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郁唯,還有幾個好兄弟全都來了。
自從謝三少和宴初在一起以後,也多了很多體驗,比如朋友變多的體驗。
郁唯難得看到謝三少緊張的一面,於是便站著說話不腰疼,「謝三少,你這有什麼好緊張的,話說你們也在一起好幾年了,也該水到渠成了。再說了,你什么小心思,大師不都能掐算出來嗎?」
謝雋辭涼涼瞥他一眼,郁唯不吱聲了。
他還以為謝三少談戀愛以後,整個人溫情不少,現在看來,不過是對宴初溫情了些。
郁唯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跑啊,他知道一般求婚都要選擇特別的日子,「話說回來,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你們在一起的紀念日?」
謝雋辭並沒有回答,眼神望著遠處。
今天是他和宴初在忘川邊遇見的日子,也不知道她還記不記得。
淺色調的房間內,宴初起床了,她看到日曆上畫的某個日期,眸色漸漸深沉下來。
起床,下樓吃了早餐,幾個哥哥連同爸爸都坐在桌前。
自從她回家以後,一家人經常齊聚在一起。
但是今天幾個人卻各懷心思,只有宴東朝神色如常,優雅地擦了擦嘴,站了起來,「吃好了,我要去公司了。」
宴北漠心裡藏不住事,驚訝道,「大哥,今天你還要去公司啊!」
宴東朝很是無語,實在看不慣他們這掩耳盜鈴的行徑,這難道有什麼是妹妹看不出來的嗎?
於是他手一撐,重重錘在桌面上,桌子上的牛奶都為之一震,「謝雋辭要對你……」
話還沒說完,嘴被人死死捂住,而後堂堂一大總裁,被兩人硬生生拖走了。
門外,宴東朝擰眉看著拖走他的宴南逸和宴西禮,「我是沒想到,你們也這麼幼稚。」
「大哥,你是不懂,求婚對一個女孩子有多重要,就算初初算得出來,我們也要維持這儀式的完整性,更何況你不怕謝三少找你秋後算帳?」
「他敢!」
「他是不敢……」宴西禮幽幽說,「但他同樣可以攪和你的求婚。」
宴東朝語塞,而後大手一揮,「好了好了,我不管了,我去公司。」
助理在旁全程陪同,跟著坐上了車,他充當司機的職務,回頭看宴東朝,「小宴總,那我們現在就去公司了?」
宴東朝凝視著窗外,久久沒有出聲,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助理剛一啟動車,「停!」
「吱」的一聲,車停了,宴東朝目視著他,「找個家附近的地方,隱蔽起來,等著家裡的車出發了,你就跟上。」
「啊?」助理很快反應過來小宴總這是口嫌體正直。
這麼熱的天,他居然還得陪他在外面躲著。
助理:「……」打工人真不容易。
「今天給你算三倍加班。」
「得嘞!」
於是兩人一車,躲在了離家不遠的樹蔭下,幸好車裡空調冷氣夠足,就是坐著很無聊。
助理坐在駕駛座,小心翼翼地問,「我能玩會手機嗎?」
「不能。你得盯著他們。」
「……」為了加班費,他忍。
三小時過去了,還是沒人出來,助理懶懶地打了個哈欠,這時,這位傲嬌的大少爺手機響了起來。
助理一看他笑得不值錢的樣子,就能猜得出來打電話的人是誰。
「餵。」宴東朝雖然嘴角上勾,但聲音卻是極致清冷的,像含了一塊終年不化的寒冰。
「你在哪?」葉方璇直截了當地問。
宴東朝看了看窗外,「在公司。」
「你妹妹和准妹夫的求婚儀式快開始了,你都不來看麼?」葉方璇覺得他的心真是冷硬啊,是石頭做的麼?
本來她還猜測,以他的個性,嘴上說著不看,應該還有後招呢。
「叔叔(宴紹)先來了,還沒開始,都快哭了。」
宴東朝:「?」
頓了頓,他呼吸重了些,「初初還沒到吧?」
「快到了,根據情報,還有五分鐘……餵……」
「嘟嘟嘟……」葉方璇疑惑地看著突然被掛斷的手機。
而宴東朝咬緊了牙,被擺了一道,是誰?他腦子裡產生了一個轉盤,是看起來乖實則腹黑的二弟,還是要給他一點教訓的三弟,亦或者是……算了,那個憨憨不計入懷疑對象。
宴東朝拍了拍車後背,衝著助理說,「最快的速度趕去『神秘花苑會所』。」
「是。」助理踩死油門,這活爹。
…………
等宴東朝趕到現場的時候,儀式還沒開始,他總算鬆了口氣,然而那燈光不知道怎麼回事,卻一下子打在了他氣喘吁吁的臉上。
大少爺形象管理極強,有條不紊地整了整歪掉的領帶。
葉方璇撲哧樂了,看到他額前的碎發都凌亂了,有些濕漉漉的,愈發添了幾分不羈的性感,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他這一幕。
要知道他在那種時候,可是都氣息均勻,不怎麼流汗的,只是有些喘息。
葉方璇被自己想入非非的畫面弄得臉頰微紅,都怪他,昨晚還要……
「我要感謝我的大哥,宴東朝。」
被驀然點到名的宴東朝瞬間也不覺得尷尬了,站直身體,他妹妹居然在感謝他。
在場的人也是「噗哧」樂了,不愧是宴初,被求婚以後,大家問她什麼心情,有什麼話想說,於是她便把家裡人挨個感謝了一遍,包括她的父親,再往後說,只怕就要感謝CCTV、MTV了,簡直比官方還官方。
謝雋辭則一直在旁寵溺地看著她,她說什麼,他都贊同地點頭,臉上掛著笑,也悉數感謝,主打一個婦唱夫隨。
聽到初初說「願意」的那一刻,他已經完全被幸福給擊懵了,久久緩不過神來。
他用他的半條命換來了和她的相知相遇,但是他覺得特別值。
如果不是她,他恐怕還在過著渾渾噩噩的日子。
別人看上去的榮光,在他眼裡都不值一提。
他也不知道自己終日忙碌為了什麼,「謝謝你,初初。」
宴初挑眉,「謝雋辭,你對我說了太多的感謝了。」
「是啊。」男人勾唇一笑,魅惑蒼生,「不過這一次不同,我要拿我的一生來當謝禮了。」
說著柔軟的唇落在她的額頭,虔誠得仿若頂禮膜拜的吻,將她視作這一世最瑰麗的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