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紜姿立即讓人帶他進來。一見他進門,便急切地詢問進展。
陶其銘遺憾地搖頭:「還沒成功。」
聽到這個消息,葉紜姿的心情頓時沉了下來,但她很快調整情緒,勉強露出一絲微笑:「是我太急躁了,解藥確實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煉成的。」
「葉姑娘!」陶其銘欲言又止。
「還需要我的血是嗎?」葉紜姿早已準備好,她成為藥人就是為了這一刻。
陶其銘點頭,眼中滿是不忍。
「好。」葉紜姿平靜地坐下,伸出手來。手上的舊傷還未完全癒合,包紮著紗布。她輕輕解開紗布,暴露出尚未平復的傷口。
陶其銘瞥了一眼那白皙掌心的傷口,皺眉道:「換隻手如何?」
「不必了,再添新傷只會引起懷疑,就用這裡吧。」葉紜姿不想讓任何人擔心。
她決心不讓這份擔憂影響到他人。
舅舅是個非常精明的人,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因此,不能再讓他產生懷疑了。
「好吧。」
陶其銘坐在葉紜姿對面,從木箱中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在火上輕輕加熱消毒後,準備處理葉紜姿掌心的舊傷。
當要觸碰傷口時,他的手卻不自覺地顫抖起來,猶豫不決。葉紜姿看出他的不安,輕聲安慰道:「沒事的。」
陶其銘深吸一口氣,下定決心,匕首在她的掌心輕輕一划,癒合中的傷口再次裂開,鮮血滲出。
儘管疼痛難忍,葉紜姿卻緊咬牙關,一聲未吭。
兩瓶血收集完畢,她的臉色變得蒼白如雪,嘴唇也失去了顏色,微微顫抖著。
「好了。」陶其銘急忙為她處理傷口,她的手冰冷得如同寒冬里的冰塊。
「葉姑娘,你還好嗎?」
「嗯。」
她簡單回應,將受傷的手收回來,用另一隻手緊緊握住它:「我沒事,你不必擔心。」
看著她的臉,陶其銘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咽了回去。他知道這絕非易事,割開傷口取血必定是劇痛無比。
「葉姑娘,這次一定能煉製出解藥,一定會成功的!」陶其銘握著瓷瓶的手也因緊張而發熱,他堅定地說道。
「好。」葉紜姿給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陶其銘匆匆離去後,葉紜姿望著包紮好的手,深呼吸了一下。
雖然傷口隱隱作痛,但她的眼神中帶著滿滿的決心。
「無論付出多少代價,一定要煉製出解藥。」
……
沈府內,沈夫人感到莫名的焦慮,總感覺即將有壞事發生。
她派去監視葉府的人回報說那裡一切平靜,只有那位陶大夫兩次進出,除此之外並無異常。
但這份平靜反而讓她更加忐忑。
「太安靜了!」
她嘀咕著:「葉紜姿他們知道了蠱毒的事,費盡心思請來薛神醫,怎麼現在卻一點動靜也沒有?難道因為仙蘭草被毀就放棄了?不可能!」
她眯起眼睛,低聲自語:「他們肯定在暗中策劃什麼。」
南越公主踏入房間,輕蔑地掃了沈夫人一眼。
沈夫人急忙問道:「真的只有仙蘭草才能解蠱毒嗎?沒有其他替代品?」
「沒錯,唯有仙蘭草。」
南越公主嘴角微微上揚,聲音堅定:「現在那草藥已被我毀掉,無人能救沈司晏。」
沈夫人沉默不語。儘管南越公主言之鑿鑿,但她的內心卻湧起一絲不安。
葉紜姿和薛神醫的存在依然是個威脅——他們知曉蠱毒的秘密,若消息泄露,即便無實據,也足以損害沈府的聲譽,進而危及他們的計劃。
「別在這等小事上浪費時間。」
南越公主冷笑道:「想想如何讓沈司晏登基為帝吧。到那時,殺誰不是一句話的事?」她的眼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
沈夫人點點頭,明白只有沈司晏成為皇帝,他們的宏圖偉業才能實現。
「別忘了皇位是屬於我的。」南越公主補充道,笑容在臉上綻放。
沈夫人回以一笑,轉過頭喝茶時,笑容漸漸消失,眼中閃過一絲冷笑。
與此同時,在門外,一位丫鬟屏住呼吸偷聽屋內的對話。聽完後,她匆匆跑向大少爺的院子。
「大少爺!大少爺!」名叫雀兒的小丫鬟急促地呼喊著,心跳加速。
沈楓從病榻上勉強坐起,臉色蒼白,身體虛弱不堪。
「聽到什麼了?」他咳嗽兩聲,虛弱地問。
「大夫人和南越公主她們說要讓二少爺當皇帝!」雀兒聲音顫抖,滿面驚恐。
沈楓一聽,立刻警覺起來,緊緊盯著雀兒。思索片刻後,他壓低聲音命令道:「這件事絕不能傳出去。」
「是,大少爺。」雀兒恭敬地回答,心中依舊忐忑不安。
沈楓的臉色陰晴不定,眼中帶著憂慮與疑惑。他知道,面前的道路布滿了未知的挑戰。
要讓司晏成為皇帝?
原來,司晏並非是他真正的弟弟。這個秘密他早有所聞,但未曾料到司晏竟是多年前被認為夭折的皇長子。
最近,司晏才重新認祖歸宗,而他的母親卻已經開始策劃將司晏推上皇位。這背後隱藏著重重謎團,畢竟談論皇位繼承是大忌。
沈楓虛弱地咳嗽了兩聲,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
雀兒見狀急忙上前,溫柔地拍打他的背部:「少爺,您沒事吧?我這就給您倒杯茶。」
沈楓用帕子捂住口鼻,試圖壓制猛烈的咳嗽,顯得體弱多病。
在雀兒匆忙去準備茶水的時間裡,沈楓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呼吸急促且身體顫抖。面對雀兒關切的目光,他輕輕搖頭表示無礙。
接過雀兒遞來的茶盞,沈楓卻沒有立即飲下,而是深吸一口氣,眼中流露出悲傷與複雜的情緒。
「雀兒,你說,我還能做些什麼呢?」
雀兒不明白少爺的意思,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
「司晏被下了蠱毒,雖然不清楚是什麼類型的蠱,但我懷疑這是母親的手筆。
自從司晏中蠱後,他便恢復了大皇子的身份,現在母親又開始密謀皇位!」沈楓輕聲細語,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慄。
他明白,事情遠不是司晏自己想要皇位那麼簡單。
而是母親又極度渴望權力!
想到這裡,沈楓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臉色蒼白如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