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洗,無知無覺的一個半小時就過去了。
當那扇阻隔內外的木門被打開,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的徐嬌嬌,毫無懸念地攥住了所有人視線。
已經見過她的,對徐勝夫妻更有陳建,沒見過她的,感慨徐勝夫妻怎麼能那麼狠心,居然將如此圓潤富態的女兒換給殺·人犯。
徐嬌嬌不止瘦了很多也白了很多。
這一瘦一白,不止展露了徐家基因里的秀美,也刻畫了這份秀美。
「都說外甥肖舅,我瞧不盡然。老營長,你這孫女,我是一眼就能看出你的影子。」人群中心,一高瘦中年歡脫出聲。
與他一對眼,徐嬌嬌默默給萬家點蠟。
「白大爹【雲省的大伯】。」她扭捏地掐著指頭,嘴卻異常甜。
處於人群之中的白軍先是一怔,然後笑開。
「我比你爹大,可不得叫大爹。」被一個稱呼拉近的他招手:「來,與大爹說說話。」
徐嬌嬌忐忑地看向一邊的徐老。
徐老沖她安撫點頭,心裡卻五味雜陳。
白軍這些年去看過他好幾次,每次卻都巧妙地與大孫女錯過!
這聲大爹,在這時候非常的不合時宜···
「去與你大爹說說。」
說說,說什麼?
自然是有關萬家的一切。
也得虧她心理素質夠強,不然,癲頭倒尾來回幾次問總得出破綻。
「你大媽在家等著嘞,你與你爺爺先過去休息。」白軍終於滿意結束。
明明有命案,他卻不覺得沉重。
天知道他這保衛科科長做得有多憋屈,一天天不是找張家失竊的煤爐子,肖家丟了的板凳,就是勸李家婆子跟王家婆子的口水瓜子!
不是人們危險意識高,能避免一切危險傷害,而是人們太過愚昧,太過自私!
思想口號與標語是隨處可見,可真正學會並做出改變的人卻不多。
萬家這案子,可謂突破口,一旦宣揚出去,人命的可貴將會被許多人重視起來。
偉人可都說了,女人也能頂起半邊天。
這半邊天的性命可不止是父母的,也是黨和國家的。
「老營長,今個我忙,就不陪你了。」
白軍有很多事情要做,也積極地去做著。
這時候,不管徐老多不想麻煩人,也只能默認下他的安排。
爺孫倆很快坐上保衛科的吉普,沒幾分鐘就被送到了白家。
與徐家一樣,白家也坐落在老城區,只是相比徐家那寬敞的院子,白家要逼仄老舊許多,巷子連吉普車都進不了。
他們家是地道的本地人,白軍又是家裡老大,在兄弟分出去後合理地繼承了家裡的老房子。
雲省這邊有著誰贍養老人就繼承老人財產的規矩,爺孫倆進入白家時,不止得到了白軍妻子的熱情款待,也感受到了來至白家老兩口的真心,這老兩口與徐老是相熟的,他老給白家送了好幾次的干肉野雞。
「爹娘,什麼話都明兒再說吧,先讓老營長休息。」白軍媳婦看二老越聊越起勁,趕緊阻止。
白老頭跟白老太很是不好意思地連連道歉,徐老則客客氣氣地接連說打擾。
已經十二點多了,整個城市都已經陷入沉睡,白家,也很快滅了燈。
徐老睡的是白家長子白奇的房間,他入伍了,房間本就是空的,而徐嬌嬌,她進的是白菲,白艷姐妹倆的房間。
白軍就有一子二女,姐妹倆昨兒還正好去了城郊的外婆家。
終於有時間了,徐嬌嬌哪裡捨得睡下,她先取出一枚空間吊墜並滴血認主,進入時間比較大的玉髓空間,之後一陣忙碌,種下大片糧食果木,移入豪華庭院,安置大量物品。
這個空間有著巨大的時間比,外頭一天就是空間裡的一年,她半夜進入時隨便灑下的水稻玉米小麥,早上起來時已經成熟干透。
只是,這空間時間比雖然較大,靈氣卻薄弱得很,若用裡頭的湖水來改善她如今的體質,至少三年五載的功夫,若吃裡頭的植被,年限越長的效果越好,可不管多長年限,都不能像她之前喝的神魂空間靈泉一樣,達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被窗前小聲交談吵醒的徐嬌嬌,沒有立刻開門外出,而是再次進入玉髓空間忙碌。
窗外曬太陽的三位老人,雖聊到興起時控制不住音量,但大部分時間都克制著。
「爹~娘~」
猛然推門進來的白家小女兒白玉大聲呼喊,看到徐老時先是一怔,然後禮貌地喊了聲大爹。
白軍這小妹年紀不大,才二十五,是白家兩老的老來女。
結婚沒幾年,還沒有孩子。
巧的是,與萬家母女同辦公室還同巷子。
萬家與徐家結親的事兒她一早就知道了,萬家兒子有毛病的事兒她更清楚,之前還跟爹娘吐槽過吳桂花這個當媽的。
這不,在昨兒保衛科的問上門,抓走了萬春來,萬大福父子後,她就生了興趣,今兒上班不見萬家母女與吳桂花,就更好奇了。
她公爹是錫礦廠的副廠長,她的假好請得很。
「我都不知道徐大爹來,正好請了假,今兒這飯我來做。」不好八卦,面對的又是徐老這位從前對自家哥哥多有關照,之後還時不時送肉上門的老營長,她自告奮勇。
白家兩老也沒想到老姑娘今個會來,一見還這態度,心情都很好。
「你大嫂稱了菜,你要待不住就去拿一下,她下午也請假。」白老太溫婉地含笑說,她太了解女兒。
果然,才進門的白玉二話不說起身:「我去拿吧,大嫂下班都十二點半了。」
白軍媳婦在供銷社上班,買菜十分容易。
只是,白玉怎麼也沒想到,她大嫂是一點八卦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才出門,家裡兩個侄女就背著肉菜回來了。
徐嬌嬌本想再栽種一會,聽到外頭的熱鬧,不能呆空間了,連忙出門。
「把你給吵醒了!」白老太自責。
她一個主人,對晚起的客人說抱歉。
要不是徐嬌嬌臉夠皮厚,都沒臉應聲。
「這幾天沒睡好。」
她扭捏地掐著指尖,眉眼低垂,一副的羞愧模樣。
在白家眾人眼裡,晚起合理了,只有她知道,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