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現代都市> 水滸:呂布坐梁山> 第899章 兵鋒臨近(二合一)

第899章 兵鋒臨近(二合一)

2024-11-13 03:44:07 作者: 游鼠
  天光從雲隙照下,清風吹散馬蹄踏起的薄沙。

  一人一馬狼狽不堪的望著前方高聳的城樓,長寧兩個古樸的大字刻在城門洞上方,蕭昱穿著髒兮兮的戎裝,甲冑脫下捆綁著放在身後馬鞍處,乾裂的嘴唇微微顫抖一下想要出聲,然後砰的一下摔在地面,黃土被體重震的飛揚起來。

  城門前的百姓驚叫一聲散開,有心腸好的急忙上前去攙扶,先拿手試試鼻息,連忙抬頭叫著:「還活著,應該是脫力了,拿些水來,誰有水?」

  「俺這裡有!」

  有行商從腰間解下水囊遞過去,看看戰馬與馬鞍上綁著的甲冑:「還是個廝殺漢,當是從前線敗退下來的。」

  說話之間,那人將水緩緩餵給躺在地上的人,他也不敢一下給他多,只是倒一下收住,重複幾次,也不知道是被涼水刺激醒了,還是蕭昱確實是因缺水而昏倒,幾次傾倒之後,這位駙馬手指動了一下,隨後張開嘴去追尋清涼的液體。

  餵水的那個漢子見狀也沒猶豫,直接將水囊送到他口邊,還準備慢慢餵水,哪裡料到剛灌下一口,地上的人猛的張開眼,一把抓著水囊噸噸噸的喝著。

  那人伸伸手「哎,慢點兒,沒人搶。」的喊了兩聲,見蕭昱不停也就放下手住了口,搖頭「啊呀,這是多長時間沒喝水了。」的感嘆著說了一句。

  「多謝。」蕭昱呼出一口氣,從營嘯的廝殺中跑出,鬼才知道他費了多大的功夫與心力,還是趁著齊軍與李集他們對峙之際從後偷偷溜走,那一路殺紅眼的士卒現在想起來還是讓他不寒而慄。

  甚至就算離開那片戰場左近他也不敢走大道,一路走高躥低,專門撿小路走來,也是求生的欲望支撐著他,不然怕是早就倒在不知哪處老林里。

  強撐著從地上坐起,蕭昱也不欲欠這些泥腿子的情,伸手入懷想去掏錢,所摸之處空空如也,頓時面色一變,連忙低頭又去扣自己的腰帶。

  那人與行商看著蕭昱左掏右找,一臉尷尬的樣子,搖搖手:「算了算了,俺們救你不過是順手為之,並不是想圖你錢財,莫要找了。」

  說著起身就走,蕭昱眉毛一豎,稍微提高了些聲音:「慢著,俺還沒有欠人錢的習慣。」

  轉身在戰馬上一陣摸索,發現真是一個銅板兒也沒帶,這駙馬爺眼神微眯,接著一把抽出戰馬身側掛著的彎刀,刀鋒向外,對著兩人一推:「俺出來的急,身上沒帶錢財,這刀給你們拿去換錢。」

  這兩人哪裡敢收,後退兩步,口中連道:「不……不用不用!」

  「俺們真只是順手一幫。」

  蕭昱手往前一伸:「給你們就拿著。」

  後面有守門的士兵望過來,猶豫著是否上前。

  「不不不,這位軍爺,真不用。」

  「一些水而已,不用相謝,告辭告辭!」

  兩個漢子後仰著身子向後退,四隻手搖成一排,隨後趕忙轉身就跑,隱約能聽著:「這粗胚不當人子。」

  「好心當驢肝肺,入娘的……」

  「這可是你們不要的!」蕭昱最後喊了一聲,將刀回鞘,扶著戰馬喘息兩聲這才牽著戰馬盤跚的走向城門。

  雖說沒了渴餓而死的風險,還是體力多有不支。

  城門處的士卒古怪的看眼蕭昱,隨即沒去管他,只要這人不在城門口鬧出人命,那就與他們沒幹系,至於其他……


  看眼綁在戰馬上的甲冑,隨即轉首看著其他進城的百姓。

  其他的不重要了。

  一人一馬混在人堆里走入城池,蕭昱半邊臉沾滿了泥污,喘著粗氣機械向前挪動著,心中轉著心思,不知是不是該去那邊州衙亮明身份,自己從戰場逃出,又這般狼狽,被人看著在朝中傳開,那話語一定不會給自己留顏面,到時候公主那邊……

  想想自家那個嬌生慣養的婆娘,蕭昱腦袋沒來由的一疼,她最是好面子,要讓她知道自己這幅狼狽相,怕是要鬧上好久。

  街市上的喧鬧傳入耳中,蕭昱抬頭看看這些忙碌的平民,看著那些粗布麻衣,輕輕往旁邊走了走,鼻端飄入一旁攤子上烤肉的香氣,頓時腹中一陣雷鳴聲響起,眼神兒忍不住瞟過去,烤的金黃的表皮正,有些暗紅的肉塊、正滴落木炭上的油脂。

  「咕嘟——」蕭昱咽了口口水,艱難轉頭。

  罷了,人總不能真的餓死!

  牽著戰馬的手緊了緊,這人向著州衙那邊走去,一面心中想著措辭,免得到時丟了自家婆娘臉面就不美了。

  州衙離的不遠,然而蕭昱此時疲累的緊,走不快,磨蹭半天看著站在衙門口守著的軍士剛鬆一口氣,打量自己一番,又將額頭兩旁的小辮子捋一下,方才邁步向前。

  那邊守著的士卒早看著他牽著馬在不遠處「搔首弄姿」,看他過來,一抬手方要呵斥他走開。

  當——當——當——

  金鐘之聲在城門處響起,蕭昱腳步一停面上神情一陣變換,守著州衙的士卒臉色也是難看的緊,只是沒人有心思去搭理靠近的蕭昱,連忙有人往州衙里跑。

  一旁蕭昱轉頭看看金鐘響聲傳來的地方,沉思一下,拉著馬往道旁避讓,只是片刻功夫就見著幾個撩著官袍跑動的官員從大門奔出,當先人的衣飾讓他瞳孔一縮,分明是這寧州的知州。

  「快,組織人手去城門處,讓那些士卒與百姓趕快回家避讓,別衝撞了我齊國的軍將,放下城頭的旗幟換上白布,讓守城的人快些下來站好!哦,對了……別拿兵器,快去。」

  知州快速的吩咐了一聲,有人飛快的跑出去,他整理了下衣冠,方才轉身對著後面出來的州衙官員開口:「你們也整理下官服,隨本官前去迎接齊軍入城。」

  走動間,奇怪的瞥了下站在道旁的蕭昱,只是現在時間緊迫,這些官員也沒心情去搭理他,一窩蜂的向著城門處走去。

  蕭昱等著這些人走的遠了,方才「啐」的吐口唾沫:「孬種!」

  接著嘆息一聲,這還要繼續挨餓。

  拍了拍同樣狀態不好的坐騎,翻身騎到馬上,「駕——」一聲,一人一馬快速朝著沒響起金鐘之聲的城門方向跑去。

  城門的人只是看著齊軍前來,應該尚未圍城,此時從反方向走,大體還是能夠離開這危險境地的。    馬蹄聲在遠方隆隆響起,地面微微震顫之中,飄揚的齊字大旗映入城門口眾人的眼中,董平、呼延灼、耶律馬五提槍縱馬跑到城門口,看眼在門口站的整齊的遼國官員,三人對視一眼,隨後策馬上前。

  他三人因著蕭海里受傷一事心中也憋著一把火,之前被安排護衛中軍,本想著之後在戰場上立些功勞也好將功贖罪,哪裡知道遼人軍隊恁地沒用,被大王帶兵一衝直接沒了軍心士氣,整個軍陣敗退下去,也讓三人打算落了個空。


  如今好不容易求得先鋒為大軍耳目先行,甚至專門找王德、完顏宗翰說過徽州、龍化州之事,來之前也做好了對方投降的心理準備,此時見了多少有些鬆口氣的感覺。

  有了奪城之功,就算回去領軍棍也認了,總算是不會被一擼到底。

  「賢知州請起,各位能夠識時務棄暗投明,我等也不會為難爾等。」呼延灼上前,一捋鬍鬚,面色和善的對著幾人開口:「大王率著中軍在後,還是先打掃一下城門,以迎接大王為好。」

  「是是是,將軍說的是。」知州聞言大喜,轉身開口:「沒聽著將軍說話,快!找人來灑掃下城門口,大王等會兒就到了。」

  連忙有差役奔出去,不多時,門口的人影紛紛行動起來,只那知州陪著董平、呼延灼等三人在說著話,不時的大笑兩聲捧著三人,一面伸手將人請入城內接手城防,以示絕無二心。

  不久,呂字大旗遠遠的被城頭的人看見,吆喝聲中,下方的人趕忙結束手中的活計,列成幾排等著遠處呂布的到來。

  塵土在喊停的聲音中漸漸落下,人馬分開之時,赤兔點著腦袋,馱著背上的呂布走出戰陣,身前跪倒一片。

  「罪臣等拜見齊王!」

  ……

  而在同昌城,有人組織起了兵馬。

  六千餘人,排成行軍的隊伍也是浩浩蕩蕩,踏動的腳步、馬蹄揚起的塵土亦是能夠瀰漫天空,只是耶律得重坐在車中卻有些悲涼之感,之前從上京出發,軍中馬步兩軍八萬,青壯、役使民夫十萬有六,如何能是這五千人相提並論的?

  身旁的戰馬、騎士俱是警戒的看著四周,他的心中卻膩歪至極,索性將車簾一放,身子靠在後面軟墊上閉起眼睛,腦袋上的大包還疼著,此時還是閉目養神來的好些,畢竟……

  眼不見為淨。

  騎著戰馬的斥候在四處奔跑,不時將情報帶回中軍,只是耶律得重沒了審視的心思,一律打發給自己兒子處理。

  「這個郭藥師……」

  「大哥,怎地了?」

  耶律宗雷好奇的看向自家大哥,早在他父子撤離戰場之時,怨軍早已經開始向外撤走,只是不同於父子四人,怨軍折損嚴重,且被甲騎一衝四散分開,此時只有郭藥師、甄五臣兩個大將與一千餘人在此,其餘如趙鶴壽等統領卻是不知去向。

  「說是要召集舊部繼續為爹效力。」

  耶律宗雲拿著文書在手上拍了拍:「這馬屁拍的倒是響亮。」

  「是怕爹放棄他在表忠心吧,不然過來說下就是,何必用寫的。」耶律宗雷若有所思開口:「此時他只一千人在此,手下兵將離散,多半也是不安。」

  「……或許。」耶律宗雲將這公文在手中拍拍:「不過此戰也不怪他,他手下兩次碰上齊軍甲騎也是倒霉,待回了南京道,讓他去找回舊部就是。」

  兩旁戰馬趕路的聲音嘈雜入耳,說話的哥倆一時間都是唏噓不已,抬頭看著身旁神色萎靡的士卒都是有些面色不好。

  「……若是俺們也能從軍中調來一部分甲騎,也不至於如此被動。」馬蹄聲響中,耶律宗雷突然開口:「可恨朝廷被奸人把持,軍情不入人耳,不然……」

  「說這些做甚,都已經過去了。」耶律宗雲搖搖頭,將公文遞給一旁親衛,摸摸下巴:「不過倒是可以讓郭藥師現在派人去找找舊部,等回了南京道到底是晚了些,而且……」


  說著話眯起了眼睛:「三郎你的話倒是提醒了俺,之前與國珍堂兄閒聊時候,他說南京道的甲仗庫中有具裝……」

  耶律宗雷神色一振:「若真是如此,俺們也試著組建一支甲裝具騎試試。」

  「還是要和爹商議商議。」

  年長的兄長眯起眼睛,隨後與兄弟打馬跑向馬車。

  ……

  北面,過了大福河上架起浮橋。

  風吹過寬敞的河面,帶起道道河浪,濕了腿腳的騎兵將褲腳的水擰乾,重新跨上戰馬,完顏婁室捏了捏自己有些顫抖的手臂,心臟嘭嘭嘭的跳動著。

  「爹,你這是……」

  完顏活女看眼父親,有些擔心的抓抓臉頰,猶豫著開口:「要不……恁看下郎中?」

  「嗯?」納悶兒的父親看眼兒子,隨即注意到他的視線,一下拍在他肩膀:「想什麼呢,為父是激動的。」

  抓著馬鞍、踩住馬鐙,一用力翻身上去,提起馬韁挽好:「俺當時隨都勃極烈起兵之時就想著有朝一日能打入臨潢府,本以為還要過個幾年,哪知那上京如今就在眼前!」

  戰馬似乎感受到身上主人的激動,動了動身子,打出一個響鼻,完顏婁室摸摸它鬃毛,眼神熾熱:「若是今次能得償所願攻克臨潢府,為父立時死了都願意。」

  「爹,你說這不吉利的做甚。」完顏活女面上一抽,搖搖頭,飛身上馬:「俺看今次定是能破上京。」

  嗚嗚嗚——

  牛角號聲在他話音落下之時吹響,完顏婁室「喝——」一聲,勒轉戰馬向著前方齊字大纛跑去。

  浮橋上的身影漸漸盡數踏足對岸,隨即馬蹄的轟鳴聲再次響起。(本章完)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