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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1章 密謀 志同道合者(5000)

2024-11-21 04:48:45 作者: 游鼠
  天光照下人間,十多道身影分成前後兩部份走出大殿,前面的是耶律撻不野為首的大多數降將、降臣,後面則是新任的權上京留守、前殿直盧彥倫與臨潢府南城健將孫延壽。

  一多一少,相映成趣。

  「大王,就讓一介降臣任這上京的留守?」下方的袁朗皺下眉頭,遲疑一下開口:「非是末將對大王的決定有異議,只是選這麼個人會不會不太……」,斟酌一下用詞,這紅臉的漢子吐出兩個字:「妥當?」

  御階之上,呂布動了動身子,覺著不甚舒服,索性站起,搖搖頭:「上京這地方也需要休養生息一番,有這麼個熟悉城內事務的人在也算省了不少功夫,再者他這人也算是為百姓著想,如此再起戰端的可能會更低不少,某需要這臨潢府安穩。」

  高大的身形向下走了走,看著還留在這大殿一側的將領:「正如你們也知道的,這上京周邊軍州還未完全歸附,北部、西部的軍州也等著去拿到手裡,乃至遼皇的下落也需查找,甚至還有遼國其餘的領土,這座城……」

  重重跺了下腳:「不過開始而已。」

  下方,完顏婁室、王德當先站出,抱拳:「願為大王開疆拓土。」

  「願為大王開疆拓土!」

  一側的身影紛紛拱手躬身。

  「當然這些事情還需要些時間。」呂布看著他們淡淡笑了一下:「且先等軍師他們過來再說。」

  殿中氣氛輕鬆,說話的聲音持續響著。

  有士卒將新的王令貼去外面,而在過午之後,北上的步兵終是抵達這遼國最初的皇都。

  ……

  天光明媚,沒了雲朵的遮掩,有些刺人眼眸。

  原野草叢間乾燥的塵粒微微顫動起來,遠方震動的聲音逐漸過來這邊,隨後入眼的黑色洪流帶著轟鳴的步伐涌了過來,洪流如水閘一般進入城門。

  相對於之前齊軍進城時的緊張與恐懼,再次經歷的臨潢府百姓已經沒了最初的忐忑,反是多了一絲好奇,都已經過了一日齊軍不曾搶掠,總不能等到第二日再行此事,是以心中有了些底的臨潢府居民紛紛走出大門好奇的看著進來的軍隊。

  移刺成與兩個同袍就混在看熱鬧的人群之中,仗著身形高大魁梧,擠到靠前的位置觀瞧著。

  「與那日的齊軍步卒比起來這些新來的衣甲上的痕跡更多一些。」

  「怕是經過一大戰吧,之前不是說王爺領兵出去嗎?遮莫就是了……」

  移刺成靜靜聽著後方兩人悄聲的議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行進過來的兩面血色大旗的瞳孔微微一縮,穿著半身步人甲的士卒旁若無人的向前走著。

  「甲士……」輕聲呢喃一句,看著後續進來有著輔騎與拉著甲具的車輛猛吸一口氣,感慨的轉頭朝著後方兩人道:「王爺輸的不冤,齊軍連甲騎都有,不是草寇之流。」

  「落……」一個字發出,對面的人瞪他一眼,隨後砸吧一下嘴:「移刺成,你接下來準備做何……」

  「非是說話的地兒。」移刺成看看四周人群,身邊幾人投過來怪異的眼神,轉身向後走去:「先去後面再說。」

  當下三人擠出這裡三層、外三層圍觀的人群,走去偏僻小巷,四處張望一下,見沒人看著這邊,方才靠在牆壁上:「先前潰退的那些亡八下手太狠,南城又多漢人,在這裡說話小心些。」


  兩人點點頭,忍不住將頭上的帽子壓了壓:「戴著這玩意兒,沒人看著,應該沒事。」

  有些嘈雜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著,斜眼看著遠去的隊伍:「俺不知恁倆什麼打算,只是之前看著齊軍貼出的公文,盧殿直權任這上京留守,俺打算去投他。」

  兩人皺下眉頭:「為何?」

  「城中什麼情況你二人又非不知。」移刺成咧嘴一笑:「跑了恁地多官員將軍,正是缺少人手的時候,俺此時去投,定能得到重用。」

  「恁地說……」兩人互看一眼:「你不想法出城?」

  「出城?」移刺成冷笑,抱起臂膀,一根手指頭朝著城門那邊一比劃:「先不說現在查的緊,只說俺生在上京,長在上京,離了這裡跑去哪兒?跑別地兒當個流民不成?」

  兩人不知說什麼好,這契丹大漢搖搖頭:「你兩個考慮好了再行動吧,俺反正是不準備離開。」

  說著,他抬起頭,萬里無雲,飛鳥從青空划過,軍隊的腳步聲一直響在耳畔……

  不久,動身前去留守司,這裡已經是他思前想後決定來的地方。

  ……

  大殿中,一群將領議論掛起堪輿圖。

  耶律捏里站在堪輿圖旁,手指上方侃侃而談:「上京道龐大,然而卻是地廣人稀,除卻上京附近,遼人勢力主要集中三處,一處烏魯古河、土兀刺河一帶,屬於西北路招討司,治所在鎮州,有一部契丹人的軍隊在,其掌鎮撫西北諸部族,勢力龐雜,卻多有各自心思,或有忠於遼國皇室者,然大王只需拉攏分化,應是不難處理此一路人馬。」

  「另一邊乃是烏古敵烈統軍司,分烏骨、敵烈兩部,以前多次叛降,道宗帝在位時方才消停下來,壽昌二年這兩部被遷去烏納水,末將不敢說此處之人都會心向我齊國,然不服者更多,其又損失一部分兵馬於徽州戰場,多半會持觀察之態。」

  頓了一下,方才將手移去最西側:「剩下的就是金西山脈處的粘八葛部,道宗帝壽隆三年時,粘八葛首領阻卜、梅里急部族長同來貢方物,耶律延禧繼位後,少有音信。」

  說完,整個人向後一退,不再出聲。

  周圍,聽完他說話的眾將面上都若有所思,杜壆向著呂布抱拳道:「大王,末將以為,若是北邊形勢如耶律捏里所言,我等只需在寧州、泰州、長春州幾處留下兵馬守御即可。」

  「末將亦是如此想。」王德咧嘴一笑,有些丑的臉上帶著興奮:「上京道這邊比其餘三道的地兒加起來不差多少,卻多是無法住人之處,不若就追著那遼皇打。」

  「末將附議。」

  「末將附議。」

  其餘諸將也是頻頻點頭,甚是贊同的樣子。

  呂布眼看著堪輿圖,耳聽著旁邊眾將的聲音,摸了摸下巴,眯著眼睛看著周圍將領,突然開口:「那你等誰去駐守?誰去出使各族拉攏分化?」

  上下點動的頭顱陡然停住,一眾習慣靠著武力解決問題的將領面面相覷,還是孫安猶豫著開口:「駐守之事好說,只是末將等人都是動手快過動口的人,這若是去了北邊部族……」

  砸吧兩下嘴,突然看向完顏婁室、完顏宗翰與完顏石土門那邊:「完顏將軍多與這些部族打交道,不知是否能夠去往那邊與人交涉。」

  兩個女真漢子昨夜一打五本是有些疲累,聞言突然精神一振,看著開口的孫安都是覺得牙有些發癢,連忙對著呂布抱拳:「大王,非是末將二人有意推脫,這與外部聯合之事多有不同,我等只負責打,談論之事原是……」


  頓了下:「阿骨打等兄弟去說,是以恁若是讓末將等人北上殺人破族還行,這去耍嘴皮子卻是難為俺們二人了。」

  說話間,兩人轉首看向今日剛來復命的完顏石土門,這老將面上不動聲色,衝著呂布一拱手:「大王,與人交流之事末將倒是有個人選。」

  看眼杜壆:「黃龍府令完顏希伊熟讀漢遼書稿、通漢、契丹兩國文字,又會多地番語,乃是出使的好人選。」

  完顏婁室、宗翰兩人露出恍然之色,連忙點頭:「沒錯,穀神是個好人選,大王,俺們二人也保他出使。」

  呂布本是隨口一說想要讓這些驕兵悍將消停一下,卻不想聽著一番有用的話,當下思索一下,緩緩點頭,看向完顏石土門:「此事某會仔細思考一番,若是事成,算你舉薦之功。」

  老將大喜,連忙躬身謝過,正說話間,外面有士卒奔跑過來,在殿外與親衛耳語幾聲,守門的侍衛連忙走進去,單膝下跪抱拳:「啟稟大王,軍師與諸位將軍進臨潢府了。」

  「讓他們過來。」

  殿中的身影轉過身,面帶喜色。

  侍衛連忙出去傳話,隨後有傳令的騎兵奔跑而出。

  不多時,馬蹄聲敲響在皇宮外,下來戰馬的大將帶著一身塵土匆匆走進大殿之中。

  「臣(末將)恭賀大王占據上京。」

  晚到一步的王政、奚勝、卞祥、縻貹四人偕同麾下將校齊齊對著呂布恭賀。

  聲音洪亮,神氣十足。

  「免禮。」呂布見著他們到來也是欣喜,看著幾人面上神色:「看來一路趕來未曾出現差池。」

  王政等人起身,縻貹咧嘴一笑:「大王都拿下上京了,還能有甚差池,要是有敢起刺兒的,末將砍了他腦袋下來。」

  卞祥點點頭:「末將也是如此想,就算有人打算為遼皇盡忠,看著我大軍在此怕是也不敢動手。」

  「嗯……」

  說著無心,聽著有意,呂布的眼神微微一眯,看一眼王政,那邊懶散的青年顯然知他所想,眼珠子一轉,點點頭,這才收回目光開口:「行了,也不急著說話,如今時辰也不早,我等可以邊吃邊聊,今晚你等也宿在這宮中,嘗嘗住在遼人皇宮的滋味兒。」

  眾將哈哈大笑。

  隨後有士卒搬著桌椅走入進來,一群武將也不在意,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著話,韓世忠找上王德,徐文卻是去了花榮身旁,看小李廣帶著笑容的模樣,顯然對他也算滿意。

  不多時,有抬著酒罈、端著餐食烤肉的士卒進來,吃喝之間,眾人興致高昂。

  有人脫了衣甲赤著上身走去場中比武摔跤,喧譁之音愈大。

  ……

  天色昏暗下來,夕陽前的天光雖然明亮,卻是給人一種後勁不足之感。

  王政一臉笑吟吟的走去宮中住處,將自己的隨身物品放入櫃櫥,方才舒出一口氣,將袖子向上擼了擼,用清水淨了下臉,隨即把自己扔到床上,癱在那邊跟條沒了脊椎的蛇似的,軟趴趴、懶洋洋。

  行軍距離並不算遠,只是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在忙碌,難得可以休息一番,一直維持軍隊行軍也是需要諸多精力的,吃喝拉撒睡,莫看都是些最基本的要求,兩萬餘人的隊伍可以同時吃喝,但五穀輪迴之事卻是不能同時去做,光是如何保證這些俗事就要不少精力。


  只不過現在只是忙裡偷閒,接下來的事情才是需要好生準備的事情,適才坐在大王身旁沒法與眾將交流,也不知這些人之後會不會……

  「軍師在嗎?」

  找來……

  額……

  趴在床榻的青年汩涌一下,終是撐著雙臂從木床上起來:「在,這就開門。」

  吱嘎——

  門軸發出聲響,打開的房門露出外面的數道身影沒,王政將身子一偏:「進來說話。」

  門外的大漢也不客氣,當下魚貫而入。

  視線在杜壆、奚勝、卞祥、孫安、縻貹、袁朗、史文恭、花榮、韓世忠、馬靈身上掃過,又朝外看了看,王政見確實沒人這才把房門一關,轉頭看著一屋子的彪形大漢,搔搔頭皮:「房間矮小,各位將軍見諒吧。」

  「我等就是知道這邊房屋狀況才沒全來。」

  袁朗呵呵一笑,看著王政道:「軍師可對接下來的事情有所謀劃?」

  「正要找你等說……」

  房間臨時的主人露出笑容,輕聲開口。

  ……

  「這般時辰才來?」

  完顏宗弼皺皺眉頭,看眼對面人手中拎著的酒罈,眼神一亮:「是何酒?」

  完顏蟬蠢將酒罈一拎,搖晃下手,發出嘩啦的液體晃動聲音:「自家釀的,特意帶來給兀朮你嘗嘗的。」

  「快進。」

  完顏宗弼讓開門,外面人進來的剎那聞到酒氣,眼珠一轉方才省起:「適才莫不是大王宴請眾將,你這還能喝?」

  「些許淡水而已。」完顏蟬蠢將手中酒罈「咣」的放在桌上,不屑的撇撇嘴:「這遼國皇宮的酒沒多大勁,還不如俺這一壇。」

  「那可是要嘗嘗。」

  完顏宗弼哈哈一笑,找來酒碗,又弄來些下酒的東西,兩人邊吃邊聊。

  「酒宴之時兀朮你在城門是不知那些人得志猖狂的樣子。」完顏蟬蠢喝下一碗酒:「入娘的,好似明日就能將著遼國滅了,呸——」

  「啪」的將酒碗放在桌上,一抹嘴:「契丹人若是這麼好打,俺們女真何必忍他上百年的閒氣!姓呂的也是將俺們當狗用,偏生有人上趕著當狗。」

  完顏宗弼張張口,陡然面色一正:「你如何這般說話,齊王對俺們甚好……」

  「得了吧。」對面的女真漢子一揮手打斷他的話:「兀朮,俺不信你對姓呂的忠心到這種程度,若是你真覺著俺說的不是,你大可現在出門叫人來把俺綁了。」

  完顏宗弼忽的起身,轉身大步走到門邊,陡然停住,轉頭看著冷笑看他的完顏蟬蠢皺起眉頭:「你當真不怕?」

  「怕個甚!」完顏蟬蠢倒出一碗酒,端起來:「俺只恨部族內儘是卑躬屈膝之輩,若是不反抗,信不信百年……不,三十年,三十年就沒俺們女真了。」

  完顏宗弼面上神色變換,又轉回來,坐下:「什麼意思。」

  「哼——」完顏蟬蠢冷笑一下,一口將酒喝下,後背只覺一陣發涼,口中借著喝酒舒出口氣,盯著對面的眼睛:「你可知道齊國的學堂?」

  「俺知道。」完顏宗弼想了想,有些疑惑:「這有何問題?」


  「有何問題?」完顏蟬蠢斜乜他一眼:「問題大了去了,待族中孩童都學會漢話、學會漢人禮儀,如漢人一般生活,你能分清何是漢人何是女真人?」

  完顏宗弼臉色一變,起身匆匆打開門張望下門外,又趕忙關上,走回來,低聲開口:「學堂開到各部族中去了?」

  「幾乎每部都有了,教授者都是齊軍中傷殘人士,然這些人對齊王也最是忠心。」完顏蟬蠢一點頭:「俺開始也以為是好事,直到有個新來的教授告訴俺這裡面的門道,俺才知道,姓呂的打的是讓俺們滅族的主意。」

  「何人告訴你的?」完顏宗弼盯著他。

  對面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完顏宗弼,這女真青年過了幾息反應過來,連忙舉手發誓:「俺兀朮向天神發誓,若是出賣完顏蟬蠢與助我女真者,萬箭穿心而死,死後必入九幽地獄,受萬年之苦。」

  「兀朮兄不必如此。」

  完顏蟬蠢面上一松,連忙按住他胳膊,本能的看眼門口,湊過去壓低聲音:「是個叫聞煥章的宋人說給俺聽的,他是被齊國綁過來教人的,可惜齊人沒想通,他一宋人怎會替他們賣命。」

  完顏宗弼恍然大悟:「若是如此,那這漢人所說的話遮莫是可以相信。」,接著皺起眉頭哦:「可曾說如何破解?」

  「有。」完顏蟬蠢招招手,對面的人起身將耳朵湊過去。

  輕聲細語在耳畔迴蕩。(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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