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場上。
謝槐和石慶對立而站。
雙方都沒有率先發動進攻,而是在尋找對方的破綻。
「石慶,我手拿雙鐧算是對你不公平,就先讓你三招!」
謝槐鼓動手臂肌肉,把沉重的雙鐧抬起,交叉橫在胸前,做出防禦的架勢。
「你算什麼東西,還讓我三招?」
石慶果然被這句話給激怒了,雙手呈現鐵青之色,快步朝著謝槐攻過來。
鐺鐺鐺!
勢大力沉的混元掌法,如狂風暴雨般打在謝槐的雙鐧上。
竟然發出精鐵交擊之聲。
謝槐只覺得虎口被震的發麻,他整個人也在不停地往後倒退。
「你的掌法怎麼會變強這麼多?」
謝槐天生蠻骨,力氣比一般橫練武者都要大,按理說不該如此狼狽的。
「你猜?」
石慶雙手一刺,直接撥開謝槐的防禦,盪開他胸前的鐵鐧。
然後嘭嘭兩掌。
直接轟在謝槐的腹部。
噗——
謝槐仰頭噴出一口逆血,整個人也如斷線的風箏,朝著演武台下暴跌。
但就當他要落地的時候。
竟然探出手中的鐵鐧,把鐵鐧杵在了地上,由此為支撐,才沒有跌下台去。
「這都可以?很好,你會後悔沒有就此跌落下去的。」
石慶臉上掛不住。
朝著謝槐步步逼近。
「你這兩掌,也就是那麼回事!」
謝槐強行吊著一口氣,把身體拉回擂台。
周身的氣血鼓盪,雙鐧上纏繞絲絲氣血,而後以奔雷之勢朝著石慶砸去。
絕招——撒手鐧!
乃是一名秦姓將軍年少時的成名絕技。
這招,不亞於火炮丹藥。
「雕蟲小技!」
石慶望著那破空而來的雙鐧,整個人獰笑一聲。
剛猛的掌力直接傾瀉到鐵鐧上。
鐺!
那堅不可摧的鐵鐧,竟然在此刻被硬生生打彎,然後朝著兩邊飛去。
「沒有武器的你,更是個垃圾。」
石慶乘勝追擊,朝著謝槐的腦袋,重重的打去。
嘭!
一雙乾枯的手掌阻隔了石慶的攻擊。
來者正是宋野虎。
他大力一甩,把石慶甩了出去。
「本來河神祭一事,就咱東城區沒有黑役折損,結果你卻要下此毒手?
不過是一個比斗罷了,你要把謝槐的腦袋打爛嗎?」
宋野虎怒聲呵斥。
石慶自知理虧,只好賠禮道歉。
但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宋野虎背後的雙手,竟然在微微發顫。
「你...你到達通脈境了?」
宋野虎難以置信的看著石慶,他現在氣血越來越萎靡,但好歹也有個通脈三重的實力。
但剛才竟然差點壓制不住石慶。
這說明石慶最次也是通脈二重或者是三重。
「前些天僥倖突破罷了。」
石慶自傲的掃視一眾黑役,同時又惋惜道:「比不得您武藝高強,都受傷了,竟然還能把我逼退。」
宋野虎連帶著其他黑役,臉色各不相同。
通過石慶的話可以知道,他是前幾天才突破的。
那就說明,他只是通脈一重而已。
但是僅僅是通脈一重,竟然能和宋野虎差點打平。
這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石慶很強,甚至能越級戰鬥。
「恭喜你獲得機緣。」
宋野虎不咸不淡的回覆,同時看了一眼沈煉。
不自覺的搖頭。
看來這次的衙頭,是非石慶莫屬了。
「下一場,陳金生對戰賀強。」
宋野虎返回觀戰席,宣布了下一場的人員。
但兩個人卻遲遲未上台。
賀強就算了,整個人比較瘦小,肯定打不過陳金生。
所以才磨磨蹭蹭。
但陳金生為何也是猶猶豫豫的樣子。
「宋衙頭,咱還有必要比下去嗎?最後的魁首,肯定是石慶無疑了。
俺陳金生雖然好鬥,但腦子還是有的,不願意在去爭搶那些沒有結果的事情。」
陳金生選擇棄權,他本身是血變七重。
肯定打不過通脈一重的石慶。
外加石慶此人十分狠辣,剛才就差點廢了謝槐。
眼下他的實力曝光,又有誰願意去得罪他呢?
還倒不如乖乖認輸,俯首稱臣,賣人家一個好感。
「不錯,大楚有句古話,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很不錯。」
石慶對這些果斷棄權的人,大加讚賞。
他帶來的衙役們,也是吶喊歡呼。
「沈煉,你呢?」
其餘人都選擇了棄權,就剩下沈煉還沒有發表意見。
「我嗎?我為什麼要棄權?」
沈煉咧嘴一笑,看向石慶的眼神猶如看傻子一般。
「你為什麼棄權?當然是打不過我們石衙頭了!我勸你,識相點,別耽誤大傢伙時間。」
陳金生立馬投靠石慶,並且連稱呼都變了。
足以證明對沈煉的輕視。
「就是啊,你一個血變六重,僥倖在河神祭活下來,你就以為自己行了?」
賀強也是附和道。
「呸!既然你們兩個加入了戰場,那我也不必客氣了,你們算什麼東西,敢這麼說我家大人!」
武辰心中一直恪守鎮魔司的規矩,那就是尊卑有序。
所以黑役間的罵戰,他是不參與的。
但這次他是真的忍不住了。
於是破口大罵。
「這句話應該我來問你吧?你一個衙役,狗一般的人,也被對我指指點點?
沈煉,你能不能好好管管你手下的狗!」
陳金生抄起背後的大斧頭,滿身的凶煞之意,他惹不起石慶,難道還能被一個小小衙役罵了?
於是立馬把手中的斧頭扔出去,意圖把武辰活生生劈死。
沉重的斧頭破空而至。
武辰下意識的拔刀,狂浪刀法在沈煉親自指導下,已經步入了小成。
但面對那個大斧頭,他是無能為力。
畢竟這是黑役的含怒一擊。
就當武辰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
一隻大手問問的捏住了那旋轉的斧頭。
沒錯,捏住了。
硬生生靠著血肉之軀,把鋒利旋轉的斧刃給捏住了。
「威勢挺嚇人,但實話說,沒啥用。」
沈煉接住那斧頭後,又大力的給扔了回去。
陳金生甚至都沒反應過來,那斧頭都已經到了眼前了。
鐺!
石慶雙手攔截那斧頭,直接被斧頭劃破掌心,逼退了數步遠的距離。
「什麼!我的混元掌比鋼鐵還要堅硬,硬生生抗下了撒手鐧,但卻扛不住沈煉隨手扔的斧頭!
可是,沈煉剛才也是用血肉之軀完好無損的把它接住了啊!
他甚至都沒有修行掌法。」
石慶懵了,他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不可能!我已經是通脈,就算不動用法力,也不是你一個血變武者可以抗衡的!
你定然是用了什麼妖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