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落雖然沒有在急診查出實證,可霍廷驍不放心,還是安排她住院了。
為了不讓霍家的長輩擔心,霍廷驍撒謊說今天二人會住在別墅。
回到病房以後,顏落躺在病床上,臉色不好。
醫生說她可能是心理作用的痛。
顏落卻說自己是腸胃不好,吹了冷風沒什麼。
醫生建議看一看心理醫生。
霍廷驍只好打給景瀾。
景瀾接電話的時候,她正在一家清吧喝酒。
她直接答應下來,「明天上午,我過去看看。」
掛斷電話,剛剛走開去選紅酒的席城回來了。
「等會兒嘗嘗其他年份的,包你滿意。」
景瀾勾了勾唇,「嗯,我覺得你也應該滿意。」
她的話意有所指。
「明天我約了去給顏落做心理諮詢,你要一起過去嗎?」
席城挑了挑眉,坐在吧檯處,「你去看病,我去幹什麼?」
「難道景博士還需要一個打下手的小工?」
景瀾輕笑出聲,「別開玩笑了,我剛剛問過了,她沒有實症,但是卻說肚子痛,你不覺得奇怪嗎?」
席城喝酒的動作一頓。
想了幾秒,又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景瀾撇了撇嘴,「剛剛是誰嘲笑我不會品酒,喝酒如牛飲。」
「你這才叫暴殄天物呢,這麼一杯,五位數,就這麼被你一口乾了!」
席城現在哪裡有心思開玩笑,顏落應該是在發出求救信號。
她應該是要見他。
反應過來這點以後,席城卻突然有些慌亂。
「你說她到底要跟我說什麼呢?」
景瀾瞪圓了眼睛,「你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猶豫不決了。」
「跟你說什麼,你睡一覺明天早上去醫院不就知道了。」
「現在在這裡杞人憂天做什麼?」
景瀾精準吐槽,讓一旁的無語豎起了大拇指。
席城冷冷地給了兩人一個白眼,「滾蛋!」
「你們不知道顏落有多倔!」
「我恐怕這次還是凶多吉少。」
景瀾給顏落做過諮詢,她當然清楚顏落的性格。
「她不是犟,而是對待感情專一負責。」
「這是多高貴的優良品質,怎麼到你那裡形容得那麼難聽!」
無語跟著撇嘴,用手語繼續吐槽席城。
「我九哥情感經歷幾乎為零,不理解也正常。」
無語的吐槽總是在要害上。
席城:「......」
「我之前已經訂婚馬上要結婚了,誰情感經歷為零!」
「你再這麼說,我就讓三哥一天打你八遍,然後把你丟進荒島,餵熊了事。」
無語:「......」
表面上是無語了。
可從他的眼神中,席城就已經知道,他有多不服。
可無語說的也沒有錯。
席城之前雖然和杭珂有過一段戀情,可那根本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運用心理學方法,掌控住席城,不讓他有過分的激動。
這樣談的戀愛,和婚姻哪裡有什麼真心可言。
說白了,席城就是被騙婚的那一個。
可席城並不想承認。
雖然這已經是公認的事實。
將最後一杯酒飲下,杯口倒扣在桌面上,席城拿了西裝離開。
無語著急了,擺手問他去哪。
席城沒有回答。
景瀾吐槽無語,「真是明知故問,你的九哥還能去哪,自從聽說顏落住院,魂早就跟著飛走了。」
無語嘆了口氣,覺得自家九哥又再次戀愛腦了。
可景瀾也跟著嘆氣,不過她的嘆氣在內心。
她表面故作冷靜,調侃,可都是為了掩蓋自己內心的脆弱。
她對席城也同樣是愛而不得。
不過她和杭珂的本質區別,在於她不會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而毀了自己的愛人。
而杭珂不同。
她為了嫁進豪門,可以毫不猶豫的差點殺了霍廷驍。
想到這裡,景瀾問了一聲無語。
「那個雅格你們還沒問出來半點信息?」
無語點點頭。
軟硬不吃,就連擅長逼口供的五哥,都不能拿雅格怎麼樣。
景瀾凝眉思考了一瞬,或許我可以幫上忙。
用催眠讓他說實話。
或者讓她清楚杭珂的真實面目以後,她自然而然就不會選擇再幫杭珂犯罪。
無語點點頭,這件事,他們拍板沒用,還是要等席城最後的確認。
席城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多。
早已經過了探望的時間。
他坐在車裡,眼睛定定地看著前方的一角發呆。
大約等了半小時,席城收到了信息以後,開門下車。
醫院的安保安排的很鬆懈。
席城很容易就進入了顏落所在的病區。
霍廷驍本來想陪在顏落的身邊,可米國那邊打來了越洋電話。
他必須親自處理。
無奈,霍廷驍給顏落的病房分派了兩個安保人員站在門口站崗。
席城到的時候,他根本進不去。
思考了一瞬,他也沒有蠻幹。
去了隔壁的病房,從連通的陽台直接跳了過去。
無語如果在,一定會吐槽,「真的是戀愛腦,一談起戀愛不要命。」
席城一定回他一句,「不嚴謹,我沒談戀愛,我只是好奇而已。」
「好奇,她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這話也就騙一騙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而已。
席城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可他也不想想得太明白。
畢竟,說愛太難。
他再也不敢輕易的談起這個字了。
席城成功跳進病房的時候,顏落還在睡著。
室內只開了一盞淺淺的床頭燈,她的睡顏寧靜,在昏黃的燈光下照射下更顯溫和柔美。
席城步伐輕盈,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
這一幕,似曾相識。
曾經,席城去別墅給顏落手臂上藥的時候,似乎也是這個場景。
只是這次,席城連一分鐘都沒待上,顏落就已經醒了。
她的眼神里沒有驚訝,只有期待。
準確地來說,她在等自己。
她的聲音和臉色都沒有太大的起伏。
平穩的問好,「席總,真聰明,我裝病,你就來了。」
席城聞言,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落座。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喑啞,「嗯,酒喝多了,想吹吹風,陽台的風更加好吹一些而已。」
顏落輕嘆一聲,坐起身子,半靠在床頭上,目光灼灼,「那你喝的多嗎,能不能聽清楚我接下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