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六道
雨隱忍村，西樓高塔，中間某層。
空曠乾燥的房間當中，擺放著六台一模一樣的機械艙體。
大門打開。
天道佩恩緩步走進這座房間，躺進了一台空著的艙體當中。
機械艙門緩緩滑動蓋下，天道佩恩也慢慢地閉上了那紫色的輪迴眼睛。
同一時間，身旁的另一台艙門緩緩打開。
艙體當中，一名留著馬尾長發的男子，猛然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那紫色的螺旋眼眸，竟與天道佩恩如出一轍。
「好了，去消滅侵入者吧。」
自語之中，畜生道佩恩緩緩起身，抬腳走出了這件屋子。
只見，一隻龍頭雕塑懸於牆體。
巨龍張著嘴巴，長長的舌頭蜿蜒伸出，形成一道狹長的天台。
畜生道佩恩，自這龍口之中緩緩走出。
身邊，成千上萬隻紙質蝴蝶飛了過來，逐漸聚攏為一道人形。
「怎麼樣？」
佩恩冷聲問道。
「是，自來也。」
人形顯現，顯露出小南的模樣，冷聲答道。
「是嗎？
「是自來也老師啊.」
畜生道佩恩望著遠處的天空。
水滴在排水槽上緩緩落下，發出陰鬱的滴答響聲。
「真是，令人懷念.」
畜生道佩恩平靜說道，看不出有一絲的情緒波動。
「要怎麼辦，佩恩？」
身後，小南同樣冷聲問道。
「反正，他也不會是我們的同伴吧？」
佩恩淡淡說著，似是在徵詢小南的意見。
「大概吧。」
小南不置可否。
聽上去，同樣是不喜不悲。
「那就殺掉他。」
佩恩平靜說道：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可留戀的。」
那平靜的口氣，仿佛是在談論一場普通的郊遊。
「帶路吧。」
「嗯。」
只見，小南再一次施展「式紙之舞」，將自己的身體剝離為無數的紙張，一邊說道：
「在你趕到之前，我會先對付他的。」
與此同時，一隻小巧的紙飛機來到了佩恩眼前，似是在引路一般。
「如果能殺掉他的話，就動手吧。」
畜生道佩恩給出了最後的指示。
緊跟著自這龍舌台上，縱身躍下。
「秘術·紙縛！」
雨隱忍村，西樓高塔，一樓大廳。
隨著自來也信步走入其中，密密麻麻的式紙紙張席捲而來，瞬間便貼上了自來也的手臂與小腿。
不等其反應過來，式紙便如潮水般將其淹沒。
下一秒，自來也被徹底封鎖。
只見一尊人形的木乃伊，僵硬地站在大廳之中。
與此同時，式紙在那木乃伊前急速凝結，顯出人形的小南高舉右手，一隻堅硬無比的紙制長矛，瞬間便出現在她的手中。
「倏！」
長矛狠狠刺下。
然而，預想中的血肉刺穿卻並未出現。
只見紙張散落。
與此同時，木乃伊身後，那灰暗的影子卻顯出了鮮活顏色出來。
「火遁·炎彈！」
紛紛飄零的式紙雨中，一團暴烈的火焰，猛然向著小南的面門襲來。
只見她面不改色，急速後撤，與此同時，大量的紙張擋在身前。
二人再次拉開距離，黑色的灰燼散落空中。
這一邊，自來也猶如二維存在一般，自地上飄忽起身。
扁扁的身軀相繼膨脹，再次恢復為本來的樣子。
「是影分身，和蛤蟆平影操縱術嗎？」
紙張的餘燼之間，小南那冷艷清絕的面容開口說道。
話語間，儘是對這位曾經恩師的熟悉如舊。
「原本是為了引誘佩恩而撒下的誘餌，沒想到是你上鉤了。」
自來也傲然站在原地，望著眼前這熟悉的面孔。
心中，終於再也沒有了任何懷疑。
的確，就是他們。
只見自來也的嘴角，浮現出一抹堅毅的笑意，開口說道：
「你施術的手段更加嫻熟了呢，小南。」
緊跟著，自來也語氣一凜，冷然說道：
「還是該叫你，天使大人？」
對面，小南卻是不發一言。
只見她整個人緩緩升起，靜靜地漂浮於半空之上。
無數細密的紙張在其背後匯聚而來，片刻後，竟形成了一雙巨大的翅膀。
此時的她高高在上，冷冷地俯視著曾經的老師。
望著小南那冰冷的眼神，自來也心中無不痛惜，只聽他冷聲問道：
「你覺得，這樣就可以成為天使了嗎？
「變成這種形態是為了什麼？」
「這是神的旨意。
「而我，將在此殺掉你。」
小南冷聲說道。
下一秒，兩側的翅膀徑直向前，紙制的羽毛猶如鋼針一般，急速地向著自來也的面門射去。
只見，自來也躍起躲閃。
天空之中，小南緩緩地移動著身軀，細密的鋼針如驟雨般落下，在自來也的身後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軌跡。
「喂！
「難道不能談一談嗎？！」
隨著羽毛的急速減少，對方的攻勢稍緩。
只見自來也的長髮護在身前，猛然一震，將那最後的攻擊一掃而空，大聲喝道。
「我們之間，早已沒有任何好談的了。」
小南嘴上說著，但卻還是停下了攻擊，沒有繼續下一步的動作。
「佩恩到底是誰？
「關於你們死掉的傳聞，徹底都是假消息吧？」
自來也冷聲問道：
「長門和彌彥現在哪裡？
「佩恩是他們兩個中的哪一個？！」
面對自來也這一連串的問題，小南卻全然不置之不理。
「事到如今，又出現在我們面前是為了什麼？」
她的聲音中聽不出一絲情緒，反過來漠然地質問著。
「我聽說你們都死了。
「沒想到，會變成今天這樣。」
自來也高聲回答，算是回應了對方的問題。
「當時，如果照著大蛇丸所說的那樣去做就好了.
「你，是這麼想的吧？」
聽出了自來也語氣中的失望，小南卻顯得毫不在意，又一次冷冷地問了回去。
//
「要殺掉這些孩子嗎？」
十八年前，雨隱忍村當中。
戰場之上，大蛇丸望著眼前的彌彥三人，冷聲問道：
「我見過不少戰爭中的孤兒，最後的下場都很悽慘。
「乾脆，在這裡解決他們。」
然而，還是其同伴的自來也，卻作出了截然相反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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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再一次同時浮現在這對昔日師徒的腦海里。
「然而，你卻幫助了我們。
「現在後悔的話，也已經太遲了。」
只聽小南冷聲說道：
「我們已經開始按照他的思想去行動了。」
「『殺掉你們就好了。』
「我，從來都沒有那樣想過。」
自來也大聲說道：
「我只是感到十分悲傷。
「身為曾經的弟子，就算世道艱辛，招呼也不打就對著我動手，真的是很讓我感到心寒。」
「所以，你並不後悔曾經救下了我們？」
小南認真地盯著自來也，開口問道。
霎時間，砂隱忍村的屍山血海，瀧隱忍村的滅村遺址的照片。
以及，霧隱忍村，那群傷病滿營，失去了光彩的殘部眾將，在自來也的腦海中一一閃過。
看著自來也露出了遲疑的表情，小南忍不住冷笑一聲：
「所以說，一切都太遲了。」
只見她眼神一凜。
下一秒，數百隻式紙，再次凝結為手裏劍的模樣，向著自來也的方向，漫天席地急速湧來。
「忍法·針地藏！」
見狀，自來也立刻施展陽遁忍術。
通過陽屬性查克拉，將自己的銀色長髮根根硬化，瞬間再一次包裹住自己的整個身體。
硬化的紙手裏劍撞在銀色的護鎧上方，瞬間便發出了一陣金石之聲。
默數著外界的聲音漸弱，自來也瞅準時機，再一次猛然震開頭髮。
只見他就勢一滾。
隨即又立刻抬起頭來，口中喝道：
「蛤蟆油彈！」
霎時間，一團黏稠的蛤蟆油，猛然噴到了小南的身上。
只見，那眾多黏稠的液體，瞬間便沾滿了小南的身軀。
褐色的濃濃稠油，在小南那冷艷的面容上緩緩滴落著，瞬間便使得她動彈不得。
「粘上油後，就無法再施術分散了吧？」
自來也一邊說道，一邊再次雙手結印。
只見那銀色的頭髮再一次猛然伸長，將小南牢牢地捆綁起來。
捆綁之下，滿臉黏液的小南依舊是一副冷漠的樣子。
只見她冷冷地望著自來也，眼神中沒有任何畏懼，亦沒有其他多餘的神情。
「真的要鬧到這個地步嗎？」
自來也冷聲問道：
「剛剛你所說的，『你們已經開始按照他的思想去行動了』。
「這個『他』，又是指誰？！」
「這與老師無關。」
小南漠然說道。
頓了頓，小南終究還是補充說道：
「老師你，根本不了解在那之後的我們。」
「我確實不了解！」
自來也冷聲說道：
「就算如此，但這樣算是成為『曉』的理由嗎？！
「『曉』的一切所作所為，給忍界帶來的只有混亂與痛苦。
「你們讓千百個孩子，重蹈了你們當初的命運與苦痛！」
「那是我們通過自己得出的答案。」
忽然，一道清冷的男聲自遠處傳來。
自來也抬頭望去，只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俯身趴在管道之上。
黑色的曉組織長袍隨風飄起，氣場逼人。
只聽此人冷聲叫道：
「自來也老師。」
自來也抬起頭來，仔細地觀察著此人的外表，喃喃自語著：
「外表雖然變化很大，但是，那雙眼睛.」
那個，波浪螺旋.
「所以，佩恩就是你嗎。
「長門？！」
自來也轉過身來，大聲對來者問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不需要知道。」
畜生道佩恩冷然說道：
「畢竟，你只是一個外人。」
緊跟著，只見他雙手合十，大聲喝道：
「通靈之術！」
霎時間，一隻巨大的螃蟹自其身後的牆體中破壁而出。
「水遁·泡沫亂波。」
只見，那螃蟹口中，漫天的泡沫急速襲來。
沖刷去小南身上的污油，將其重新解救出來。
對方的毫不猶豫與拒絕溝通，終於讓自來也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深知「輪迴眼」強大的他，決定不再有任何保留。
亂獅子發之術；
蛤蟆健以一敵多；
開啟仙人模式；
仙法·五右衛門；
仙法·超大玉螺旋丸；
仙法·毛針千本
另一邊，畜生道佩恩也同樣是手段盡出——
無限分裂的地獄犬；
投射炸彈的八咫鳥；
身軀碩大的鬥獸犀牛，以及
人間道與餓鬼道的相繼登場。
隨著戰鬥的不斷升級，自來也逐漸判斷出珍貴的情報。
對方三人，每個人的能力都是單一系統。
並且，恐怕，三人的視野都是互通相連著的。
至此，蛤蟆大仙人的預言，也在自來也的腦海中不斷地迴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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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你將迎來面對重大抉擇之日。
「根據這個抉擇，將決定世界的變革會朝哪個方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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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帶來毀滅的人。
「那麼，在此打敗你，就是身為師父的責任啊！」
確信自己，已經來到了抉擇時刻的自來也大聲說道。
隨後，在深作志麻兩位仙人的幫助之下，成功發動了「幻術·蛤蟆臨唱」。
將眼前的三名佩恩，全部斬殺。
「結束了啊.」
滿臉疲憊的自來也，鬆開握著石之劍的手掌。
身下，三名佩恩各個都胸插巨劍，鮮血滲出傷口，失去了全部的生命體徵。
「咳，咳咳咳」
一旁，肩膀之上，深作、志麻二位仙人，也終於是支撐不住，大聲地咳嗽起來。
「沒事吧？」
自來也擔憂問道。
只聽得深作仙人回答：
「這首幻術之歌，對於喉嚨的確有著很大的負擔，咳，咳咳」
「非常抱歉。
「接下來，請好好休息吧。」
自來也嘆了口氣，輕聲回答。
說完，只見他轉身看著地上的三隻屍體，心中不由得湧起了一陣哀傷。
雖然，曾經十分短暫，但他也曾真心地相信過。
長門，就是那預言之子。
不曾想，其發展的方向，竟向著「毀滅」的一端滑去了。
「這樣一來，我的抉擇，也就算是結束了吧？」
自來也默默地走在隧道之內，身後，猛然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
「不要大意。
「這應該是你教我的，自來也老師。」
「！」
自來也表情大駭。
先前的戰鬥中，他已經用出了全部的實力。
依靠著兩位仙人的幫助，才終於勉強一舉殲滅了對方。
沒想到，竟還有分身！
下一秒，左臂一陣劇痛傳來。
自來也猛然撞開牆體逃出。
塔外，是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內陸巨湖。
「小鬼，你的左臂」
陽光之下，志麻仙人大吃一驚。
只見，絲絲血跡已然滴入了湖水之中，定睛望去，自來也的左臂，已然被對方的突襲連根扯斷！
不等自來也開口回答，只聽得「倏、倏、倏」數道聲響。
自那牆體的破洞之中，六道身影急速射出。
抬眼望去，六人翩然落於屋檐之上。
每個人都穿著黑袍紅雲的曉組織制服，威風凜凜地並肩而立。
「佩恩六道，在此登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