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對策
戰鬥一開始就進行得如此慘烈，無論是進攻方還是防守方都沒想到的。
尤其是身為守方的後金國，更是做夢也想不到對方居然祭出了毒煙彈這種大殺器。
別說是生產力低下的農耕社會了，就算在後世，生化武器也是讓各國極為頭疼忌憚的東西。
當真是毒煙一出，任你是鐵打的漢子也照樣七竅流血倒地抽搐而亡。
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頭一批駐守東城城頭的三千多名守軍幾乎全部陣亡。
岳托的鑲紅旗總人數約莫一萬人出頭，其中包括兩千五百馬甲兵，五千步甲以及四千多輔兵。
這麼多人自然不可能全部上城牆，所以岳托便將這些人分成了三個批次，輪番上城牆防守。
岳托也是個有能力的將領，在見識到了遼東軍毒煙彈的厲害後，他立刻想到了對策。
他命人打來了大量的清水，讓士卒們將毛巾打濕後捂住口鼻。
原本這本是岳托的一個無奈之舉，權當是死馬當活馬醫了，但沒曾想誤打誤撞之下，立刻就有了效果，而且還是立竿見影的。
濕毛巾雖然無法完全屏蔽毒煙，但至少可以將毒煙的傷害降到最低。
原本後方的炮營依舊不時朝城頭髮射毒煙彈，但金兵也學乖了。
早有準備的岳托看到遼東軍發射毒煙彈後便下令守軍立即下城牆躲避，並用濕毛巾捂住口鼻，等到毒煙散去後再誠心上城牆。
通過無人機觀察到這一幕的賈瑜，沉默了一會後，這才下達了正式攻城的命令。
一時間城牆上炮火沖天，一名名全副武裝的遼東軍士卒在火炮和火槍的掩護下拼命朝城頭爬去。
赫圖阿拉的城牆依舊巍峨屹立，被鮮血染紅的青磚在陽光下散發著血腥。
城牆下，遼東軍的士卒們身披重甲，沿著雲梯向上攀爬，身上的鎧甲在陽光下閃爍著冷冽的光芒。
一隊隊士卒加上沉重的鎧甲壓得雲梯搖晃著，發出微微的聲響，與遠處傳來的擊鼓聲交織成一首戰鬥交響曲。
城下則不時冒出白色的硝煙，那是火槍手們在重盾兵的掩護下，正有條不紊地朝城頭射擊。
這些棕貝絲火槍，如同死神之吻般無情，無數鉛彈在火藥的推動下劃破空氣，在陽光下形成一道道致命弧線，每一次開火都伴隨著沉悶的聲音。
這些火槍兵的人數足有五千人，他們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用火力掩護攻城的士兵，只要有人露頭就要在第一時間將其消滅。
火槍兵們也將這個命令執行得格外徹底，密集的鉛彈打得跟雨點似地，打得城頭火星直冒。
與此相反，守城的金兵卻顯得狼狽不堪，武器落後的他們只能依託城牆，用弓箭和壘石拼命反擊，但面對如雨般密集而精確射出的彈雨，無論如何也難以有所作為。
熱武器和冷兵器的代差是巨大的，那些不相信的人已經成了一具具冰涼屍體，他們無聲地躺在那裡，將青石板上的積雪染成了紅色。
…………
此時的努爾哈赤在文武官員的苦勸下也回到了皇宮。
回到皇宮後的努爾哈赤坐在龍椅上，只覺得手腳無力，腰部也傳來陣陣酸麻的感覺。
他長嘆了一聲，感慨歲月無情的同時也在為後金的未來擔心。
他掃了眼左右站立的大臣，突然說道：「朕有意立下太子，不知各位臣工以為如何？」
努爾哈赤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把周圍的大臣和阿哥們都搞蒙圈了。
但驚訝過後便是驚喜，尤其是那些自認為有資格染指皇位的阿哥們眼中更是閃過精芒。
范文程第一站了出來，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皇上此舉奴才深以為然。
陛下此乃英明之舉，太子之位關乎社稷安危，國家興衰，需儘早定下。
立太子之舉，亦能昭示天下，我大金之國運昌盛，百姓安居樂業，四方來賀，國家凝聚力愈強。此乃順應天道，合乎民心之舉。
臣謹以此言，敬稟殿下。願殿下龍體康健，萬歲千秋，我大金之國運昌隆，百姓安居樂業，永享太平。」
說完，這貨還朝努爾哈赤梆梆磕了三個響頭。
這貨的舉動不僅讓努爾哈赤頗為動容，也引來了周圍那些滿人的鄙夷。
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上前叱喝范文程，畢竟這時候罵范文程的話那就是給努爾哈赤上眼藥了。
沉默了半晌後，鰲拜也站了出來朝努爾哈赤跪了下來，「奴才以為范學士所言極是，大汗是應該立太子了。」
「奴才（臣）等附議！」
這時候，以代善為首的一干皇子們倒是不好說話了，畢竟他們身為當事人，無論說什麼都不合適。
是以當眾人紛紛附和完後，大殿上一時間又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努爾哈赤將目光在十多名阿哥的臉上掃過，似乎在確定他們當中誰才是自己的繼承人。
被他目光掃過的阿哥們全都挺胸迭肚，努力擺出一副精神的模樣。
各位阿哥們不敢作聲，其他的滿人大臣心裡也在暗自猜測。
按理說，自從大阿哥褚英被處死後，代善變成了年紀最大的阿哥。
加之代善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如果真要立太子的話，代善的機會應該是最大的。
因此不少人心裡都在暗自考慮，要不要找機會給代善送點禮，拉近一下雙方的關係。
不過事無絕對，滿人可不像漢人那樣注重立嫡立長，代善前些年因為和大福晉的事情令得努爾哈赤大為不滿。
雖然沒有實質證據，但還是使得努爾哈赤對他產生了不滿，這點也是必須要考慮進去的。
就在阿哥們心生忐忑的時候，努爾哈赤的目光終於停留在了代善的身上。
只見他沉聲道：「老二，朕問你。
倘若此刻由你做主，要如何應對賈瑜和他的遼東軍？」
代善先是一愣，隨即大喜，心知這是自家老子在對他進行考驗呢。
他當即不假思索道：「回皇阿瑪的話，兒臣以為此番賈瑜來勢洶洶，我後金雖然不懼於他，但為長遠計，當依託城池逐步消耗他的力量。
待到他傷亡過大支撐不下去的時候自然會退兵，屆時便是我大金乘勝追擊的好時機了。」
代善這番話可謂老成持重，有理有據，聽得不少人暗中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