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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情報(求月票)

2024-12-17 10:33:02 作者: 一鍋小米李
  第392章 情報(求月票)

  辦公室里,戴春風臉色凝重。

  「兩個都跑了?」

  「是。」

  「幾百號人連兩個人都抓不住,你們幹什麼吃的?」

  在旁邊若坐針氈的何商友、楊榮、何志遠、張義幾人聳拉著頭,一臉泄氣,幾乎是同時說道:

  「我願意接受調查。」

  戴春風哼了一聲:「現在不用跟我解釋,幾位,還是想想委座問起來如何交代吧!」

  侍立在一旁的毛齊五出來打圓場:「局座,紅黨向來狡猾,說不定賣魚夫妻轉移那會,這個林什麼梅和他的假老公早就跑了。行動計劃很周密,只是時間晚了點。」

  戴春風黑著臉沒說話。

  過了很久,在萬般無奈和惱火中說:

  「這件事情不能就這麼結束了,以殺人犯的名義公開通緝此二人,情報處和行動處的人別撤,繼續在各大交通要道盤查可疑人員。行了,你們幾個回去抓緊布置。」

  張義幾人無言以對,悻悻出了辦公室。

  他們剛一離開,戴春風立刻問毛齊五:「如何?」

  毛齊五:「幾個處行動的同一時間,督察室的人就暗中出動了,到目前為止,沒有發現可疑的。」

  說到這裡,他苦笑一聲,「這些人一個個都是人精,恐怕早就發現監視了。」

  戴春風冷笑一聲:「除非心裡有鬼,否則一個人不會在意是否有人監視他。」

  說完這話,他起身在地上不停踱著步子。

  又過了一會,突然停下腳步,冷不丁問:「新的潛入計劃準備的如何了?」

  「一共從漢中班3期中篩選了60人出來,正在做最後的培訓。」

  戴春風點點頭,前番那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滲透進的壯士,如今幾乎全部落網,想想都讓人痛心疾首。

  如果敵人在己方內部有間諜,我方在敵人內部沒有間諜,那麼局勢只會更加危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更安全一點。

  但這樣最終雙方也會陷入一種吊軌的輪迴,成為「我知道你知道我知道」的無限鏈條中的某一環。

  兵不厭詐,真到了如此地步,就只能真真假假,各憑手段了。

  「看吧,我就說要出事。」

  離開戴老闆辦公室,何商友一掃剛才的沮喪,語氣里多了幾分幸災樂禍。

  「是啊,我們還抓到了陳滿囤趙福生,情報處和行動處等於白忙活了一場。」張義附和著說。

  何商友笑了笑:「抓到了這兩人,按理說是一樁喜事,應該搞個慶功宴,不過戴老闆正在氣頭上,慶功宴就算了,不過我這裡有新到的好茶,張科長要不要嘗嘗?」

  張義估計他有什麼事商量,便笑著答應了。

  到了辦公室,何商友從柜子里拿出一個茶葉罐:

  「這是我雲南親戚專門送來的,地道的普洱生茶,我自己都捨不得喝,今天便宜你了。」

  「這怎麼好意思?還是我來泡吧。」

  「你坐著——讓你坐你就坐,好茶我自己沏。」


  何商友一邊準備著茶具、暖壺,一邊繼續說:

  「原本咱們商量將那個趙福生原封不動地安插回去,後來我想了想,這個計劃好像有點蠢啊。」

  「怎麼會呢?我們對外咬定抓的就是殺人犯,筆錄做得乾淨一點,走個過場,然後轉到望龍門看守所。」

  「有點拙劣了。」何商友搖了搖頭,不緊不慢地泡好茶,遞給張義一杯。

  「處座這是有新想法了?願聞高見!」

  「這主意不是我想的,是我的秘書。」

  「哦。」

  「殺人犯的罪名不變,我們、地下黨,大家心知肚明,不過我們可以押著這個『殺人犯』到處指認抓捕同夥嘛。」

  「釣魚?聽上去是一個不錯的計劃。」張義舉到嘴邊的茶杯定住了,這完全是他意料之外的情況。

  就像安給趙福生殺人犯的罪名一樣,軍統在逮捕政治犯時,會把他誣指為同夥、小偷抓走,有些甚至故意帶著真的小偷、殺人犯去指認,說成是同夥或者曾經一起分過贓,這樣就可以將毫無證據的政治犯帶走,老百姓還會拍手稱快。

  而真的小偷或者殺人犯不敢不配合,你不配合,最簡單的,特務馬上會唆使另一個罪犯咬定你是同謀,有口難辨,只能屈從。

  這個王秘書夠陰險的。

  但不得不說,這廝是個「人才」。

  「是不錯。」何商友愜意地抿了口茶,意味深長地說。

  「這是一張明牌,雖然紅黨和以前相比組織更加嚴密,但他們對叛徒恨之入骨,我就不信所有的地下黨都耐得住性子

  我們只要將人押到學校、進步報刊雜誌出版地這些紅黨活躍頻繁的地方抓人,隱藏的地下黨不明就理,必然人人自危。

  這個時候他們會著急、憤怒,然後就會衝動,人一衝動,就會犯下很多幼稚的錯誤。

  這個時候,我們的機會就來了,如果我們運氣好,成功地煽動一個鋤奸計劃,他們只要一行動,我們就收網。」

  感受到何商友的得意,張義馬上讚嘆:「處座老謀深算,屬下望塵莫及。」

  這話在何商友聽起來自然受用得很,但他的城府還不至于禁不住這一兩句馬屁,抿了一口茶說:

  「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我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但我們知道他們是一群什麼樣的人,一個個都是卓越的戰士啊,和這樣一群人較量,我們絕不容有失。」

  張義馬上接口:「那屬下現在就去布置?」

  「我已經讓王秘書去布置了,大過年的,我們也休息休息,讓年輕人練練手。」說完,他抬頭瞄著張義。

  張義一臉意外,皮笑肉不笑:「如此也好,我正好偷偷懶。」

  另外一邊,望龍門看守所,鐵門緊鎖,門口有兩名全副武裝的警衛站崗。

  一輛囚車緩緩停在門前,王秘書志得意滿地下車遞上證件,門很快開了。

  囚車繼續駛了進去,最後停在一道鐵門前,拍了好半天門,看門的老頭才開了門。

  王秘書將證件、文件遞給他:「這麼慢,想凍死我們啊。」

  老頭笑著:「耳朵不靈光啦。」一邊說,一邊拿出老花鏡檢查證件。


  「趙福生?殺人犯?殺人犯怎麼關這裡來了?」

  王秘書冷笑著瞥了他一眼:「我還想知道呢,要不你去問問你們所長?」

  老頭訕訕一笑,連忙將門打開。

  「王秘書,這邊請。」裡面的獄警頭目顯然接到了通知,熱情招呼著,帶著他們又穿過一道大門,穿過一個黑漆漆的通道朝地下走去。

  越往下光線越暗,通道盡頭是一扇鐵門。

  獄警打開鐵門,帶著幾人進去。

  通道內陰暗潮濕,一路能聽見滴水聲和老鼠窸窸窣窣跑過的聲音。

  王秘書捂著鼻子咳了兩聲,這裡的氣味讓他有些作嘔。

  獄警解釋說:「這種地方就這樣,犯人的吃喝拉撒都在房間裡,能不臭嗎?這兒就是人間地獄,早死早解脫,嘿嘿。」

  王秘書瞥了他一眼,又側頭看了一眼被便衣拖著罩著頭罩的趙福生:

  「這個人可不能死了,要派上大用場的,事情辦好了,說不定你也會高升,離開這個鬼地方。」

  獄警喜形於色,更恭敬了:「放心,所長已經打過招呼了,一切聽您的。」

  說話間,幾人已經走到一排門洞前,每個門洞都有鐵門封鎖。

  獄警走到其中一間空著的門口,用鑰匙打開鐵門,裡面還有一道鐵欄杆門。

  坑髒狹小的門洞裡,只有一個磚頭砌成的台子,這就是床。

  牆角放了一隻木桶,用來裝排泄物。

  這便是牢房的所有。

  「進去吧。」

  王秘書一揮手,便衣取下趙福生頭上的布罩,將他丟了進去。

  這個叛徒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眼前這一幕還是讓他失控了,他抓住鐵欄杆,眼巴巴地看著王秘書:

  「王秘書,我都答應配合你們演戲了,怎麼能把我.」

  「夠了,做戲做全套,殺人犯不在監獄待著,難道還要給你準備洋房汽車?是不是還要給你配廚師傭人?別忘了,你的父母還在我們手裡呢,哼!」

  這話一出,趙福生再也無法辯解了。

  此刻他後悔死了,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做叛徒,到底是為了什麼,苟全性命?可即便是做了叛徒,也沒有換來榮華富貴,反而要像個老鼠一般窩在這樣一惡濁齷齪的角落。

  夜靜悄悄的。

  【今日情報已刷新】

  【1、您見過黃大海,獲得相關情報——黃大海,大海貨運公司董事長,真實身份山城城工部副書記,運輸線負責人,家住渝中泗馬巷23號。】

  人不可貌相啊,張義心說。

  當然,間諜都過著雙面生活,在愛身邊人的同時,隱藏真實的內在自我,在外部世界面前是一種人,內在卻截然不同。

  那麼人為什麼要從事間諜活動呢?為什麼有人不顧家人的安危,置朋友和一份固定的工作不顧,投身於危險且見不得光的隱秘世界呢?

  更有甚者,為什麼有人會起初加入一個情報組織,後來卻變節投敵呢?

  世上的間諜各種各樣。有些人被意識形態、政治或愛國主義所驅使。


  相當一部分人成為間諜是出於貪慾,因為從事間諜活動帶來的經濟報酬是誘人的。

  還有人是因為秘密帶來的聲名鵲起與同志情誼的可能性而從事間諜活動。

  而信仰決定了意志和品質,決定了他的行為方式。

  所以有些人勇敢卻堅守原則,有些人則貪婪、懦弱。

  【2、您今天見過戴春風,獲得相關情報——戴春風正在醞釀新的潛伏計劃。】

  【3、您今天見過毛齊五,獲得相關情報——毛齊五已將健樂股股長周偉成調往雲南執行任務。】

  張義覺得好笑,派一個唱京劇的戲子能執行什麼任務?

  美男計?

  怕是借刀殺人計吧。

  說不定不久就會傳回消息,說周偉成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被紅黨或者日諜殺了,然後再給他申請一枚雲麾胸章,平息輿論,以安人心。

  玩了一次毛主任的女人,丟了一條小命,即便是換來一枚勳章,凡是有點頭腦的特務,都會覺得不划算,別說招惹向心影,就是主動送上門來,也不敢碰啊。

  只能說毛齊五這人夠狠辣。

  接收完情報,張義思忖了一會,從客廳鐵皮做的垃圾桶里翻了翻,終於找出一張名片。

  望著上面的電話號碼,他笑了。

  這一夜,睡不著的人不少。

  黑暗中,黃大海家床頭的燈啪的一聲被打開了,打開燈的是黃太太。

  她坐起來,看著心神不寧的丈夫,問:

  「睡不著?」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黃大海一直睜著眼睛,他翻了個身背對著她,說:「你睡吧,別管我了。」

  黃太太看著他,說:「叛徒的事組織上會解決的,你焦急也沒用啊。」

  黃大海緊鎖著眉頭,沒說什麼。

  這時,床頭的電話驟然響了,格外刺耳。

  夫妻二人目光不約而同盯在電話上。

  黃大海猶豫了一下,給妻子一個噤聲的動作,小心拿起電話,那邊響起一陣電流,聲音低沉模糊,就像有人拿著一張紙蓋在聽筒上,還不斷摩挲著。

  「是黃大海嗎?」

  「我是,您是哪位啊?」

  「趙福生在望龍門監獄。」

  「喂,你打錯了吧?」

  那頭電話已經斷了。

  「是誰?」

  「不知道。」黃大海說著,已經從床上翻起來了,「不管情報真假,我都要出去一趟。」

  「會不會是個陷阱?」

  黃大海走到窗前望著窗外茫茫夜色,搖了搖頭:

  「只要懷疑他們就會監視或者抓人,犯不著這麼試探,不管怎樣,我先將情報匯報上去,上級會核實的。」

  黃太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細細回味著他的話。

  漆黑的夜空,無月無星,看守所里更是一片陰森。

  看守的老頭正坐在爐邊呲溜呲溜扒拉著飯盒裡咕嘟咕嘟冒著熱氣的麵條,突然桌上的手搖電話響了。


  他走過去抓起來聽了兩句,掛斷,繼續坐回去埋頭吃飯。

  吃完飯,他仔仔細細將飯盒刷乾淨,然後將筷子放入袖口中,從抽屜背後摳出一串鑰匙,然後搖搖晃晃向著監牢內走去。

  昏黃的燈光在監獄走廊里無力地搖曳,幾個看守正躲在崗哨里聽著收音機喝著小酒,全然不知道老頭打開了第三道鐵門。

  越往裡走,光線就越暗了,老頭一往無前地朝走廊深處走去,昏黃的燈光從身後照來,逆光里依然能看見他一臉的堅定。

  終於,他來到了關押趙福生的牢房外。

  警惕地左右掃視了幾眼,他拿出一把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轉,鎖已經開了。

  心神不寧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的趙福生聽到動靜,猛地翻過身來怔怔住地看著他:「你」

  他的話剛出口,老頭一個箭步猶如獵豹一樣悄然逼近。

  剎那間,一雙大手捂住叛徒口鼻的同時,筷子直直刺進他的脖頸,動作利落,一氣呵成,沒讓叛徒發出一絲聲響。

  做完這一切,他鎮定自若,把沾血的筷子處理乾淨,收入袖口,然後將趙福生重現放在了床上。

  然後鎖門離開,重新回到了自己看守的那方小天地,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天一亮,換班的獄警到了,老頭完成交接,提著自己的酒壺走了。

  他離開不久,監獄中突然響起一陣尖銳的哨聲,尖叫聲四起。

  「殺人啦!」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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