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終於不用挨餓了
寂靜的樹林中，到處是光禿禿的樹木。
幾隻紅嘴雀在地上啄食。
唐文悄悄靠近，躲在不遠處的一顆大樹後。
他彎下腰，手臂輕輕往後揚，接著猛地揮手，仿佛在打水漂！
嗖！
一聲慘叫。
拳頭大小的紅嘴雀撲棱著翅膀，在地上翻滾。
打中了！
顧不上激動，唐文立刻跑過去，一把將還在抽搐的紅嘴雀抓了起來。
小東西牙尖嘴利，掙扎抽搐刺得人手掌生疼，直到被扭斷了鳥頭，才徹底失去活力。
肉啊！
唐文咽了口口水，將紅嘴雀裝進腰間的布袋子裡。隨即又重新從腰間摸出一顆石子。
「嘰嘰、嘰嘰」
看到剩下紅嘴雀飛到近在咫尺的樹上。
它們嘰嘰喳喳，站在樹枝上，朝唐文撲棱著翅膀。
唐文笑了，惡劣的環境，讓這些鳥兒都學會了節省體力。
這倒是方便了不少。
嗖！
啪！
石子打在樹枝上，失誤了。
紅嘴雀再度受驚，騰空而起，飛向遠處。
唐文嘆了口氣。
追是不可能追的，浪費體力。
經驗面板有所變化：
【技能：擲石子，掌握（0→17/1000）】
17點經驗值？
打活物就是不一樣！
他有點興奮，輕手輕腳地在樹林繼續探索。
樹林裡的紅嘴雀數量較少，外面黑色的草地上，有更多的紅嘴雀在吃草籽。
但那裡也有很多人，有營地里的人，也有拾荒者。
唐文寧可待在樹林裡慢慢找，也不想暴露自己這手打石子的技術。
吱、吱，腳下踩著厚厚的枯枝敗葉，口鼻間儘是泥土的腥氣。
「嘰」
走了好一會，熟悉的叫聲，隨風飄來。
他停下腳步，靜靜辨別了一下方向，朝著右前方走去。
「嘰嘰嘰嘰」
四五隻紅嘴雀，在枝頭叫喚。
頭一次，唐文覺得，它們的紅色鳥嘴是那麼的鮮艷好看，嘰嘰喳喳的叫聲，是那麼悅耳。
七里香不過如此吧！
嗖！
石子打斷鳥叫，傳來更加動聽的慘叫。
經驗面板一閃而過。
【技能：擲石子，掌握（17→33/1000）】
啪嗒。
被石子砸死的紅嘴雀摔下來，但唐文沒有第一時間去揀。
他盯著其它幾隻振翅飛走的紅嘴雀，它們一鬨而散，很快各自落在不同的樹上。
距離並不遠，而且還分散開了。
唐文微笑著把地上的死鳥撿起來，走向下一顆樹。
這些紅嘴雀哪怕不發出叫聲，但它們鮮艷的紅嘴，在這枯寂的黑褐色樹林裡，比唐文前世公司老闆頭上稀疏的頭髮，還要顯眼。
嗖、啪嗒。
一隻紅嘴雀撲騰著摔下來，很快沒了動靜。
【技能：擲石子，掌握（33→51/1000）】
這並沒有驚動其它樹上的鳥兒。
彎腰撿起，唐文摸出新的石子，向著另一顆樹悄然靠近。
嗖、啪！
石子砸在樹枝上，傳來一聲脆響。
「淦！」
唐文懊惱聲未落，附近的幾隻紅嘴雀紛紛飛走。
他拿著石子，瞄了一瞄，往空中擲去。
不出所料，砸了個空。
在叢林中，天色暗得更快。
他不由加快了尋找的腳步……
大半個小時後，太陽徹底落山。
唐文連忙朝著營地的方向趕去，這裡可沒有什麼路燈，夜晚絕對是危險的代名詞。
一路上，很多人和他一樣匆匆歸來，而有幾個手裡拿著棍棒的人，就蹲在路邊盯著眾人看。
幾雙賊眼，在眾人渾身上下搜來搜去。
唐文的腰間鼓鼓囊囊，自然引來他們的察覺。
好在唐文也注意到這些人的不善。
這什麼世道！
他在心裡怒罵一聲，並沒有加快腳步，只是腳下忽然一個踉蹌，腰間沉沉的布袋隨著他的動作，嘩啦啦一陣響動。
是石子！
這倒霉孩子！
還以為挖到什麼能吃的東西了。
路邊蹲守的人，聽到響聲，看著唐文瘦小的身體，就知道這小子沒吃過幾頓飽飯。
立刻被他們歸類為，好欺負，但沒有一點油水的行列中。
沒油水，那還費勁欺負幹啥？
見他們挪開了目光，唐文略微調整腳步，面不改色地往營地方向走。
直到進入營地後，他才暗暗鬆了口氣。
安全了！
十斤栗米花的值。
路過自己窩棚門口，他沒做停留，徑直往市場的方向走去。
在營地東側的位置，有幾排石頭壘成的房子。
這裡路面寬闊，地上有人在擺攤。
大多攤位上，擺的都是不知從哪裡挖出來的東西。
唐文走過，大致一看就發現，這屬於地球上撿破爛的人，都不會多看半眼的玩意。
這裡畢竟是營地外圍，住在這裡的人，僅比外面的拾荒者略強一些。
他一路往裡走，直到看到一道石頭圍牆，牆中間有一個鐵柵欄做的大門，門兩側有地堡一樣的石頭房子，才停下來。
從記憶中，唐文知道，鐵門裡面被叫做——城裡。
在營地外圍人的口中，城裡是一個每天能吃飽粟米飯的地方。
大家都想住進去，但沒有資格。
在營地里收租金的力哥說過，城裡，不是你們多交幾斤糧食，就能住進去的！
唐文對著鐵門內張望了一會，心中好奇。
原主跟著父母流浪而來，在營地里住了好幾年，但好像一個城裡的人也不認識。
眼前石頭壘砌的厚實城牆，讓唐文忍不住猜測：這麼大的條石，怕不是得數百、上千斤重，那麼整齊的壘城牆，真是人力能做到的？
就憑這些和自己一樣，飯都吃不飽的人？
或者，城裡還保留了一些文明產物？
咕咕咕……
肚子叫了。
唐文自嘲一笑：我一個飯都吃不飽的人，操心這個幹什麼。
他轉頭看向右手邊，那裡的石屋子，掛著一個三角旗，上面繡著一個——「米」字。
米店。
據說，是內城裡的大人物開的。
「空著手就滾蛋！」
唐文剛踏進門走了兩步，耳邊聽到一個不耐煩的聲音。
一個人出現在門口拐角處，渾身皮甲，頭上帶著皮帽子，手裡端著一柄上了弦的弩。
鋼鐵的箭頭，閃著寒光。
「有、有，有紅嘴雀。」
唐文忙不迭地從裝石子的布袋裡，掏出一隻死鳥。
「進去吧。」
「好、好。」
轉過彎，一條數米的長桌橫在那裡，上面有台秤。
而院子裡擺滿了黑陶的大米缸，每一口都有半人多高，兩人合抱那麼粗，粗略一數，足足有二十幾口。
都是糧食？
餓了兩天的唐文，呼吸急促，眼睛發紅。
我要是有這麼多，不，哪怕只有一缸糧食，這個冬天也能挨過去！
「紅嘴雀倒也稀罕，我看看。」
長桌後面，躺椅上的小老頭，慢悠悠掀開身上的獸皮站起身。
唐文把手上的紅嘴雀遞過去。
「呦、活捉的？抓到之後，扭斷了脖子？」
他話音未落，唐文豎起大拇指：「老闆！您看的真准！您看一隻鳥能換多少粟米？」
小老頭微微一笑，把鳥丟在台秤上一秤：不到2兩。
也就是8、90克的樣子。
「去毛也就一兩肉，好在挺全乎，心肝腦兒都有。算你一斤三粟米！」
「叔，您看還能多點嗎？好久沒吃飽飯了。」唐文陪著笑套近乎。肉類兌換粟米的比例，他也聽說過，大概就是1兌換10，1斤肉換10斤米。
「袋子裡還有東西嗎？」
「有，還有兩隻。」
唐文從懷裡掏出兩隻紅嘴雀。
「嚯，還挺有本事！」
「湊巧了，巧了。」
「呵呵，都挺全乎啊」，老闆看看唐文：「看你小子快瘦成骷髏架子了，那就一隻一斤半，以後再捉到鳥……」
「以後再有，我都給您送過來！謝謝老闆！謝謝叔！」
「行，挺機靈。」老闆多看了他一眼。
舀米、過稱……
唐文把粗布米袋揣進懷裡，再度感謝一翻，轉身走出米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