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韓家,韓一舟難得回家一趟。
想到外面的小女人跟他撒嬌的模樣,他就覺得還可以多寵她一些。
回來是因為家裡的保險柜里有一組綠寶石的項鍊手鍊,他提了一嘴,小女人就惦記上了。
他尋思著雖然貴了點,但小女人能逗他開心,而且也懷孕了,送她點東西,他也不是不願意。
正好過生日,就拿過去給她個驚喜,讓她高興高興。
畢竟,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要給她面子。
他身邊女人不少,子嗣卻單薄,除了曹柳生的韓嘯天,章小梅肚子裡這個才是他第二個孩子。
想到孩子,他唇邊微微勾起一抹笑來,似乎工作之中的那些煩惱都遠去了。
最近,工作著實苦悶的很。
他爸最近有想升職的想法,奈何有個競爭對手是王家人,一直盯著他爸不放。
而韓一舟的爸韓昌民不僅自己想升職,還想幫兒子一把。
所以,就比較困難。
但,難雖難,韓家作為地頭蛇,還是有一定的手段的。
富貴險中求,為了韓家更強盛,他們也會努力爭取的。
所以最近一陣子,韓一舟跟著韓昌民,里里外外,做了很多事情,可惜的是,縱使如此,事情進展也沒有他曾經想像的那麼容易。
是以,韓一舟覺得自己快要憋壞了,便是以前去鄉下,做農活呢,他都沒現在憋屈。
好在有這麼個溫柔鄉可以去。
說來,他所在的溫柔鄉夠多了,來來去去,各種類型的都有。
但,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麥收大隊那一朵他最想得到的花兒卻得不到。
想到此,他眸色暗沉,原先的那點子高興好似又煙消雲散了。
他煩躁的解了一顆襯衫的扣子,只覺得這天氣燥熱的他看到什麼都不大順眼。
等到到家後,看見徐詩雨在沙發上坐著,他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一看到她那張越來越尖酸刻薄的臉,他就想到他媽跟他抱怨的話:
「這些年,你娶了這麼個女人,要家世沒家世,一點不能給你助力,要孩子她也生不出來,讓她把嘯天帶回來養也不肯,就知道亂花錢。」
「我和你爸,這輩子看你過成這樣,真是要死不瞑目了。」
韓一舟恨麼?
他怎麼能不恨?!
他明明喜歡的是姜嫻,甚至是願意娶她的。
若他娶了姜嫻,三兒一女就是他的,如今人家還是大學生,並且他很清楚,在姜嫻未上大學之前,她的工作能力就不錯,可謂風評極好。
這樣一個堪稱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女子,哪怕他在曾經去麥收大隊的時候,她揍過他,回過頭來,他依然放不下她。
如果不是徐詩雨從中作梗,還有顧珩什麼事兒?
妻子美麗,妾室體貼,兒女成群,且機靈優秀,他何至於如現在這般。
他一言不發的走過去,視若無物,人就進了書房,準備拿了東西就走。
卻說,徐詩雨阿不,徐嫣兒看到韓一舟也是恨意滔天。
她想過她當年用了手段嫁給韓一舟可能不受韓家人待見,但她絕沒想到,韓一舟沒品成這樣,一點臉都不給她留,還羞辱她。
他最不應該做的事情,就是帶著曹柳那個賤人和韓嘯天那個小雜種回麥收大隊,把這些個醜事露給姜嫻看。
自那一次兩人就徹底鬧翻了。
一兩年都碰不上一回,今天居然碰上了。
徐嫣兒看到這男人視她為無物的樣子,心中那股子戾氣怎麼都壓不住。
尤其是她偶然間發現,原來這麼些年,韓一舟一直在打聽姜嫻的消息。
定期,都有人跟他匯報的。
也是趕巧了,家裡門口的信箱的木頭底面被白蟻蛀了,就爛掉了。
徐嫣兒正好在家,看見裡面的信件掉出來,上面顯示是從華都寄給韓一舟的。
徐嫣兒當時就有一種預感,這信怕是跟姜嫻有關係。
若說有哪個韓一舟惦念的人在華都,那就是姜嫻。
她毫不猶豫的拆了信,果然是姜嫻的信息。
信中說,姜嫻在華都戲劇院嶄露頭角,在學校也很受教授的重用。
事無大小,巨細靡遺。
韓一舟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徐嫣兒就開口了,聲音軟媚,不過聽在韓一舟耳里就是厭煩透頂的雜音。
「一舟,你這是要去哪兒啊,手裡拿的什麼?珠寶?是送給哪位妹妹啊?」
「如果我沒猜錯,是章妹妹吧?」
章小梅,韓一舟最近的新寵,徐嫣兒去打聽過,也親眼看過,只覺得那人的鼻子和嘴異常的熟悉,化成灰她都能認出來。
原來是長得跟姜嫻那張臉像了四分。
所以,一個酒家女,如何能讓韓一舟為她贖身,連名聲都不顧養在外面,這就是原因了。
韓一舟懶得搭理,像是沒聽到,繼續往外走。
徐嫣兒臉龐抽動了一下,突然道:
「韓一舟,要是讓顧珩知道你找了個像他老婆的贗品當小妾,你猜會不會像你去麥收大隊騷擾人家姜嫻一樣,再被狠狠的警告一次?」
韓一舟腳下一頓,脖頸上青筋爆了又爆,提到顧珩,他只覺得他渾身都發毛。
當年,他去麥收大隊一趟,回來就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頓。
不僅如此,緊接著他過去在工作之中出的一個小紕漏被人翻出來,為此,還被狠狠的批評了一頓。
這事兒不大不小,卻足以讓韓一舟認識到,什麼人能惹什麼人不能惹。
若說姜嫻是他心中的硃砂痣,那麼,顧珩,就是硃砂痣旁邊站著的劊子手,隨時隨地有讓他頭斷血流的本事。
他深知,為何他被人發現的只是個「小紕漏」,而不是大錯誤,不過是顧珩給他的警告而已。
人家也沒藏著掖著,意思很明白,他如果再幹這種不讓人高興的猥瑣事,那麼他就不止被批評那麼簡單了。
不過,這件事,難不成被徐詩雨知道了。
他轉過身,目光冰冷如刃,看著徐詩雨,不像是看著自己的妻子,好像看到的就是一個他厭煩透頂,卻又難以幹掉的生死仇人,他冷著臉:
「你到底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