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千青山脈她是對這個楚靳下了殺手的,可她的人失手了,那還是父尊派來保護她的高手。
面玉被廢了雙手,四老也命喪當場。
她當時不得不放她走。
後來,這女子便像是消失了一樣,也沒再往裴故哥哥面前湊過,她便漸漸放下了。
直到宮宴結束在宮門外又再次遇上。
她才得知,這女子竟然又轉頭黏上了太子哥哥。
而與她一同去了千青山脈,又露了臉的貼身侍女解憂,又恰巧被她派去照顧面玉日常起居了,沒有與楚靳打上照面。
她是知道這個女子頗有些手段的,但她下殺手那次是以菱紗遮面,是沒有暴露身份的。
是以今日,她打定主意要用公主的身份壓一壓這個外來女子,好好羞辱一番出出氣的。
只是沒想到,她還沒施展手段,這個女子就先一步對她動手了。
而且還是在太子府里對她動手。
何其囂張!
一股滔天怒火竄上心頭。
她是誰?她是桐香棠!
生來便是桐香國尊貴無比的公主殿下!
自小千嬌萬寵長大,何時受過這等屈辱?
就在桐香棠快要窒息而死的時候,正廳內忽然暗了下來,颳起一陣陰風。
一道道黑影朝著楚靳兇猛襲來。
楚靳不得不放開桐香棠的壓制,騰出手來反擊。
桐香棠死裡逃生,一名身材魁梧的秘殺拿出回息丹和止疼丹給桐香棠服下,再用靈力想替她治癒手指。
可惜魔氣侵蝕,不光是被折斷的手指無法恢復如初,就連脖子上的掐痕都無法消散。
桐香棠剛緩過氣息就對著身旁身材魁梧的秘殺厲聲道:「不惜一切將此賤婢就地誅殺!」
身材魁梧的秘殺面無表情拱手道:「公主殿下脖子上的淤痕和斷指都被魔氣侵蝕了,需得這女子將魔氣拭去才可治癒。」
桐香棠怒道:「你們都是廢物嗎?這賤婢不過一個區區魔修,難不成桐香國這麼多正道修士還去不了這丁點魔氣了嗎?」
「給本公主殺了她!」
這魔氣雖然有些棘手,不過也是有那能人異士能解得了的。
既然公主殿下願意先承受著魔氣侵蝕身體也要誅殺此女,那他身為秘殺定要辦好這件差事。
「是。」
六秘殺手只上了四個,還有兩個隨身保護著桐香棠。
看著楚靳應付四個秘殺尚且遊刃有餘,桐香棠眼底的殺意和仇恨更深。
「你們兩個,一起上。」
「是。」
四個秘殺配合默契施了個法訣將楚靳牽制住,楚靳頓時被壓制,動彈不得。
剩餘兩個秘殺,用靈力現出虛劍,比劃著名招式,舞著劍花,最後雙劍合璧直指楚靳。
一道如電閃雷鳴般的劍光頃刻間朝著楚靳劈了過去。
就在這生死關頭,一道紫符打來,擋下這致命一擊。
當。
紫光普照,波及離楚靳最近的四人。四人只覺得通身劇痛,直接被震飛了起來,重重地撞到了牆壁裡面,扣都扣不下來那種,深陷其中。
而隔的遠一些的另外兩個秘殺手中的虛劍也被震得消散了。
楚靳也隨之恢復自由,但眼神更加陰冷,帶著怒氣掐了個殺訣,直衝桐香棠而去。
殺訣陰毒無比,帶著魔氣,所過之處,皆被侵蝕。
還可以自由活動的那兩個秘殺立馬雙手結印,腳踏陣法,結了個厚厚的護盾,替桐香棠擋下了這致命一擊。
兩個秘殺也因此吐血跪地,狼狽不堪。
桐香招這時也瞬移到了楚靳身旁。
「小楚,有沒有受傷?」
溫潤又熟悉,還帶著濃濃關心的嗓音傳來。
楚靳心下一顫,轉眼望去。
是她的招哥哥回來了。
心中洶湧的暴戾,無形之間熄下來了一大半。
她輕輕搖頭,眼眶通紅。「招哥哥,公主殿下好狠的心啊!無緣無故非要置我於死地。可我這條命是招哥哥費盡心思才換來的,怎能任人宰割呢?是以,我必是要動手反抗的。小楚真的好怕再也見不到招哥哥了。」
桐香棠氣得咬牙切齒,「放肆!」
「你這個該死的賤婢,你胡說八道!」
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桐香棠冷靜了下來,她一個堂堂公主殿下為何要與這下賤的賤婢爭論口舌。
給她臉了。
不過,畢竟是跟了太子哥哥的女人,哪怕只是一個暖床的,這私下還是要給太子哥哥一個面子的。
罷了!還是給個罪名,再處罰便是。
「誰准你在太子哥哥和本公主面前自稱我的?你這是目無尊卑以下犯上!」
「來人!」
「將此賤婢摁住,狠狠地打!」打死了事。
她不是愛裝嗎?
她倒要看看,這個賤婢能忍到何時?
她就不信這個賤婢敢在太子哥哥面前露出魔修的本來面目。
桐香棠不屑冷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這個賤婢不會以為在太子哥哥面前胡說八道幾句,太子哥哥就會厚待她而薄了本公主吧?
她和太子哥哥是血親,難道還抵不過一個暖床的賤婢?
「住手!」桐香招目光沉沉盯著桐香棠。
「太子哥哥……」
「皇妹,小楚是孤心愛的姑娘,任誰都不許折辱了她去。」
「至於自稱,當然是孤允許的。」
「皇妹還有什麼不滿嗎?」
桐香招的臉色陰沉至極!
他心愛的姑娘,在他的地盤上,都能被人找上門來要打要殺的。那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小楚是不是已經受了很多委屈?
真當他這個太子軟弱無能任人宰割嗎?
桐香棠一臉震驚不可置信。
太子哥哥居然幫著這個賤婢來敵對她?
桐香棠直視桐香招,提高嗓音道:「太子哥哥!這個魔修慣會裝柔弱騙人。太子哥哥可千萬不要被她騙了啊!」
桐香棠抬起自己的左手,將斷指伸到太子哥哥面前。
這上面還覆著魔氣,這就是最好的證據。
「太子哥哥,你好好看看皇妹的斷指,還有皇妹脖子上的淤痕,都是這個魔修傷的啊。」
「這個魔修心狠手辣,又慣會騙人,若是今日放過了她,來日必定後患無窮。」
「太子哥哥三思啊!」
楚靳默默無言,只含著眼淚望著桐香招。
三思?
呵呵。
她和招哥哥可不是這個公主殿下以為的攀附關係。
她說她裝柔弱?
她對著別人的柔弱實則是在壓抑心中那洶湧的暴戾。
而對著招哥哥的柔軟,是因為愛意綿綿,情不自禁。
她和招哥哥兩情相悅情比金堅坦誠相待。
不是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能撼動得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