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陳文生,竟敢盜竊國庫救濟物資,快說,你的同夥是誰。」審訊官厲聲喝道。
陳文生身體顫抖,蜷縮成一團。「若想免受皮肉之苦,最好老實交代,否則這些刑具將一一加諸於你身上,直到你說出全部實情。」
見到那些沾滿污血的鐵製工具,陳文生驚恐萬分,大聲哀求,「別,別這樣。」
到了這個地步,他知道隱瞞已無用處。即使不說,皇帝也會找到辦法揭露所有秘密。他已經走投無路,等待他的只有絕望的命運。
淚水從臉頰滑落,陳文生泣不成聲:「如果我全盤托出,能否寬恕我的家人,家中還有年邁父母及即將出生的孩子……」
考慮到陳文生多年來忠心為朝廷效力,皇帝答應只要他如實供述便放過陳家,不過陳家將被剝奪爵位、沒收財產,淪為平民。
解除了心頭重擔之後,陳文生感激涕零地把所知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
京城某茶樓雅座里,桌上擺放著各式精美點心。
葉紜姿心神不定地拿起一塊糕點,卻沒有吃,只是反覆捏弄直至將其碾碎。
玉漱突然衝到窗邊,推開窗戶喊道:「小姐,下雨啦。」
「下雨了?」葉紜姿抬頭看向窗外,只見天空灰濛濛的,細雨如織,形成一道道珠簾,別有一番景致。
她輕聲自語:「他會不會被淋濕……」眉頭輕皺,有些擔憂。
這時,雅間的門被輕輕推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見到那人,葉紜姿的眼眸頓時亮了起來,心湖泛起了微波。
當她注意到沈司晏那濕透的肩膀時,眉頭微微一皺,輕聲道:「玉漱,拿條毛巾來。」
「好的,小姐。」玉漱應聲而出。
葉紜姿倒了一杯熱茶遞給沈司晏,略帶責備地問:「怎麼沒打傘?」
「雨來得太急,而且我太想見你了,就沒回去取傘。」沈司晏回答,語氣裡帶著些歉意。
葉紜姿抬眼望向他,迎面而來的是他熾熱而深邃的目光。
她的臉不由得紅了,急忙轉過頭去,避開他的視線。
「聽說你在賑災路上遇到了麻煩,還好都解決了。」
「多虧有你的支持。」沈司晏說著,伸手溫柔地握住了葉紜姿的手。
葉紜姿的臉更紅了,想要抽手卻沒能掙脫。就在這時,沈司晏拿出一枚白玉扳指,認真地為她戴上。
門外,正準備進來的玉漱看到了這一幕,臉上浮現出一抹瞭然的笑容,悄悄退了出去。
沈司晏繼續說:「當時情況緊急,我用了蘇府的一些庫存物資,後來追回了那些人,並把物資補回去了。」
「處理得很好。」葉紜姿點頭讚許,心中對他快速解決問題的能力感到欽佩。
「這樣一來,只需查清背後的主使就行了。」
葉紜姿微笑,鬆了一口氣,想著四皇子這下子恐怕難以逃脫。
只要陳大人交代清楚,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四皇子,揭露他的野心,讓皇帝有所警覺。
但她隨即皺眉:「事情真會這麼順利嗎?」
沈司晏緊了緊拳頭,意識到他們仍緊緊相握,葉紜姿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輕輕地咳嗽了一聲,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輕輕摩挲著白玉扳指,臉上泛起紅暈。
沈司晏的手中空空如也,剛才那溫熱的手感卻令他回味無窮。
他的眼神微微黯淡,帶著一絲失落:「看他怎麼從這件事中脫身。」
陳文生全盤托出真相,皇帝決心徹查此案。
賑災物資差點被盜的消息傳開後,若不是陳文生被揭發,七皇子恐怕就要無辜背鍋了。
眾人議論紛紛,暗自揣測是否是四皇子所為,但無人敢直言。
離開金鑾殿時,百里燁與百里延迎面相遇,兩人目光交鋒,空氣中瀰漫著冰冷的氣息,旁人見狀紛紛避讓,生怕捲入其中。
百里延眼中滿是對百里燁的厭惡,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而百里燁則始終保持著從容不迫的態度,仿佛世間紛爭皆不能動其心。
他嘴角上揚,輕聲道:「恭喜七弟大展宏圖。」這番話在百里延聽來卻是刺骨的寒意。
「這一切都虧得有四皇兄啊!」百里延咬牙切齒地說。
「七弟太謙虛了,除了舉薦你之外,我並未參與此事。這份功勞完全是你的本事所得。」百里燁笑著說道,還拍了拍百里延的肩頭。
百里延雖將對方視為死敵,心中卻也不由得佩服,要想做到如此泰然自若,非得有過人的定力不可。
待百里燁離去後,百里延久久凝視著他的背影,臉色愈發陰沉。難道對方真有辦法全身而退?否則怎會這般鎮定?
三天後,案情終於水落石出,然而結局卻令人震驚。
「徐遲?」皇帝緊握龍椅扶手,驚愕不已,「怎麼會是他。」
不僅是皇帝,在場所有人也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遲將軍,這怎麼可能……」有人搖頭嘆息道,「絕不可能,一定是哪裡搞錯了,徐將軍怎會做出這種事。」
「沒錯沒錯。」眾人附和道。
百里延眉頭緊鎖,不明白為何徐遲會被牽扯進來。作為邊疆守護者,徐遲屢建奇功,深受百姓愛戴。
即使有機會回朝受封,他也毅然選擇留在邊疆繼續守衛國家。
如今卻被指控偷竊賑災物資……
這一消息不僅震動了整個宮廷,也讓大家對這位曾經的英雄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皇帝的臉色陰沉,聲音冰冷地命令道:「再搜一遍。」
「遵命。」刑部的人不敢怠慢,立即準備再次搜查。
就在這時,金鑾殿的大門突然開啟,一位身披鎧甲的戰士步入大殿,他的氣勢凜然,令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低下頭。
大家自動讓出一條路,好讓這位戰士通過。
「陛下萬安。」戰士單膝跪下,抱拳行禮,他那堅定的聲音讓人心中一震。
皇帝注視著戰士,眉頭緊鎖,心中波瀾起伏。
「請陛下過目這份血書。」戰士從懷中取出一張摺疊好的白紙,雙手呈上。
眾人的目光都被這神秘的信件吸引。
皇帝揮手示意,身邊的太監隨即接過血書遞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