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霧霾遮天。
翌日清晨,『酒澆愁』一包間裡,酒氣四溢,空中摻雜著酒氣與淡淡幽香。
杜玄此刻正沉浸其中,昨天在與那神秘人對話後,他就因頭痛而暈倒了。
他時而翻身,時而說些類似於『趙婉凝,你不要走』的糊話。
看來在杜玄心中,趙婉凝的地位早已變得堅不可摧,如今想要拆除這一心牆,豈能那麼容易得手。
「咚咚咚——」
刺耳的電話聲突然響起,擾亂了杜玄的清靜,他下意識的接通了電話,「喂,你那位呀。」
誰知對面只說了一句話就讓杜玄從夢中驚醒,身形有些狼狽的跑出包間,直奔『酒澆愁』店口而去。
門外此刻正停著一輛紅旗L5,杜玄來不及多想自己這一夜發生了什麼,他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些十分重要的「東西」。
他迅速打開車門,一屁股坐了進去。
「杜管家,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會那樣!」杜玄哭喪著臉。
「少主,此事我也無法知曉,只能先帶你過去。」杜管家腳踏油門,手握方向盤。
紅旗L5暢遊在大街小巷上,那一刻,仿佛「全世界」都在為他們讓路。
一名開著綠色蘭博基尼的車主,在看見與他疾馳而過的紅旗L5後,不由長嘆一句:「這就是真正掌握人生的任士嗎?太厲害了,我決定我以後一定要比他更厲害!」
「……」
紅旗縱橫大半個城區,最後在一處極為繁華的靈堂前停下。
杜玄快速解開安裝帶,朝著靈堂內衝去,期間他還連續兩次摔倒在階梯上,但他心中焦急早已壓過了疼痛。
他解出全身所有力勁推開了那沉重的大門,隨即呈現在他眼前的是身穿黑色西裝的人群,和被鮮花所包圍著的兩個黑匣子。
杜玄望著投影在牆壁上的兩道熟悉身影,不禁濕潤了眼眶,但他忍住沒讓眼淚掉下來,他拍了拍了自己那面色蒼白臉頰,然後朝著那鮮花包圍處快步跑去。
與此可見的是,杜凡也已站在了距那黑匣子五米外的邊緣區,原本清秀的臉龐現在已是黯然神傷,沉重的壓力似壓的他抬不起頭來,就連喘氣都有些急劇。
就在杜凡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隻熾熱無比的手捂住了他的肩,「弟弟,你可還好?」
「哥。」
杜凡在看見來者是自己哥哥的時候,感覺自己如釋重負般的輕鬆。
杜玄將靠在杜凡肩上的手伸了回來,沉聲問道:「殺害爸媽的兇手是誰,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但我能確認爸媽他們已經死了,因為今天早上二更之時,一位神秘人將兩個黑匣子放在我們大門口前,裡面裝著的正是爸媽殘留下來的遺物。」
杜玄用雙手抓住杜凡的雙肩,焦急的說:「那神秘人現在哪?」
「在家族的候客廳,她說想要和你說些話。」
「我?」杜玄用手指了指自己。
「嗯。」
「那行吧,這裡暫且由你主持一下,我去去就會。」
說完,杜玄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當他趕到家族的候客廳時 ,才發現那神秘女子正在沏茶,偌大的候客廳內只有他們二人。
寬敞的落地窗外,一片昏暗,似暴雨來臨前的徵兆。
候客廳的布局極為簡約,其一角擺放著一架精緻的鋼琴,每當夜幕降臨,琴聲悠揚,仿佛能穿越時光,四周的牆壁上,掛著杜玄父親之前與來客的合照,每一張的背後都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杜玄放慢腳步,緩緩走到神秘人的對面坐下。
「請。」神秘女子將沏好茶的茶杯遞給他。
杜玄接過茶杯,不由發問:「你是誰?」
神秘女子熟視無睹,她將茶壺提起,為自己沏茶。「我們見過面的,難道你忘了?」
「哦,我知道了。」
杜玄抬眉看了一眼神秘女子,她的白色秀髮及肩,俏麗的臉龐盪起些許微笑,一雙烏黑的眼睛裡泛著寒光。
看著眼前這位妖艷的女子,杜玄實在難以將她與昨天在酒吧遇見那位聯繫在一起,若不是兩人都身穿著黑色風衣,以及那似曾相識的幽香,否則,他難以給出判斷。
「晚輩杜玄,請問前輩姓名。」
「梅微思,聖孔學院校長。」她抿了一口鮮茶。
「梅校長,敢問我父母的遺物您是如何得來?」
「事發現場。」梅微思淡淡的說。
「事發現場?!」杜玄大吃一驚。
「你父母甚至你們整個家族,都與我們聖孔學院之間有著密切合作。在墜機之前,他向學院發送了緊急求救信號。」梅微思臉色突然嚴肅起來,「想必你還沒來的及看那黑匣子裡的遺物是什麼吧?」
她頓了一下,又說:「那裡面裝有你父親的骨灰。」
「轟!」
天空中沉悶的雷聲乍起,令人膽顫心驚,豆大的雨水傾盆而下,狂風攜帶著驟雨拍打在候客廳的落地窗上,令其沙沙作響。
「骨灰?!」杜玄的瞳孔急劇收縮,「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有骨灰,這已經超越了人類科學的範疇!」
「杜玄,我和你說過,從今天開始你將逐步看清這個世界。」梅微思優雅地搖晃著手中的茶杯。
「但在那之前還有個前提。」她又說。
「嗯?」杜玄一臉半截的看著她。
「加入我們聖孔學院。」梅微思直視他的眼睛。
杜玄愣了一下,隨即說道:「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加入貴校是不可迴避的。」
梅微思滿意的哼了一聲:「沉著冷靜的天才我見過不少,但在你這般年齡能擁有如此心性的唯你一人。」
「不愧是他的孩子啊!」
她將一枚U盤順著桌面移至杜玄手前,「這裡面有你想要東西。」
杜玄看著手中的U盤,不由發了神,當他回過神來想要與梅微思道謝時,才發現她早已離去。
……
「校長,在你看來,會是誰殺了杜卓遠?」一位帶著中框眼鏡,身形略微矮小的雙馬尾女子問道。
梅微思靠在學院專機的真皮沙發上,一臉不屑的說:「哼,一群跳樑小丑罷了,他們終將承受來自王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