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你?」
葉問清隱約記得這個小孩,她一臉錯愕,這不是和宴初一起上過綜藝的小孩嗎?
她也知道對方的背景,這是榮家的小祖宗,然而此刻她的眼裡卻是發著紅光。
宴初卻並不意外,難怪她當時看到芽芽身上有一絲陰氣。
尋常有陰氣也算正常,畢竟他們是玄學術士,然而當時她身上的陰氣未免也太多了些,猶如最為醇厚的黑霧,將她團團包裹。
當時沒太多想,但是她留了個心眼,也暗中調查了羅生門的首腦,也就是目前羅生門排行第一的人。
根據資料顯示,羅生門的NO.1是一個活了幾百歲的老怪物。
很多人想當然就會以為是像獨眼神婆或者錢三爺那樣的人,但宴初在經歷過那麼多場直播後,早已習慣反向思考。
所以,她便把芽芽也列作了懷疑名單。
哪怕她當時表現得那麼天然無害。
「是啊,就是我……」芽芽歪了歪腦袋,紅色的眼珠,一臉冰霜冷漠,壓根看不出任何小孩子的樣子。
「你不是榮家的小祖宗嗎,德高望重,擁有的能力已經夠多了,為什麼還要成立羅生門,危害一方?」
「德高望重,備受尊重?」芽芽笑了,「在榮家人眼裡,我哪是什么小祖宗,不過是個工具,榮家渴望統治所有玄學世家許久,於是,他們便把他們的野心寄托在我身上。」
「打我記事,但記憶還沒覺醒開始……他們就把我泡在各種暴漲玄力的藥里,不顧我的嘶吼哀號,我的父母只是在一邊冷冷地看著我,眼裡一絲感情都沒有。」
「什麼祖宗,我就是個傀儡!偏偏我還不能殺了他們!」
「平日在家,他們就會用鎖魂鏈鎖住我的脖子,逼得我聽令於他們。對他們而言,我活下去的目的就只有增長實力,幫助榮家,成為這世上當之無愧的玄學大家。」
葉問清和宴北漠聽著皆愣住了,沒想到玄學大家榮家居然有這樣的內情。
宴初則是想到了上次兩個人送芽芽時去凶地時的場景,看上去恭敬,幾人都笑嘻嘻的,其實明顯是監視。
她抿唇不語,臉上也顯出了幾分凝重。
芽芽單腳站在天台邊緣,臉上顯出悲喜難料的表情,「我帶著幾世的記憶,帶著幾世的痛苦,苦苦哀求他們,讓我做個普通人好不好,我會聽話的。但是他們卻說,如果我不能被培養成最厲害的樣子,那麼他們不介意再殺了我,送我進輪迴,以求下一次新生。」
芽芽舔了舔指尖上的血,笑了,眼珠子變得愈發猩紅妖冶,「他們如願了,我終於變得實力夠強了,掙脫了他們為我特製的鎖魂鏈,然而那一日……」
她的神情變得陰惻惻的,「成了榮家所有人的忌日。」
「你把他們全都……」
「有什麼問題?天道不公,那我就成為這天道!」她忽而站了起來,仰天大笑起來。
「可夏敏芝是無辜的,你為什麼要操控她去殺人?」
芽芽忽而止住了笑,不屑一顧道,「那又怎麼樣?」
主管:「夏敏芝是我們公司很有潛力的員工,她剛升職加薪,新交了男朋友,還對未來充滿幻想,你、你就這麼毀了她的一輩子!」
主管怕歸怕,但還是上前了一小步,氣鼓鼓的。
葉問清詫異看主管一眼,平時就覺得這主管圓滑又理智,沒想到還有這樣衝動的時候。
芽芽撐著下顎,笑眯眯的,「我既然必然要下地獄,那麼我就要拖著所有人下地獄……」
宴初面無表情。
芽芽有些被激怒了,眉頭鎖起,「不信?」
「那你回頭看看你身後……」
眾人循著她的視線望去,只看到身後許多被夏敏芝咬過的「死人」又全都活過來了,腰部曲折,以一個極為扭曲的姿勢站立起來,然而頭卻仍然垂落在背後。
雙手僵直地放在身前。
「屍變。」宴初面露凝重。
「我知道你們已經封鎖了這大廈。」芽芽舔了舔棒棒糖,「但是無妨,我就先從這大廈裡面開始攻破,這麼多殭屍把裡面的活人屠戮乾淨,先是一座大廈,然後是一座城,所有的殭屍軍團都將為我所用……」
不僅是大鯤娛樂的辦公大樓,烏雲已經朝周圍擴散開來,慘叫聲,哀號聲,此起彼伏。
有的人掏出一段距離,又被殭屍的長指甲給整個薅回來,尖銳的牙刺進肌膚里。
葉問清:「這麼多人怎麼救?」
她連忙拿出電話,想要請求支援,可是手機只是忙音。
信號很明顯被屏蔽了。
趁著她打電話,一個殭屍生撲了過來,宴北漠操起一個板凳,將那殭屍砸落下去,躺在地上抽搐了幾下,都爬不起來了。
葉問清:「不錯嘛~」
宴北漠:「我又救了你一命。」
「什麼叫又,你這不過是回報,小時候你溺水那次是我救的你。」
真相浮出水面,宴北漠下巴像是卸掉一樣,「怎麼可能,不明明是錦若。」
宴初在旁淡聲道,「是她。」
已經得到妹妹認證了,宴北漠便一絲懷疑都沒有了,漲紅了臉,「你、你怎麼不早說?」
「你這個傻子。我早說了又怎樣,我不屑於說這些,再說了,你連我堂姐和你大哥那點事都看不出來,還每次樂於去當電燈泡。」
「你是說方璇姐和我大哥?」宴北漠一邊忙著對付殭屍,一邊還要吃著驚天巨瓜,他可真不容易。
之前就覺得他大哥會是工作到四十多歲,然後找個寺廟直接出家的人,怎麼可能會有女朋友?
宴初在旁幫腔,「她說得沒錯,而且那兩人已經在一起有段時間了。他們每次約會,你都非要跟著去,我暗示你幾次無果,見他們暫時不想公開,我也就不再多話了。」
宴北漠:「……」
原來所有人都知道了,受傷的只有他一個。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們先對付眼前的這些殭屍吧……不能再讓傷害擴大。」他尷尬地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