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到底什麼意思
最後一幕正好是黃昏時分，天公作美，雲邊露出夕陽和晚霞。
夕陽從側前方照在后座的許紅豆身上，許紅豆的眼神略帶哀傷，楚楚動人，側臉看過去有種破碎的美感。
前座的陳墨則因為剛好被路邊的指示牌擋住處在陰影里，陳墨的臉也被壓低的帽舌擋住，看不清表情。
最後一個畫面就此定格。
【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
還可以問候只是那種溫柔
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
情人最後難免淪為朋友.】
姜從文坐在導演畢世群旁邊一起看著這個鏡頭，口中忍不住低沉地哼出了《十年》的歌詞。
畢世群也覺得此時的旁白很應景。
是的，作為宣傳目的的歌此時在他看來反而是配角。
在作為導演的畢世群看來，這畫面，這鏡頭，就為了宣傳一首歌，這無異於是為了口醋，包了頓餃子。
「好，咔！」畢世群喊道。
「最後這個鏡頭拍得太好了。」畢世群對走過來的陳墨和許紅豆說道。
「是嘛，我看看。」
「確實很好看啊。」看到最後的畫面，陳墨讚嘆道。
畫面中許紅豆的樣子，有種認人忍不住想要去憐惜、愛護的美好。
「你覺得呢？」陳墨問旁邊的許紅豆。
「嗯，確實不錯。」許紅豆輕聲說道。
「不如兩位再拍幾個小片段，作為回憶穿插再故事裡。」畢世群忍不住建議道，看著兩人只拍這麼點有些可惜了。
其實最後剪起來成片也不會超過四分鐘，而今天時間花得最久的，其實是兩人在拍的時候會不自覺地看鏡頭，所以上午兩人花了不少時間在適應磨合。
「？？」旁邊的姜從文一臉問號。
前兩天姜從文拿到薄薄的一張紙的時候，他就跟畢世群說過，要不要在加點劇情，好像有點單薄。
姜從文還記得當時畢世群認真地上下打量他一眼，然後就說什麼一首歌的時間，劇情要簡單明了，沒必要過多的鏡頭去贅述，多了也是累贅，你粉絲主要是來聽歌的，就不要讓人審美疲勞了。
然後你現在告訴我這兩人的鏡頭就不多餘，就不讓人審美疲勞了？
這要是都看這兩人，誰聽歌啊？能不能分一下主次啊。
而陳墨看到許紅豆面容已經有些疲勞，就搖頭拒絕了。
「天都黑，算了吧，鏡頭夠用就行，主要還是宣傳歌為主。」
畢世群覺得有些可惜，但也沒再說什麼。
「那後期的製作就麻煩畢導。」陳墨說道。
「放心吧，很快就能完成。」畢世群點頭說道。
因為劇情簡單，拍得也很流暢，配樂也是現成，也沒什麼角色台詞配音，除了最後兩人的那兩句台詞對話，其它的加旁白就行，說到底還是宣傳《十年》這首歌，不可能真的主次顛倒，所以最多兩天就能搞定。
最後陳墨做東請了拍攝團隊的人吃了頓飯，六七人的小團隊，加上陳墨三人，剛好湊一桌。
吃完飯，陳墨三人與其他人告別，就準備回家了。
「我還是坐後面吧，我這小肚腩寄安全帶感覺有點勒。」姜從文說著，還是上了后座。
許紅豆聽姜從文這麼說也沒說什麼，上了副駕。
回去的路上。
「所以伱歌里寫的那句【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那兩個字指的是『你好』嗎？」
許紅豆看著在開車的陳墨好奇地問道。
「嗯」陳墨想了想說道。
「其實我一開始受到啟發是『再見』兩個字，但按我們今天拍的劇情，『你好』這兩個字好像也合適。」
「啟發？」許紅豆問道。
「咳~~」后座傳來一聲咳嗽，姜從文怕陳墨把他那晚狼狽的模樣說出來，趕緊出聲打斷道。
陳墨挑了挑眉毛，看了一眼後視鏡中的姜從文。
「關於這點，我作為這首歌的歌手，最有發言權了。」姜從文開口說道。
「呦！那您給講講。」陳墨挑了挑眉毛，你個唱歌的比我這個寫歌的還懂？
「其實吧，這每個人聽到一首歌后的感觸都不一樣。」
「是這麼回事。」陳墨點了點頭。
「歌完成後基本就與創作者無關了。」
「嚯！這可沒聽說過。」
「怎麼解讀應該留給聽眾不是？」
「嗯，是這理兒。」
「所以不用太在意創作者的個人看法，是吧，大哥？」姜從文諂顏道。
「按你這麼一說，那倒也是。」陳墨最終也沒在許紅豆面前揭自家兄弟的短。
許紅豆被這兩人相聲捧哏式的對話給逗樂。
不過許紅豆想起姜從文剛分手，也知道這靈感估計是來自姜從文身上，也沒再追問。
「所以你寫歌的靈感都是來自身邊的人嗎？」
「大多來自身邊的人，自己的經歷能寫的不多。」
「有沒有你寫自己感受的？」
「有一首，昨天剛錄好，明天晚上上線。」
「嗯？你什麼時候寫的，我怎麼不知道？」姜從文有些驚訝地問道。
「就前天晚上回去後寫的。」
「前天？就我們一起次飯那天？」姜從文想了一下。
聽到是他們那天吃飯後有了靈感，許紅豆也有些好奇地看向陳墨。
「呃」陳墨這才想起來，這個創作的時間和到時候那個歌詞，會不會讓許紅豆誤會？
「就是.那天看到紅豆吃辣被辣的臉紅了，就突發奇想寫了首歌。」
「嗯？因為我？！」許紅豆有些意外地說道。
「那個.你別誤會啊，這個藝術創作嘛，就難免會有些藝術加工的形容和修飾到時候你聽的時候.嗯，反正你知道.我不是那意思就行了。」陳墨磕磕拌拌地解釋著。
「你在說什麼啊？什麼不是那個意思？」聽陳墨說地這麼結巴，許紅豆被逗樂了。
「對啊，你寫什麼怕人家紅豆誤會。」姜從文在后座一臉壞笑的起鬨道。
被許紅豆注視著，還有後面姜從文的起鬨，陳墨耳朵都紅了。
「那個.說不清，感興趣你們就明天晚上你們自己聽吧。」陳墨覺得說不清，乾脆不解釋了。
「那我可要好好聽聽。」
「紅豆你也要記得捧場啊。」姜從文自己說著，還不忘提醒許紅豆。
「當然。」許紅豆肯定地點頭，看著陳墨這麼不好意思說的樣子，她也很想知道到底寫了什麼。
「這個.倒也沒必要專門去聽，有空想起來再去聽也行。」陳墨還在試圖延後尷尬的來臨。
「你越這樣說我越要去聽了。」許紅豆故意說道，語氣有些俏皮。
兩人在經過一天的拍攝過後，不知不覺中關係好像拉進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樣禮貌客套。
「沒錯，我們明知山有虎，也偏向虎山行！」姜從文慷慨激昂地說道。
「你這都什麼破形容。」陳墨無力吐槽道。
「反正就這意思，這歌我們聽定了。」
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晚上，《她的睫毛》是晚上八點上線。
天后林南兮的社交平台帳號發了推薦宣傳：
「情人節快到了，在這個甜蜜的日子，給推薦大家聽一首甜到熱烈的歌：《她的睫毛》。」
天王蘇立星也緊隨其後：
「情人節當然要聽甜蜜的情歌了，在這裡給大家推薦一首編曲驚艷，誠意滿滿的作品：《她的睫毛》。」
還有剛開播的姜從文。
「大家晚上好啊，歡迎來到我的直播間。」
「相信這幾天大家聽多了傷感的情歌了吧？」
「其實情人節顧名思義，是情侶的紀念愛情的節日。」
「所以大家應該聽一首甜蜜的歌。」
【你還好意思是說，排行榜有三首是你的！】
【你以為這是誰造成的？】
【賊喊抓賊。】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你說這話摸摸你的良心不會痛嘛？】
【單身狗不需要甜蜜！】
【作為單身起義的發起者，你怎麼能說這話！】
【先致郁，再治癒，形成閉環了。】
【好傢夥，沒有需求就創造需求是吧？】
【主播這是複合了？】
「咳咳，我是覺得生活已經這麼苦了，所以需要有一點甜。」
「因此，在這裡我給大家推薦一首甜度爆表的歌。」
「《她的睫毛》。」
「這首歌跟排行榜上的前四首歌是同一個詞曲作者。」
「沒錯，他把愛情的苦給了我，自己卻偷偷留下愛情的甜蜜。」
姜從文假裝一臉氣憤地說道。
「不過誰讓他是我的好兄弟呢。」
「現在就讓我們一起在直播間聽聽看這首歌究竟有多甜。」
說著，姜從文在直播間放起了《她的睫毛》。
與此同時，在浮雲娛樂的兩大頂樑柱發了消息之後。
浮雲娛樂的旗下其他藝人慢半拍後也反應過來，紛紛自發地幫忙宣傳少東家的新歌。
「《她的睫毛》是戀愛的味道。」
「聽了《她的睫毛》，今天甜度已經超標。」
「情人節當然要聽《她的睫毛》。」
【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多人推薦這首歌。】
【看了一下歌手的名字，沒聽說過，好像是個新人。】
【新人能讓天王蘇立星和天后林南兮為他宣傳。】
【沒發現這名字很眼熟嘛，新歌榜上前四首都是人家寫的。】
【這還是創作型歌手？】
【剛才去聽了一下，不得不說這編曲有點東西。】
【難道沒人發現宣傳的藝人都是浮雲娛樂的人嗎？】
在網上議論紛紛的時候。
一個名為「美食小分隊」的群聊。
薑還是老的辣：兩位美女，記得聽歌@別不拿豆包當乾糧@天南星
薑還是老的辣：《她的睫毛》
沒錯，姜從文生怕許紅豆忘了，在直播的間隙還專門在群里發了一條消息提醒。
天南星：？？？
天南星：這是誰的歌？
別拿豆包不當乾糧：好的。
別拿豆包不當乾糧：陳墨的新歌。
天南星：陳大帥哥的？
天南星：那我一定得捧場。
陳墨則默默潛水看著群里的消息，直接裝死，免得待會不知道怎麼解釋歌的由來。
「《她的睫毛》，是說我嗎？」
許紅豆想到昨天陳墨說是上次一起吃飯的時候，看到她才有了靈感，就滿懷好奇地點開了《她的睫毛》的播放。
【她的睫毛，彎的嘴角
無預警的對我笑
沒有預兆出乎預料
竟然先對我示好】
聽到這的時候，許紅豆挑了挑眉，想了想，自己那天有對他笑了嗎？
好像是在他拿手機的照片給自己看的時候笑了。
但怎麼就變成自己對他示好了？！
明明自己是被逗笑的。
【我戒不掉她的微笑
洋溢幸福的味道】
這怎麼聽著像告白？
許紅豆眼神古怪，他這是喜歡上我了？
【她粉嫩清秀的外表
像是多汁的水蜜桃誰都想咬】
許紅豆聽到這倒沒有害羞，只是覺得有點好笑，感覺怎麼好像小學生寫的情書似的。
難怪昨天陳墨說話時的樣子，難怪支支吾吾的，耳朵還紅了。
不過陳墨昨天說他不是這意思？
那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這只是他藝術加工？
許紅豆搖了搖頭，整個臉埋在枕頭上。
此時許紅豆又想起白天拍攝的時候，陳墨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的樣子，那感覺好像自己真是他女朋友似的。
許紅豆止住自己的胡思亂想，感情這種事情，她也不是還在學校的小女生了，沒什麼好害羞的。
她能感覺到陳墨對自己應該是有好感的，當應該也只是好感。
許紅豆搖搖頭，雙方終究還是相處時間太短，互相了解得太少，順其自然吧。
許紅豆手機屏幕亮了，看了一下，發現是群里陳南星發了消息。
天南星：聽完了，好聽！
天南星：五分好評。@陳皮不皮
天南星：我還以為陳帥哥只會寫傷感的情歌呢。
天南星：沒想到也能這麼甜！
薑還是老的辣：這還得多虧了紅豆。
姜從文不放過任何一個為兄弟愛情添油加柴的機會。
天南星：什麼什麼，我錯過了什麼！！
天南星：你們在一起了？@別拿豆包不當乾糧
別拿豆包不當乾糧：.
天南星：那你們什麼情況？
天南星：怎麼感覺群里就我一個外人？
別拿豆包不當乾糧：沒情況，別瞎猜。
天南星：我不信！
天南星：他倆是不是有情況？@薑還是老的辣
別拿豆包不當乾糧：.
許紅豆看著自己閨蜜不相信自己跑去問別人，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薑還是老的辣：他倆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薑還是老的辣：我只知道這首歌是紅豆給了陳墨靈感。
天南星：這還沒情況！
陳皮不皮：我寫這首歌其實不是這個意思。
陳墨看到場面剎不住，沒法再裝死了。
天南星：那是啥意思？
薑還是老的辣：是啊，那是啥意思？
許紅豆看著群里的消息，她也很好奇陳墨是什麼意思。
而陳墨現在只想給姜從文一腳，一天到晚瞎起什麼哄。
陳墨現在真是不知道怎麼解釋，是也不對，不是也不對。
陳皮不皮：如果我真有那意思，一定是當面說，不可能這樣表達。
天南星：期待表現。
薑還是老的辣：敬候佳音。
陳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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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