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同桌的你

2024-08-08 22:33:19 作者: 白米下飯
  第100章 同桌的你

  陽光柔柔,清風徐徐,白雲悠悠。

  在寧靜而悠閒的小院中,有三個人正在打坐,馬爺,陳南星,還有一個新加入的許紅豆。

  而在休息區的屋裡,有三個腦袋正趴在窗口,一人喝著一瓶酸棗汁,看著院裡打坐的三人。

  知了一聲聲鳴叫著,給幾人計時。

  「叮鈴~~」

  風鈴輕輕搖曳,吹響了裁判哨。

  陳南星率先堅持不住了,睜開眼,慢慢挪動著腳起身,坐麻了。

  大麥一臉惋惜,胡有魚面露微笑,陳墨則平靜淡然。

  又過了一會,馬爺一隻眼悄悄張開一條縫,面露掙扎,最後還是無聲嘆息,扶著柱子艱難起身離開。

  陳墨伸出一隻手,手掌朝上攤開。

  「不應該,也沒道理啊。」

  大麥嘀咕著,拿出一張紅魚放到陳墨手上。

  「嘖,男人啊,就是不持久。」

  胡有魚與勝利失之交臂,一臉恨其不爭,也拿出一張紅魚拍到陳墨手上。

  「承讓承讓。」

  陳墨拿著兩張紅魚,對著陽光看了一眼,輕彈兩下,嘴上客氣著。

  胡有魚覺得馬爺打坐最久,經驗老道,這應該是十拿九穩的事。

  大麥則覺得陳南星雖然學得不久,但勝在年輕,體力應該能熬得過的。

  只有許紅豆剛學,應該勝率最小,兩人也只當陳墨是支持女朋友,沒想到真出了匹黑馬。

  陳墨不會告訴兩人,許紅豆以前是她們酒店前台的憋尿亞軍。

  比耐力?熬到你尿急!

  院中許紅豆又獨自打坐了一會,才慢慢睜開眼,活動著頸脖,起身後,邁開腿就是一個踉蹌。

  陳墨連忙跑出去扶著。

  「嗯?你這從哪裡冒出來的?」

  許紅豆看著突然出現的陳墨,還有些奇怪。

  「嘿嘿,媳婦,掙錢了。」

  陳墨笑著把錢從口袋裡拿出來遞給許紅豆。

  「掙錢?」許紅豆一頭霧水地接過。

  「嗯,兩百大洋,咱今天加餐。」

  陳墨扶著許紅豆慢慢上樓回房間,只有聲音還時不時傳到院中。

  「我的腿坐得有點麻了。」

  「回房間我幫你按按。」

  「嗯,你還沒說這錢怎麼來的呢?」

  「你掙的。」

  「我?」

  「對。」

  胡有魚和大麥兩人對視一眼。

  「得,就當買狗糧了。」胡有魚聳肩。

  「嗯,也挺飽的。」大麥點頭。

  月明星稀,夜空晴朗。

  小院眾人圍坐在烤爐旁,喝酒閒聊。

  今晚,在謝之遙這個小院老闆的提議下,眾人相聚一堂。


  「來,大家難得一聚。」

  「雖然有點久了,但也借這個機會,歡迎陳墨你們的到來。」謝之遙舉杯說道。

  「歡迎!」

  「乾杯!」

  「感謝謝總的盛情款待!」

  眾人一起碰杯。

  胡有魚放下酒,笑道:「這句歡迎有點晚了啊,謝總,你再不說,都該成送別了。」

  「是不應該,怪我。」謝之遙點頭笑道。

  「謝總客氣了,我們本來就是小住,來來往往的租客這麼多,哪能顧得過來。」陳墨笑道。

  謝之遙搖頭又倒了一杯,「還要感謝你們對我弟弟的勸導。」

  自幾人古城遇見了謝曉夏和謝之遠後,過了兩天兩人就都回來了。

  謝之遙也得知,謝之遠有遇到陳墨幾人,不然還不一定這麼快想通回來。

  「我們就是剛好遇到,南星說了一句,我可沒說啥。」陳墨搖了遙頭。

  「我也只是讓他想想家裡的阿奶而已,主要還是他自己想通的。」陳南星擺手道。

  「不管怎麼樣,還是要感謝伱們。」謝之遙認真說道。

  「聽娜娜說,她忙不過來的時候,南星和紅豆也經常在小館搭手幫忙。」

  「這個可是真的,我證明。」娜娜舉手道。

  「都只是小事。」許紅豆笑了笑。

  「不說那麼多,都在酒里了。」謝之遙再次提杯。

  「來來來,大家一起。」

  「相逢既是有緣。」

  「友誼長存!」

  眾人又一次碰杯。

  「陳墨,我也要跟你說一聲謝謝。」謝曉春在陳墨旁邊小聲說道。

  「嗯?」

  「夏夏的事。」

  陳墨恍然,看來謝曉夏也沒瞞過謝曉春。

  「我好像也沒幫啥吧?」陳墨奇怪道,他沒記得有幫過謝曉夏什麼。

  「夏夏回來後踏實了很多,因為這次的事,也因為你跟他說的那些話。」

  陳墨想了想,不由笑道:「我就安慰他兩句話,也算事?」

  謝曉春搖搖頭,「有些話我們這些親近的人說反而沒有用,有時『外人』的話更讓他相信,不然他也不會被騙。」

  陳墨啞然失笑,也有些汗顏,他說的那些話真的就是純安慰性質。

  至於村子會不會越來越好,遊客會不會越來多,陳墨覺得自己這種外人說的根本不算。

  這應該是謝之遙這種在為之努力奮鬥的人,才能一定程度上去決定的。

  陳墨自己再待段時間就離開了,他只是個過客。

  「來,肉烤好了,可以吃了啊。」

  「給我來一塊。」

  「我要加點辣。」

  喝酒的碰杯聲,炭火的噼啪聲,烤肉的滋滋聲,還有眾人的歡聲笑語,一片閒適愜意。

  「此情此景,怎麼能沒有歌呢?」胡有魚朗聲道。


  馬爺瞥了胡有魚一眼,沒有理會。

  大麥和娜娜也當沒聽見。

  只有陳南星捧場道:「那胡老師,你來一首啊。」

  胡有魚給了陳南星個讚賞的眼神,拿出吉他,矜持地輕咳兩聲:

  「那就給大家帶來一首我的原創歌曲,《寂寞的男人啊》。」

  果然,一聽到這個名字,馬爺、大麥和娜娜紛紛別過頭捂臉。

  陳南星看到幾人這反應,斟酌了一下,委婉開口道:

  「胡老師,其實大家聊天就挺好的,倒也不是非得聽歌。」

  眾人聽到這話,頓時哈哈大笑。

  胡有魚一臉「幽怨」,「你們都不懂得欣賞,我這可是原創歌曲,與朋友喝酒最配了。」

  「胡老師,這有懂得欣賞的。」大麥出聲說道。

  「嗯?!」胡有魚眼睛一亮,「大麥妹妹,果然還是你懂我.」

  胡有魚話沒說完,大麥連忙搖頭打斷:「不不不,不是我,我不懂你的藝術。」

  「那是誰?」胡有魚眨了眨眼。

  大麥看向陳墨,「墨哥寫了不少歌,還出過專輯呢。」

  上次大麥知道姜從文唱的歌是陳墨寫的後,就上網查了一下,結果讓大麥有些意外。

  不僅姜從文的整張專輯都是陳墨寫的,還有最近挺火的新人李錦婷,成名曲也是陳墨寫的。

  連天后林南兮和天王蘇立星都有唱陳墨寫的歌,而且陳墨自己也出了一張專輯。

  這裡面很多歌大麥也經常聽到,就是沒怎麼去注意誰寫的。

  眾人聽到大麥的話,向陳墨投過去驚奇、訝異的目光。

  特別是胡有魚和娜娜,在場其實就他們兩人真正懂音樂。

  「可以啊,陳墨,深藏不漏,瞞了這麼久,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胡有魚笑道。

  「沒想瞞著,但我也不能逢人就介紹我的作品吧。」陳墨失笑地搖了搖頭。

  「唉,我懂,到時候說出來沒人聽過,那得多尷尬。」胡有魚一副「我懂你」的表情。

  大麥在旁沒臉看。

  胡有魚還以為陳墨是「同道中人」,繼續絮絮叨叨地說道:

  「哥們我大學就玩樂隊,這些年也一直在跑樂隊,到現在不也沒混出名堂。」

  「所以不用怕丟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你能出專輯已經很不錯了,哥們我歌寫了幾首,但專輯還真沒發過呢。」

  胡有魚通過揭自己的短,來寬慰陳墨。

  你還不起車貸,我交不起首付,咱們都是苦兄弟。

  而娜娜在聽了大麥的話後,聯想到上次幾和許紅豆、陳南星一起看姜從文的節目,突然想起了什麼。

  「胡老師,你不覺得陳墨的名字有點熟悉嗎?」娜娜出聲道。

  胡有魚一愣,「熟悉?好像是有點。」

  但有名的歌手他應該知道啊,不可能見了面的都不認識。

  也不怪胡有魚和娜娜沒想起來,陳墨唯一一次正式出鏡,就是和許紅豆拍的MV。


  至於上林南兮演唱會唱兩首歌,頂多就是當時有些觀眾拿手機拍了視頻,根本就沒掀起什麼浪花。

  那場演唱會主要肯定是林南兮,其次就是姜從文了。

  當時為了宣傳專輯,浮雲娛樂給姜從文發了不少通稿。

  至於陳墨這個「不知名」的人,根本沒他的事。

  「如果不是重名.算了,自己搜搜看吧。」

  娜娜說完也自己搜了起來,她也不確定。

  聽娜娜這麼說,除了馬爺的小靈通沒動作,其他人真的就當場拿手機查了。

  謝曉春看到輸入名字後出來的那一排列表,不由開口道:「嚯,這麼多歌。」

  謝之遙是下意識地看銷量情況,「胡老師,這好像跟你的情況不太一樣啊。」

  作為前投資人,謝之遙習慣用市場數據作判斷。

  顯然這播放、評論、銷量數據,跟胡老師不是一掛的。

  娜娜則確認了自己的判斷,果然

  胡有魚則愣了愣,作為原創歌手,沒人比他更清楚寫出這麼多歌的分量。

  隨即想到剛才自己說的話,胡有魚有些臉臊,然後眼神幽怨地看著陳墨。

  你這麼牛逼你不早說?

  還以為是「難兄難弟」,結果是「國王與乞丐」?!

  「我沒瞞著,是你沒問。」陳墨攤手道。

  陳墨不覺得寫幾首歌有什麼需要瞞著的,別人有問他肯定如實說,但沒問他也不可能去自吹自擂。

  胡有魚仔細想了想,他好像確實沒問過。

  不過陳墨之前去聽他唱歌,好像還誇他不止兩把刷子來著?

  本來胡有魚也只當客套,但現在可不一樣了。

  這是同為音樂才子的認可和惺惺相惜!

  一想到這,胡有魚就不糾結了。

  「那你來露兩手,還沒聽過你唱的。」胡有魚把吉他遞給陳墨。

  「唱什麼。」陳墨也沒拒絕。

  「有沒有新歌?」胡有魚覺得,作為創作歌手,肯定得聽新作品。

  而且胡有魚也做好打算了,待會陳墨要是唱的歌比較一般,那他就拿出他那首《寂寞的男人啊》,來一場決戰紫禁之巔的巔峰對決。

  「沒有,最近沒啥靈感。」陳墨搖頭。

  最近日子過的太安逸,無憂無慮的,文章憎命達啊。

  「你平時怎麼寫歌的?」胡有魚趁機請教道。

  陳墨想了想,說道:「從身邊發生的人和事獲得靈感啟發。」

  「什麼情況下都能得到啟發?」

  「不知道,什麼情況都有可能。」

  「我們現在這樣談話也有可能?」

  「有可能。」陳墨點頭。

  「那我們現在找個話題聊著,待會你即興來一段怎麼樣?」

  顯然,比起聽陳墨唱,胡有魚對陳墨的創作過程更感興趣。

  陳墨也覺得有趣,「倒是可以試試。」


  接下來幾人因為這次謝之遠的事,聊起了自己高中時期的話題。

  胡有魚說自己曾寫過情書,被老師當著全班的面念出來,念完還被點評:用詞匱乏,語法錯誤。

  馬爺則說忘不了曾經在教室痔瘡破了,當時那喜歡他的女同桌看他的眼神。

  娜娜則說自己有一次上完廁所裙子塞內褲里了,露著屁股走回教室。

  眾人說說笑笑著,酒過三巡。

  「咋樣,你來收個尾?」胡有魚看向陳墨。

  「好。」陳墨點頭,拿起吉他。

  眾人看向陳墨,有「成就」加成後,在專業領域上給人的期待感就不一樣了。

  陳墨手指輕彈吉他,輕聲唱著:

  【明天你是否會想起

  昨天你寫的日記

  明天你是否還惦記

  曾經最愛哭的你】

  寫日記,愛哭泣,好像都是很久以前的自己了。

  【老師們都已想不起

  猜不出問題的你

  我也是偶然翻相片

  才想起同桌的你】

  懷舊的旋律帶著淡淡的憂傷,樸實的歌詞述說著所有人的校園時光,種種朦朧而美好的回憶湧上心頭。

  【你從前總是很小心

  問我借半塊橡皮

  你也曾無意中說起

  喜歡和我在一起】

  馬爺不由笑了,這還真是.心緒難言啊。

  這種感覺,時間越久,回想起來,越縈繞心扉。

  【那時候天總是很藍

  日子總過得太慢

  你總說畢業遙遙無期

  轉眼就各奔東西】

  我們總以為人生很長,還會再見,卻沒想自此遙遙無期。

  【誰娶了多愁善感的你

  誰安慰愛哭的你

  誰把你的長髮盤起

  誰給你做的嫁衣】

  「這首歌叫什麼名字?」馬爺問道。

  陳墨想了想,說道:「就叫《同桌的你》吧。」

  「真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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