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王朝,烈陽城。
即便如今的南域戰火紛亂,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的煉獄裡。
可作為南域最大勢力的都城,烈陽城卻依然是歌舞昇平,達官貴人們一個個過著驕奢淫逸的生活。
似乎在他們看來,外面的戰爭即便再激烈,也永遠不可能燒到烈陽城來。
所以他們可以盡情的享樂,盡情的用民脂民膏滿足自己的私慾,直到永遠。
可這世上哪有一成不變的永遠。
這一日正午,達官貴人們一個個腦滿腸肥的坐著馬車,奔赴一處處酒場,開始每天必不可少的逢場作戲。
可就在此時,本來陽光明媚的天空,忽然間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陰影。
這陰影就如同暴雨前的烏雲一般,蓋在了整個烈陽城上空,讓人感覺無比的壓抑。
人們疑惑的抬頭,頓時全都駭然變色。
因為出現在天空上的,並不是什麼暴雨前的烏雲,而是一頭巨大無比的雄鷹。
那雄鷹還在不斷的變大,翼展張開也不知有多少萬里,巨大的爪子仿佛能輕易把整個烈陽城給抓上天去。
「這是哪來的鷹妖,體型也太大了吧?」
「這不是鷹妖,是靈獸,而且看氣息應該是渡劫境的靈獸,咱們南域哪來這麼強大的靈獸?」
「大家不要慌,我們烈陽城有護城大陣保護,即便是渡劫境的靈獸也根本無力破城。」
跟聖樹仙國的聖樹城一樣,大周王朝早在末法時代降臨之初,就把烈陽城打造成了洞天福地,維持內部的靈氣濃度。
同時構成洞天福地的陣法禁制,也具有強大的防禦力,可以保證外敵無法輕易攻入烈陽城,守護城內之人的安全。
當然了,如今的烈陽城尋常百姓和低級修仙者,是沒有資格進來居住的。
能住在這裡的要麼非富即貴,要麼就是自身實力強大,得到了朝廷的居住特許。
此時儘管對烈陽城的護城大陣有信心,但一頭渡劫境的靈獸明顯來者不善,依然還是驚動了城內各方。
就見一位位強大的修仙者騰空而起,凝視著上空的雄鷹。
一隊隊訓練有素的禁軍,也已經衝出來開始封鎖街道,鎮壓城內有可能出現的騷亂。
就在人們猜測,那上空的雄鷹究竟想幹什麼的時候。
忽然一個聲音從天空中傳來:「大周皇帝,出來見我。」
「大膽!陛下豈是你一頭靈獸想見就見的?」
一個官員厲聲暴喝:「孽畜,本官不管你來我烈陽城有何目的,奉勸你快快收了神通下來認罪伏法,否則可就別怪我等對你出手了!」
「認罪?」
那個聲音冷哼,一道雷光驟然從天而降,居然直接穿過護城大陣劈在了說話的官員身上。
「啊……」
悽厲的慘叫中,那個官員根本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直接就被狂暴的雷光給炸成了飛灰。
在場眾人一片駭然,全都被嚇得惶恐不已。
他們認識那個官員,對方正是當朝御史大夫,引劫境的高手。
誰能想到一尊引劫境的高手,居然被對方隨隨便便一道雷光就給劈死了,而且死的一點渣都沒剩下。
而更讓眾人驚恐的是,剛才那道雷光輕而易舉就穿透了護城大陣。
在人們眼中擁有強大防禦力的護城大陣,居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這簡直不可思議。
但那頭雄鷹不是才渡劫境麼,怎麼可能擁有如此詭異的手段,居然能無視護城大陣的防禦?
等等,不對!
剛剛出手的好像並不是那頭雄鷹靈獸,而是……
「快看,那頭鷹背上好像有人?」
「什麼,有人?」
「對對對,真的有人,那好像是一個道士?」
「難道剛才劈死御史大夫的是那個道士?」
「能無視護城大陣劈死一位引劫境的高手,那道士究竟是什麼實力,渡劫境應該也做不到吧?」
整個烈陽城的人都被驚動了,所有人都在議論紛紛,猜測那雄鷹背上的道士究竟從何而來,又有什麼目的?
就在此時,一道磅礴浩瀚的氣息從皇宮中升起,然後一個身穿帝袍的中年男子,憑空出現在了半空,正是大周王朝這一代的皇帝。
「是陛下!」
「陛下出手了,哈哈哈,這下不管對方是誰都沒用。」
「沒錯,陛下擁有天命道果,可是如今南域唯一的准神境強者,世間無人可敵。」
城內的權貴官員們一個個歡欣雀躍。
他們對於皇帝,或者準確說,他們對於天命道果有絕對的信心,相信只要手握天命道果的皇帝在,這世上就沒有人能威脅到烈陽城的安全。
皇帝負手踏空而立,冷冷注視著上空的道士:「聽說,你想見朕?」
趙牧站在金羽雪鷹背上,打量了一下皇帝,頓時心中滿是諷刺,也不知這個酒囊飯袋究竟是怎麼當上皇帝的?
他一眼就看穿了皇帝的修為。
皇帝本身的修為,僅僅只有不朽境而已。
並且那虛浮的法力一看就知道,即便是不朽境修為,也是依靠大量丹藥堆出來的,根本就不是靠自己修煉。
如果不是依靠天命道果的加持,這皇帝根本就沒資格統領大周王朝,早就被朝中那些引劫境甚至渡劫境的高手給推翻了。
而且趙牧還看得出來,這皇帝的身體已經被酒色掏空,甚至就連本身不朽境的修為,都快要維持不住了。
連這樣的廢物都能當皇帝,也就難怪大周王朝會不斷衰敗了。
「你這樣的酒囊飯袋,也配用天命道果?」
趙牧嘲諷的搖頭:「貧道現在更後悔,沒能早點回南域了,讓你們這樣的草包一代代當皇帝,真是玷污了大周這個國號。」
「大膽!」
「放肆!」
「哪來的道士,居然敢羞辱陛下,此人應該抓住打得他魂飛魄散!」
權貴官員們一個個大聲斥責,向他們的皇帝表忠心。
不過從他們眼瞳深處的神色看來,他們心裡明顯也瞧不起皇帝,只是懾於天命道果不敢表現出來而已。
趙牧感覺有些好笑,堂堂一個皇帝,居然被整個朝堂的臣子從心底看不起。
這樣的皇帝,也是真夠可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