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衝突開始
京營大營外
清晨的薄霧還未散去，晨曦微露，伴隨著一聲聲高亢的號角聲，兩支同樣身著紅色戰襖、身披鐵甲的大軍在泥濘潮濕的地面上列好了整齊的大陣。
這兩支相互對峙的大軍身著同樣的鎧甲，手持幾乎相同兵器。
就連陣前也全都擺放著一門門火炮。
軍陣里，每一位士卒都神情嚴肅，鎧甲在微光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與周圍陰沉的天色形成鮮明對比。
狂風呼呼刮過，似乎要將這緊張而壓抑的氣氛撕裂。
由於昨天夜裡剛下過暴雨，所以風中夾雜著潮濕泥土散發出的氣息，讓人感到好不舒服。
在位於北面的大軍中，馮唐和路培毅倆人看著對面的敢先、三千兩營大軍組成的大陣神情分外凝重。
路培毅的臉色同樣也不大好看，他可是在賈瑜手上吃過大虧的，正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再次面對這支軍隊時，他的心裡不打鼓才怪呢。
他扭頭問馮唐：「老馮……對於今天這事你怎麼看？咱們要不要來硬的？」
馮唐苦笑一聲：「到底要不要來硬的，這事你問我沒用，得問陛下。」
路培毅不吭聲了。
說實話，他是打心眼不想和京營發生衝突，這支軍隊的厲害是他親眼目睹過，同時也是江南大營以八千士卒為代價驗證的。
雖然從表面上，江南大營幾乎傾巢出動。
四萬大軍加上馮唐帶來的三千禁軍，而對面只有三萬人。
但打仗從來就不是一個看數字的遊戲，當初賈瑜率領不到一萬虎賁營，面對他率領的兩萬大軍，同樣打得他抱頭鼠穿就是最好的證明。
想到這裡，路培毅輕嘆了口氣，抬頭朝著對面看了過去，發現對面的大陣依舊紋絲不動，他知道對面是在等己方先動手。
「報……」
伴隨著聲音，一名身著寶藍色服飾的太監從遠處飛馳而來，只見他將聖旨高高舉起，嘴裡大聲道：「陛下有旨，倘若定遠侯所屬之叛軍不立刻放下兵器立即歸降，馮唐、路培毅二人可立即進攻，勿要放過一兵一卒。」
這名太監的聲音非常大，兩軍陣前的將士們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馮唐和路培毅對視一眼，全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苦澀。
深吸了口氣後，路培毅將右手高高舉起，延遲了片刻後用力往下一揮，緊接著位於江南大營兩側的五千騎兵開始朝著京營大陣沖了過去。
位於中軍大陣前的火炮也開始發出了轟鳴聲，炮聲瞬間撕破了清晨的寧靜，如雷轟般響徹四野。
一枚枚彈丸如同怒吼而出的猛獸般朝著前方躥去，在大風中劃出一道道優美而致命的弧線。
在這裡值得一提的是，雖然雙方都裝備了火炮，但江南大營裝備的是大夏自己打造的仿製佛郎機人的紅衣火炮。
而京營裝備的則是賈瑜使用世博會館空間的機器加工的仿拿破崙火炮。
這兩者的重量都差不多，數百到兩千斤不等，但後者的威力和機動性卻不是前者所能比擬的。
先行開炮的江南大營所屬火炮射出的數十實心彈丸破空而來，重重落在京營大陣之中。
彈丸撞擊地面的瞬間激起一陣泥土飛揚，不少士卒被彈丸擊中，痛苦的慘叫聲在風中迴蕩，顯得格外刺耳。
但沒過多久，江南大營的中軍陣里同樣響起了炮火，一枚拿破崙火炮轟然發射而出。
他們的火炮數量更多，兩百多門火炮幾乎同時開火，幾乎同一時間數百枚彈丸精準的落到了江南大營的本陣里。
而令人難以置信的是，這些炮彈竟在接觸地面後瞬間爆炸。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鳴聲，無數飛濺而出的彈片像是無情收割的死神鐮刀，在空氣中劃出致命弧線，將無數江南大營的士卒掀倒在地後毫不留情地將他們撕扯成了碎片。
每一枚彈丸的爆炸點周圍方圓數十米內瞬間掀起了腥風血雨，那令人窒息的場景仿佛將整個空間都撕裂開來。
一時間，這片原本排列整齊的大陣陷入了一片混亂與絕望之中，悽厲的慘叫聲響徹雲霄。
只是一輪炮擊，江南大營的本陣便象是被狗啃過的月餅般缺了一大塊。
看到這一幕的路培毅一口老血差點噴了出來。
不遠處的馮唐也驚呼起來：「開花彈……他們居然使用了開花彈。」
開花彈並不是什麼稀罕的玩意，早在宋朝的時候這玩意就出現了，唯一限制了開花彈大規模裝備的原因就是價格。
一枚開花彈的價格至少能買數十枚實心彈，一開炮四五十兩銀子就打出去了，倘若數百門火炮齊射的話，上萬兩銀子就沒了。
要是時不時就來上幾輪的話，戶部尚書非得跳樓不可。
路培毅也算是一員老將了，一看爆炸的情況就能將傷亡估計出一個大概的數字。
剛才的這輪炮擊，他們至少損失了一千多人，相比起他們，對面的京營大陣的損失能有一百人就算牛逼了。
按照這樣估算，再來幾輪炮擊的話，他們的本陣搞不好就會崩潰。
路培毅趕緊下令道：「快……命令騎兵改變攻擊目標，首先端了他們的炮營，絕不能讓對面繼續開炮了！」
伴隨著後方號角聲響起，原本沖往京營本陣兩側的騎兵立刻改變了方向，從兩翼沖向了中間的炮營陣地。
京營本陣的一座高高立起達數十米高的斗車上，居高指揮的伍雲春看到下方騎兵的變化後冷笑一聲，拿起對講機下達了命令。
伴隨著伍雲春的命令，下面的炮手們立即將開花彈放回原處，改為裝填起了霰彈。
騎兵的速度自然是不用說的，短短不到一公里的距離他們只用了不到兩分鐘便衝到了。
只是還沒等這些騎兵臉上露出笑容，便看到前方炮營陣地上又開始閃現出一道道橘紅色的火光。
緊接著一大片密集的黑點猶如蝗蟲般撲面而來。
「轟轟轟……」
「噗……」
「噗哧……」
衝出炮膛的霰彈在飛出炮口十多米距離後便分散開來，總數多達兩萬多枚的霰彈將前方的騎兵籠罩在了死亡的陰影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