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戰起
秋風瑟瑟，冷浸千岩萬石，
細雨朦朦，不染半泥點塵。
站在石之國的領土上極目遠眺，山石齒齒，萬岩壁立。
天空霧蒙蒙的，滴答、滴答的小雨打落在岩石上，奏出一支清新的小曲。
輕嗅著濕潤的空氣，宇智波源緩步走進了剛剛建造起來沒多久的五村聯軍基地，在一路眾多忍者恭敬、恐懼、憎恨目光中走向了基地中心的指揮部。
他是得來的，也只有他來了，五大村才有底氣向龍地洞，向一位不知活了多久的『仙人』發難。
「所以說，之前去通告的幾批忍者，連白蛇仙人的面都沒見到，就被蛇群吃干抹淨了？」
宇智波源一手推開了指揮部的門，隨口問道。
明明宇智波源的聲音並沒有多惱怒，只是半認真半調笑，但指揮部中幾位聞名忍界的高手，都不由心咯噔一下。
自來也扶著額頭，苦笑道：「源，你來了啊，龍地洞的這些蛇根本聽不進去人話，比妙木山差遠了！」
矢倉坐在給他和大野木特製的增高椅上，也是一臉無奈：
「而且普通的上忍基本拿那些幾十米長的大蛇沒什麼辦法，龍地洞裡邊又錯綜複雜、曲折蜿蜒，我和雷影也下去探查了幾次，根本找不到白蛇仙人的蹤跡。」
宇智波源輕輕頷首，目光在掃過大野木時卻微微有所停頓。
以他現在的實力，『直感』幾乎相當敏銳精確。
之前霜之國見大野木時，在宇智波源的感覺里他的威脅度還是和自來也一檔的『強壯老鼠』，屬於有可能還能冷不丁咬自己一口的，
但現在他已經滑落到連四代艾、矢倉都略有不如的程度，只比這間屋子裡湊數的千代強。
應該是之前霜之國大戰傷勢沒好利索吧，畢竟老年人.總不能是見宇智波斑復活，被嚇出什麼病了吧？
宇智波源對著大野木淺笑一聲，點了點頭，然後面色變得肅然起來。
「依白蛇仙人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我們五村聯軍已經大軍壓境了，既然不主動見我們還支使手下殺了我們的使者，看來是不想好好談了！」
宇智波源捏了捏手，指關節發出清脆的響聲，一臉淡然的拉了張椅子隨意坐下，好像是在談論今天吃什麼一樣水波不驚道：
「既然沒得談，那就直接把龍地洞滅了吧，把通靈捲軸搶過來。就今天午後吧，一戰定乾坤！」
敢殺我的人，它白蛇仙人不知道五大村五大國的擔子，都在我宇智波源襠下掛著嗎？
必須得重拳出擊！
指揮部里其他幾人聽了宇智波源的話，臉色立馬大變。
不是說只是用五村的兵勢，逼迫白蛇仙人嗎？怎麼突然？就全面開戰了？
宇智波源的話，他們可不敢當玩笑聽，就算是宇智波源說有一天自己打下了月球，他們依著宇智波源過往的豐功偉績也得信三分。
和其他人交換了下眼色，自來也知道這個時候也只有自己能開口勸說了，斟酌著勸道：
「源，你有點極端了，現在還沒必要搞到這種地步。
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以打促和，慢慢升級烈度，直到龍地洞服軟交出大蛇丸，這樣才能減少五村的損失。
而且，現在我們對龍地洞的地形還根本不了解，也需要在試探、戰鬥中繪製地圖。」
自來也開口後，大野木等人也才紛紛加入了勸說行列，試圖阻止宇智波源一戰定乾坤的想法。
龍地洞的實力這些日子他們也試探出了幾分，只能說不愧『聖地』之名，實力非常強勁。
按宇智波源說的這麼打，快是快、爽是爽，但本就在霜之國受損的四村可就要損失慘重了。
「現在這種小打小鬧很明顯還不能驚動白蛇仙人，而且駐紮在石之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人吃通靈獸嚼，消耗的物資也不少啊！
更何況，幾位都已離開村子半月，村里耽擱的事物肯定也不少」
宇智波源一副為其他幾村高層著想的模樣。
大野木幾人臉更黑了，但對比了下宇智波源和自己的拳頭，依舊只能好生相勸。
最後，在自來也和矢倉的斡旋下，宇智波源終於『勉為其難』答應放棄自己的主張，但其他四村也不得不答應不再小打小鬧，升級對龍地洞的戰鬥烈度。
人嘛，總是喜歡居中調和的，說掀屋頂之後再談開窗，就容易多了。
很快，五村達成了一致，決定將三影、自來也、千代、止水等五村十五位高手分為五組，每組帶五村混編縱隊五百人，輪流進入龍地洞勘測地形、獵殺群蛇。
但在達成了簡單的共識之後，幾人很快又因為輪值的排班、人員選取而爭吵了起來。
宇智波源輕敲著椅子上的扶手，嘴角掛笑，默默欣賞著這場鬧劇。
直到幾人吵到口乾舌燥，才得出了一份詳細的章程後，
宇智波源才拍了拍手，對他們的建議表示了高度的認可，最後好似充滿希望般鼓掌道：
「只要五村協力，想來龍地洞很快就會被擊潰了，到那時我再和白蛇仙人切磋切磋，它想不同意交出大蛇丸都不行！」
「是極、是極！」
千代臉上的皺紋擠在了一起，扯出了一個笑容恭維道：
「源sama高見！」
可是，她的心裡卻有了絲不好的預感。
是啊，只要五村協力，在白蛇仙人不出手的情況下對付龍地洞應該輕而易舉，而白蛇仙人也有宇智波源應對.
但是，五村真的能協力嗎？
在千代的忐忑不安中，戰爭開始了。
然後，事實證明，她的預感一點都沒有錯。
五村的忍者，哪怕經歷了這麼多年的和平時光，也不是每個人都和她千代一樣大方，面對殺死自己兒子兒媳的白牙之子，只是捉弄一番就顧全大局、放下仇恨的。
忍者，說是工具，但如果這個職業真的能做到絕情的話，那靠情感刺激變強的宇智波也不會是忍界第一豪門了。
在沒有『滅世』、『顛覆五大國』的危機下，大家自然不可能像原時空四戰那樣精誠合作，而是快意恩仇、有怨報怨了。
混編部隊成立的第一日，就損失超過了三十人，其中死於其他村臨時隊友的暗害的不在少數。
第二日、第三日高層不斷規勸，但暗害其他村忍者的事卻屢禁不絕，甚至有愈發猖狂之勢。
畢竟大家都是忍者，深知『只要不是被抓到，就相當於沒幹』的道理。
但讓高層們按村來分別探索，大家又擔心一旦運氣不好，白蛇仙人爆發自己一個村承受損失，可能直接從五大村除名。
於是，這種各懷鬼胎、氣氛詭異的『五村合作』就此繼續進行著。
「早知道，還不如按源的話，直接發起總攻。」
曲折幽晦的蛇洞內，自來也用針地藏將一隻二十米長的大蛇紮成了刺蝟，踩在一塊蛇石上抱怨了一句。
在他看來，繼續這麼打下去，損失說不定比一開始無腦總攻更大。
「自來也大人，至少我們現在已經清除了龍地洞的外圍，而且探索了龍地洞四分之三的地形，之後會越來越好打的。」
跟在自來也身後的宇智波鼬披著一件黑色長袍，一隻手隱沒在長袍下，處於隨時可以結印施術的警惕狀態。
這時，一個霧忍幾個縱躍，落在了自來也等人的身前，稟報導：
「自來也大人，第二分隊有大發現，我們可能找到龍地洞的核心區域了！」
「什麼？」
自來也精神一振，這算是他這半個月來聽到的最好消息了。
派出一個忍者通知後方指揮部後，自來也掃視過身後包括鼬在內的數十名忍者，沉聲道：
「走，我們去看看！」
蜿蜒曲折的蛇洞盡頭，是一個延伸百米的平台。
無數蛇洞連結著一個直徑二三十里的巨大深坑，自來也他們發現的只是其中之一。
深坑之底，萬蛇嘶鳴、蛇團簇簇，其頂則鑲嵌著一枚枚不知是天然還是蛇造的夜明珠，散發著冷色調的氤氳光華。
靠著夜明珠的光，自來也清晰的看到，深坑底部的遊走交媾的蛇群腹底，是一枚枚帶著涎液的蛇蛋，時不時就有五顏六色的小蛇從中孵化而出。
深坑正中，是一根直徑超過一公里的石柱，渾然一體，一柱撐天，屹立蒼勁，隱隱還能看到柱頂的亭台寺宇、飛閣流丹。
毫無疑問，用來爆兵的孵化場絕對是龍地洞核心中的核心，而石柱之頂的宮宇里，居住的恐怕就是白蛇仙人了。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
「第二分隊的人呢？」
自來也目光凝重，輕嗅了一下，在濃烈的蛇腥味中，嗅到了一絲甜膩的血腥味，頓時有了不詳的預感。
他幾個縱躍，落在了一處稍高的平台上，血腥味陡然密布。
「青」
平台的邊緣，一個中年男子伏地而死，正是第二分隊的分隊長青，在忍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他被一劍穿心。
眾忍者跟在他身後落在平台上，一個個也大驚失色。
平台內，第二分隊數十位上忍、特別上忍橫七豎八，都是一劍要害，盡數歿命。
自來也的臉色有些難看。
不僅僅是因為第二分隊全滅，更是因為殺死他們的劍術他再熟悉不過。
「鏘！」
平台盡頭的黑暗中傳來清冽的拔劍聲。
自來也抬眸。
半出鞘的劍身映出雪白的劍光，襯的地上一朵朵血梅怒綻，妖艷而猩紅。
一道挺拔的身影背對著他，緩緩轉過頭來，眸中卻要比血更腥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