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孩子, 梁書爾也不能逼著他,否則他犯渾,更沒人能治得住他了。
元書怡現在也不指望他能幫上什麼,不添亂就是好的,「你好好讀書,想練武就好好練, 別惹事兒啊。
這不是殺了一個恆郡王能解決的,他們代表的是一部分人的利益,沒有了他,還有有別人,你總不能把人都給殺了吧?「
「有何不可?敢跟阿姐作對,都該死。」
元書怡也生氣了:「你敢把這種話給阿娘講的嗎?她從小就教導咱們敬畏生命 , 心存善良, 你這樣子,對得起她的教導嗎?」
元承乾:「反正她也不回來,也不管我們了, 我是好是壞有什麼重要的?」
他很委屈,說好要一直陪著自己的,結果呢?
元承乾氣哼哼跑了,魏清然趕緊追上去,不讓他衝動壞事兒了。
「哎……」
元書怡除了嘆息,也很無奈。
魏千焱一身大紅蟒袍,面容陰柔俊美, 東廠督主的氣勢逼人, 若是不認識他的人,都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個太監呀。
「魏督主來了。」
「 陛下,有好消息。」
魏千焱難得的高興,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露出幾分喜色,「沈侯爺傳來消息,他們要回來了,這是剛收到的信。」
「那太好了, 岳叔叔也回來了嗎?他們有沒有找到阿娘的線索啊?」
這是最近最好的一個消息了,元書怡看著沈南意發來的加急傳信,激動道:「溫玄也出來了,那阿娘是不是也有希望能回來?」
魏千焱不明白這個溫玄是何等人物,能讓陛下這麼重視,問道:「溫玄是哪位大人?」
「溫玄不是人。」
魏千焱:「……」
等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這不是罵人的話,是字面上的意思,溫玄大概是個精怪寵物什麼的。
梁書爾也高興,魏千焱也不是外人,給他解釋道:「溫玄是阿娘的靈寵,是一隻玄鳳,鳳凰不出,玄鳳無敵,是一隻神鳥, 跟鳳凰也算是近親的。」
「原來如此, 能有幸見到溫玄大人一面,也是奴才的榮幸。」
「別這麼說, 說起來阿娘答應你的事情還得落在溫玄身上,之前它閉關,終於出來了,修為肯定更進一步。
它本身就是靈物,若是能得了它的幫忙,你想恢復男子身體,不過是一件小事兒。」
魏千焱激動道:「真的嗎?」
「當然,我們能騙你嗎?」
這個消息讓幾個人都很高興,一掃之前的陰霾之氣,都帶上喜色。
此時禮部尚書來求見, 元書怡讓他去御書房議事。
禮部尚書姓胡,對女皇和宗人府的爭鬥一直保持中立態度,禮部就是個清貴的衙門, 沒什麼大權,誰上位都少不了禮部操辦,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沒必要站隊。
胡尚書身邊還跟著鴻臚寺寺卿,他姓張, 倒是恆郡王一派系的人。
女皇瞧著心情不錯啊,笑意盈盈的,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呢, 張寺卿暗戳戳的想看笑話。
「胡尚書,張寺卿,你們有何事稟奏?」
胡尚書道:「自然是各國使臣覲見的事情了, 使臣們都到齊了 , 恭賀女皇繼位, 到時候可得好好招待,彰顯咱們朝廷的泱泱大國氣度了。」
「禮部看著安排吧,張寺卿是鴻臚寺寺卿,招待各國使臣也是你的分內之事,你配合禮部安排好使臣們覲見吧。」
張寺卿道:「陛下說的對,只是臣這次來還有一件為難之事。」
「你說。」
「臣接待各國使臣們,他們住在使館, 言談間對女皇多有不滿,現在又有地動災禍,他們紛紛跟臣講,這是不是女皇的錯,什麼時候下罪己詔啊!」
「放肆,區區使臣,也敢來非議朕?你這個寺卿到底是元家的,還是他們國家的?你若是覺得他們說的有道理,不如去他們國家做官好了,朕立馬成全你。」
元書怡的靠山馬上要回來了,可不慣著他, 聯合使臣來逼迫自己,真的當自己是軟柿子了嗎?
張寺卿跪下:「臣有罪 ,臣不敢,臣知錯了。」
元書怡看向胡尚書:「張寺卿一心向外,他也知道自己有罪,那就革職吧,胡尚書重新舉薦顯得寺卿人選,找那年輕有氣節的,別總想著別人國家好,幫人家做事兒。」
胡尚書領命:「臣遵旨。」
張寺卿喊冤:「陛下,你不能這樣,臣就算有錯,也不至於革職啊,你這是獨斷專行,是暴君所為。」
元書怡冷冷瞥著他,一個小卒子,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既然你說朕是暴君,不做點兒什麼倒是對不住你罵我了,來人,杖責三十, 對朕不敬,以下犯上,就是打死了也不過分。」
魏千焱心情好,正愁沒人消遣呢,馬上領著人給拖下去了。
行刑也是有技術的,專業訓練過的太監,能十板子打斷人的脊梁骨,也能五十大板只傷了皮肉,不傷筋骨。
三十大板沒有打死張寺卿,卻讓他落個終身殘疾,比死都痛苦。
「哼,就你這小身板也敢頂撞陛下?欺負陛下是個女子,又年紀小的嗎? 也該殺雞儆猴了,讓那些人都看看,陛下到底是陛下,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踩一腳的。」
張寺卿被革職,又打成殘廢,讓恆郡王一派系的人很是震驚,女皇吃錯藥了嗎?
「肯定有事兒發生,不然她不敢這麼強勢,去打聽一下。」
恆郡王到底是老狐狸,沒有亂了分寸,直接看出這其中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