那蒼白光滑的臉龐上，匯聚成了數道蜿蜒的曲線。
只見他鼻翼兩側，以及下唇位置，還有左右的兩隻耳朵，都打著一排顯眼的黑色鐵釘。
「小南，雨停了之後，你就用術把入侵者找出來。」
天道佩恩漠然說道。
「交給我吧。」
身後，名為小南的藍發女子點了點頭，安靜答道。
酉-子-丑-申-子-巳。
隨著天道佩恩的結印結束，只見他兩隻手掌猛然合在一起。
手掌夾雜著水聲，在空中發出了一道清脆的響聲。
「開始了。」
佩恩冷然說道。
「嗯。」
只見，小南緩緩舉起右手，結印為「子」。
下一秒，那清冷的面孔猶如紙張一般，一層一層地緩緩剝開。
隨後，整個人都散作一團方形的紙片，密密麻麻的式紙在空中漂浮折迭著。
很快便化作為一簇簇精美的蝴蝶，四散飛開了。
與此同時，天道佩恩高舉雙手，靜靜地抬頭望著天空。
雨水，漸漸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