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上桑桑時,宴初比醫生更早知情,而謝三少也比醫生更早知情。
為什麼?
宴初懷孕時,一點反應都沒有。
反倒是謝三少,吐得昏天暗地,吃不下飯,還腿抽筋。
醫生也查不出原因,只能解釋為謝三少太愛他的小妻子了,所以痛苦轉移了。
葉問清磕著瓜子,「你真的沒使什麼法術?」
葉問清尋思著,她堂姐現在也懷上了,暗搓搓地想,要是能讓宴家大少爺孕吐,這奇觀一定很美妙。
宴初無奈地搖頭,「沒有。」
怎麼誰都不信她呢,連她親哥都不信,為此她還準備使用什麼法術,企圖讓謝少爺好受一點呢。
然而什麼法子都用過了,卻一點效果都沒有。
這時,謝雋辭走了進來,他依舊帥氣,只是人瘦了些,顯得五官更加立體了,手裡端著一盤水果,是他親自削的。
宴初的事,他都親力親為。
宴初被他餵得臉頰如雲團般柔軟,雙目亮晶晶的,乍一看,哪像個小孕婦?
她定睛看著眼前的謝三少,把水果推給他,「要不,你吃點,我覺得你比我更需要。」
「不用……」謝三少剛說完,手指輕撫了一下殷紅的唇瓣,轉頭邁開大長腿,三步並作兩步跑了。
葉問清搖了搖頭,「孕吐不好受吶,話說回來,這吐得厲害,聽說是男孩。」
「不,是女孩。」宴初插了一塊水果進嘴裡。
她說的話,葉問清自然深信不疑。
宴初站起身來,「我去看看。」
葉問清凝望著她身輕如燕的背影,搖了搖頭,這到底是誰懷上了。
洗手間外,謝雋辭已經走了出來,宴初遞張紙巾給他。
他擦了擦嘴,「初初,你會不會嫌我嬌氣?」
宴初「撲哧」樂了,「謝雋辭,你認真的嗎?」
「很認真。」
什麼都不怕,唯獨就怕宴初不愛他了,他在宴初這兒,哪怕是婚後也時常沒有安全感。
以後女兒出生了,他希望能父憑女貴,地位更加提升一點。
宴初踮起腳,還覺不夠,謝雋辭便主動把身子俯了下來,她淺淺一吻落在他的額頭,她難得說句膩歪的話,「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真的?」謝雋辭眼眸亮亮的,初初很少說喜歡的,他其實是個很容易滿足的人。
他拿出手機,裡面傳出宴初的聲音,「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宴初:「……」
失策了。
不過看在她懷孕,他比她還痛苦的份上,算了。
宴桑桑出生的時候,五斤六兩。
護士說是因為孕期吐多了,吸收不太好,宴初:「?」她就沒吐過。
雖然宴桑桑不算重,但剛出生,哭得那個聲音比牛還大。
「謝少,這是你閨……」護士話還沒說完,謝雋辭直接略過她往裡走去,先看宴初了。
護士:「?」
不都說閨女是父親的小棉襖麼?
謝雋辭足足守了宴初大半宿,明明旁邊有床,都不捨得睡,第二天才想起來他有了個孩子。
「這眼睛,像初初。」
「這高鼻樑,像初初。」
總之,宴初無處不是好的,孩子有什麼優點,他都是好的。
宴初想到他給女兒取的名字,宴桑桑,「她姓宴,你媽沒意見?」
「我媽沒意見。」他用她的手貼著他的面頰,溫柔的眼神,容姿愈發絕世,「我媽說了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更何況我命都是你救的。」
「呃,我早說了,那是個誤會。」
話雖這麼說,但宴初眉眼還是帶著笑。
宴桑桑剛出生不久,就表現出了非凡的天賦,別的小朋友還在哇哇大哭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無聊的時候,要爬出搖籃,然後四處去尋找她感興趣的東西。
宴紹原本是去找宴東朝說點事兒,一會兒的功夫,不過幾分鐘,搖籃空了!
宴紹嚇死了,他以為家裡哪個阿姨把桑桑抱走了,宴東朝也失控了,但稍微比阿姨冷靜一點,「我覺得桑桑不會跑太遠的,爸,我們先調監控。」
「好……好……」
於是兩人強行鎮定下來,然後開始調取監控,結果看到這小傢伙從搖籃里爬出來以後,便順著地毯一直爬一直爬,爬到了後院。
後院養著一隻黑色的比特犬。
宴紹都沒勇氣看完,趕緊追到了後院,後院,那只比特犬被她吸引著從狗屋出來了,小女孩身上還帶著奶味兒,和它一樣,是四肢都著地的。
此刻跟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正看著它。
比特犬也盯著她看,在想這隻四腳獸到底想幹什麼。
「唔……」它突然壓著聲,吠了一聲。
「哇哇哇……」小女孩突然狂哭起來,那哭聲恨不得都要把它的狗屋給掀翻了。
比特犬傻了眼,它也沒幹啥啊。
這小姑娘在哭啥啊,這麼不經嚇的嗎?
想了想,盯著痛哭不止的宴桑桑,弱弱地把狗盆給推了過去。
宴桑桑立馬止住哭泣,「咯咯咯」又笑起來。
比特犬:「?」有理由懷疑她剛才都是裝的。
宴紹和宴東朝找出來時,宴桑桑正在和比特犬哥倆好呢,她小胳膊勾在比她高比她壯的比特犬身上,比特犬一張狗臉寫滿不知所措。
宴紹剛抱起她,還心有餘悸,「砰」的一聲,比特犬的狗屋垮了,「汪汪汪!」把它嚇了一大跳。
宴紹和宴東朝面面相覷,他們總覺得這不是巧合。
打那以後,比特犬就認宴桑桑成了大哥,時常可以看到一個坐在漆黑比特犬上的小女孩,她指哪,比特犬便打哪。
要葡萄,絕不給梨子。
滿一周歲,幼小的宴桑桑穿著漂亮的小唐裝,毛茸茸的衣領襯得她小臉雪白,她額上點著紅點,準備抓周了。
面前放著好些東西,紙鈔,書本,毛筆,工程車等等一類……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轉了轉,很快,她視線不移,直直爬向——
龜殼和銅錢。
一拿到,便穩穩抓在手上,誰搶也不給。
謝夫人抱著她的心頭肉桑桑,往上顛了顛,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子,「小丫頭,這是要女承母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