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救贖
「誒?她好奇怪呀。」
看到日向雛田轉身逃離,漩渦鳴人頓時臉上一怔。
「幹嘛躲著我們呢?」
一旁,鳴人沒有過多猶豫,只見口中自語著,立刻就起身追了上去,想要當面問個清楚。
這邊,對於雛田的反應,宇智波佐助心中卻有些許猜想。
「還適應嗎?」
只見他轉過頭來,對一旁的阿飛閒聊著,不想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情。
「比想像中還要好呢。」
在佐助面前,宇智波帶土收起了那副白痴的樣子,淡淡說道:
「果然.
「木葉,是忍界中最舒服的地方。」
「我愛羅死後,一尾守鶴隨時都可能會刷新重生。」
宇智波佐助聲音低沉,緩緩說道:
「你要多留意。
「務必要搶在別國之前,將其捕獲。」
「是的長官~!」
面對佐助的吩咐,帶土又一次恢復為阿飛的狀態。
只見他誇張地並腳立正,單手敬禮,看上去滑稽至極。
宇智波佐助略帶疑惑地望了對方一眼,打心底感到一陣懷疑。
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有人格分裂?
帶土,宇智波斑,阿飛
每個人格都有所不同,但卻都看上去惟妙惟肖。
「誰幹的?
「為什麼會這樣?!!!」
遠處,漩渦鳴人突然開始大叫起來,將宇智波佐助的思緒拉了回來。
只見他猛然抬起頭來,向著鳴人所在方位追了過去。
「啊!
「火,火影大人.」
這邊,看到宇智波佐助走近,日向雛田不由得發起了一陣驚呼。
只見她滿臉慘白,慌亂地低著腦袋,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才是。
「雛田.」
面對此人,佐助的心情只感到十分複雜。
作為日向花火僅存於世上的最後一個親人,於情於理,佐助都應該對她有所照拂才是。
但這些天來,變故一件接著一件的發生。
身為火影,有著太多的事情需要自己去決策處理。
無論是客觀要求,還是主觀意願,都使得佐助不再去回頭沉溺於痛苦之中。
而日向雛田的生存處境,也就在這樣的情形下被有意無意地忽略掉了。
「.罪臣之女,避讓不及,給火影大人賠罪了!」
這邊,日向雛田猶如驚弓之鳥一般,竟直接向宇智波佐助跪了下來。
「你這是幹什麼?!」
宇智波佐助連忙伸手去扶,混亂之下,卻看到對方那額頭的發梢中,閃過了一道青色的咒印鉤紋。
「!!」
原先,佐助只是以為對方也不想見到自己。
卻不曾想
「佐助!
「雛田她,也被打上了籠中鳥的咒印!」
一旁,漩渦鳴人看上去十分義憤,大聲說道。
「我看得到。」
宇智波佐助聲音冰冷,仿佛冬日裡的刺骨寒風一般,讓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這是怎麼回事,雛田小姐?」
「我」
雛田低著頭,慌忙打理著自己的額前劉海,口中囁嚅說道:
「父親大人,犯下了那樣的錯誤。我本來就.」
頓了頓,日向雛田又慌忙改口說道:
「不,不是的!
「妹妹被確定為族長的繼承者後,成為分家,這本就是我的命運。」
宇智波佐助只覺得無數蚊蠅在心頭縈繞著。
那令人作嘔的命運的說辭,一日不被除去這方天地,佐助心中就一日不得暢快。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強行讓自己鎮靜下來,開口說道:
「現在。
「我問,你答,明白嗎?」
「嗯」
雛田緊張地低著頭,手指不斷地揉搓著衣角。
「多久了?
「我是說,什麼時候刻上這籠中鳥的印記的?」
「.就在,
「就在您成為火影的第二天。」
日向雛田低聲說道。
「你還住在原來的屋子嗎?」
日向雛田臉上一怔,只見她猶豫片刻,終究還是搖了搖頭。
臉上滿是難以掩飾的苦澀。
「他們打你了嗎?」
宇智波佐助繼續問道。
「!」
聽到這裡,日向雛田如遭雷擊一般渾身猛然抖了一下。
緊跟著只見她立刻抬起頭來,驚惶說道:
「.沒,沒有。」
至此,佐助已經大致明白了雛田的處境。
只見他冷然說道:
「鳴人,自現在起,你要寸步不離雛田身旁。
「火影之宅中,即刻收拾起一間屋子出來。」
這邊,日向雛田茫然地抬起頭來,錯愕地看著身旁的漩渦鳴人。
耳邊,又聽到佐助對自己說道:
「如果,日向府邸中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務必讓鳴人陪你一起回去取出。
「當然,我建議就別回去了。
「有什麼需要的,直接去集市上採買就好。」
頓了頓,佐助看了鳴人一眼,又補充說道:
「鳴人買單。」
「哈?」
一旁,漩渦鳴人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但扭頭一看,楚楚可憐的雛田此時也正在望向自己。
當即便作出了一副豪邁的樣子,強撐說道:
「哈,那當然是沒有問題啦!哈哈哈哈.」
只見他一邊大笑,一邊瞪著佐助,咬牙說道:
「跟他們比起來.
「我,我可是很有錢的。」
「忽然想起,還有事情沒有做完,就不陪你們了。」
交代完畢之後,宇智波佐助不再囉嗦,當即便轉頭,向著火影大樓的方向走去了。
「喂!說好今天休息的啊!」
這邊,漩渦鳴人不滿地抗議著。
隨後,只見他哼了一聲,緊跟著又一次恢復了大大咧咧的陽光模樣,大聲說道:
「那麼,雛田醬~
「我們是先回去取東西,還是先去家裡選房間呢?」
頓了頓,鳴人又自說自話道:
「誒!我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不如,我們先去吃一樂拉麵吧?
「怎麼樣?!」
然而,身旁的女生卻沒有發出任何回應。
「雛田醬?」
鳴人疑惑地扭頭望去。
卻看到,日向雛田仍舊在呆呆地望著第七代火影大人的背影,兩行清淚在臉上無聲地划過。
這些天裡,她究竟經受了怎樣的折磨與掙扎。
只有天知道。
——
日向世高,新一任日向一族的族長。
那持續了數月的忐忑,終於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
在明面上看,日向一族與過往那些年來並沒有什麼不同。
依舊是獨立於木葉的體系之外,依舊是有著自己的運轉規則。
但相比於以前的超然地位,眼前的這種所謂「獨立」,更像是被眾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
在此期間,日向世高曾無數次嘗試,通過過往渠道,與火影大人取得聯繫。
起碼,爭取一個見面的機會。
然而,除了最開始的山中亥一之外,沒有任何人,給過自己哪怕一絲的回應。
今日,忽然聽到傳召,雖不知是悲是喜,但那久懸未決的靴子總算是要迎來落地時刻了。
這種精神上的未知折磨,他是一刻也忍受不下去了。
念及此,日向世高終於是下定決心,硬著頭皮,推開了眼前的這扇火影大門。
火影大樓,火影辦公室中。
宇智波佐助坐在那寬大的辦公桌後,身後,山中井野侍立一旁。
「罪臣日向世高,拜見火影大人!」
「哦?」
這邊,宇智波佐助抬了抬眉毛,只見他將眼前的公文推至一旁,整個人向後靠去,傲然問道:
「何罪之有呢?」
「日向一族前任族長,日向日足。」
這邊,日向世高恭敬拱手,口中說著早已擬定好的腹稿:
「此人狼子野心,利慾薰心,在叛忍團藏的勾結之下,竟做出那般大逆不道的罪惡行徑。
「若不是天佑我木葉,降下您這樣的英雄,力挽狂瀾,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這些天來,我們日向一族沒有一日不在深刻反省。
「如今,我們每個人都自知罪孽深重,日日渴盼著能夠得到您的傳喚。
「是殺是罰,我們也絕無怨言!」
有點意思。
宇智波佐助冷眼看著此人的表演,口中問道:
「所以,你們也承認自己有罪?」
「不錯!」
這邊,日向世高繼續發力說道:
「雖然,對於日向日足的所作所為,我們族中上下此前都全不知情。
「但是,作為其同族部屬,我們又怎麼可能脫得了干係?!
「如今回頭再看,許多事情,我甚至不敢細想。
「可怕,可怕.」
頓了頓,只見日向世高滿臉激動,當即便跪了下去,大聲說道:
「但是!是您!
「是您阻止了日向日足滑向那無盡的深淵!
「是您在滅亡的邊緣!將我們日向一族拯救了回來!」
臥槽?
相比於宇智波佐助,山中井野多少還是有些藏不住事。
只見她滿臉驚愕,只差把「這也可以」寫在那美麗的臉上。
「再談談有罪的事。」
面對對方的激情澎湃,宇智波佐助猶如一汪湖水一般平靜,淡淡說道。
「啊」
在日向世高的預想之中,自己的表演已經完成了高潮了,對方全然不給反應,使得這場戲無可挽回地向著那尷尬滑了過去。
「有,有罪.」
此時,日向世高的腦子急速旋轉著。
只見他冷汗涔涔,最終遲疑著開口說道:
「全聽火影大人定奪。
「是殺是罰,絕無怨言!」
「是殺是罰,絕無怨言?」
宇智波佐助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重複了一遍對方的話語。
在這極限的威壓之下,日向世高終於扛不住那壓力,開口說道:
「但是,我們日向一族,還是希望能夠獲得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希望可以在您的帶領下,見證木葉新的輝煌!」
「是殺是罰,絕無怨言?」
宇智波佐助仿佛完全沒有聽到一般,繼續機械重複著對方的話語。
「沒,沒錯。」
日向世高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此時的他,終於明白了山中亥一當時給自己所回復的那四個字,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
「天威難測。」
//
「既是如此,那就全殺了吧。」
宇智波佐助淡淡說道。
「!」
不止是日向世高,就連身後的山中井野,此時也露出了駭然的表情。
此話一出,日向世高渾身猶如篩糠一般,劇烈地抖動起來。
此時的他只覺得手腳冰涼,整個人如墜冰窟一般。
冷,冷靜
只見他顫抖著望向宇智波佐助,心中不斷地安慰著自己。
以火影大人的實力,若想要出手滅族,直接做便是了。
又何必等到今日?
況且,若是其心意已決,又何必有了今日的召見?
只見他惶恐地趴在地上,整個人匍匐於佐助面前,口中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來。
「說起來,日向世雄是你什麼人?」
不知過了多久。
這邊,佐助眼看火候已經差不多了,只見他話鋒一轉,拉家常般談起了一樁無關緊要的其他小事。
「是
「是家父。」
日向世高匍匐在地上,聲音顫抖著。
果然。
關於這一情報,宇智波佐助事先早有耳聞。
只見他微微地點了點頭,淡淡說道:
「我對他,很有印象。」
那一日,日向府中,日向世雄所經歷的一切,日向世高自然也是清楚的。
但無論何時,都要從現實的角度,以及全族的利益出發做事。
這,也是父親教給自己的最重要的一課。
此時,忽然聽聞火影大人提及父親,日向世高不知其究竟用意為何,只得是繼續低著頭,生怕是多說多錯。
見狀,宇智波佐助淡淡說道:
「接下來這個問題,你別急著回答。
「想好,再告訴我。」
「是」
日向世高顫抖答道。
只見他渾身緊繃,心中亦已經十分清楚。
接下來,關於火影大人的問題,自己的回答,將直接決定著全族的命運走向。
「為什麼,常年以來,日向一族都可以做到獨立於木葉之外?」
關於日向一族的處理,籠中鳥的問題,對佐助來說是不可妥協的。
既然不可妥協,那就無需再問。
但另一個「原罪」,「國中之國」的現象存在,卻對佐助來說十分模糊。
若是不找到問題的根源。
那麼,縱使將其強行抹殺,也無法打消佐助心頭的全部疑慮。
「我們,一直.」
日向世高還想要通過表忠心的方式否定宇智波佐助的問題。
高位之上,宇智波佐助目光一凜,冷然說道:
「我說,你想好,再答。」
「是」
這邊,日向世高目光閃爍,終究還是吐出了兩個字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