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惱霍廷驍的結果，就是十倍的痛苦強加於身心。
顏落整個身子被霍廷驍的長腿壓制，兩隻手臂被反剪舉高，任他擺布。
他是在報復。
和他們剛結婚那幾個月一樣。
沒有溫柔，只有強硬。
身體的痛，絲毫掩蓋不了心上的痛。
顏落感覺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已經分開，無法回歸到一起。
最後的最後，霍廷驍還不忘在顏落頸部深咬一口，直到有了血痕，才算滿意。
一場宣洩憤怒的情事，時間註定不長。
但疼痛、屈辱久久揮散不去。
「爺爺奶奶還在老宅等著，你就算還想再要，也得看你今晚的表現。」
霍廷驍起身整理衣物。
他除了褲帶有些凌亂，竟然沒有一絲情事後的痕跡。
而反觀顏落。
髮絲凌亂，連衣裙掛在腰腹處遮蓋了腹部難堪的疤痕，腿上的布料搖搖欲墜。
腿間黏膩難耐。
顏落無聲地起來胡亂的將連衣裙穿好，不等霍廷驍喊司機回來，直接下車。
她要報警。
雖然不知道警察局的方向在哪裡。
但她想，只要她一直走，總能找到的。
急雨突降。
豆大的雨水打在顏落的臉上洗去她掩飾不住的淚水。
顏落腳步踏的很快，霍廷驍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跑到了巷子深處。
「你瘋了！」
霍廷驍幾步追上來，衝著顏落大吼。
「對，我瘋了！」
渾身濕透的顏落早已經失去了理智，甩開霍廷驍的手聲嘶力竭地大喊。
這一幕，讓追上來送傘的司機看到。
他先察覺到異常，「太太...好像不太對。」
話還未說完，顏落捂著胸口大口喘氣。
呼吸困難，整個人徑直倒在地上，瑟縮著身子。
事情完全沒按照霍廷驍的預料發展。
顏落今天太過反常。
急診門外，助理將平板電腦上的視頻資料遞給霍廷驍。
那是顏落打砸婚紗店的監控錄像。
之前助理有提過，但他懶得看，不想浪費寶貴時間。
顏落今天的狀態和那天很像。
脾氣火爆，不管不顧。
整個人不受控制。
和平時安靜小貓的她完全不同。
霍廷驍眉頭深鎖，接著一份病例資料到了手中。
他才逐漸理清頭緒。
*
顏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完全忘記了前一晚車內發生的一切。
她也不清楚自己怎麼來的醫院。
霍廷驍也自動略過了這件事。
並且聯合醫生撒了謊。
只說她低血糖昏倒，打了一夜的營養針。
顏落感謝他送自己去醫院，她也不再堅持。
出院答應和霍廷驍一起回老宅。
霍廷驍的爺爺奶奶對顏落一直很好。
顏落從小到大沒感受過的家庭溫暖是兩位老人給予的。
她想，離婚這事不能過於著急。
還是要給他們一個緩衝的時間。
所以，她答應霍廷驍這件事先瞞著霍家長輩。
霍廷驍和顏落難得兩人一起回老宅，虞瑤特意吩咐廚房準備了一大桌的菜。
聲稱都是為她準備的。
顏落內心苦澀，顧念霍家長輩的一番情誼。
霍爺爺霍奶奶又一個勁兒給她夾菜。
顏落雖然胃口不好，但還是勉強自己多吃一些。
虞瑤盛了一碗百合蓮子羹遞給顏落。
「你們搬回來住吧，這樣落落懷孕方便照顧。」
顏落和霍廷驍都是一愣，虞瑤嘴角含笑，瞪了霍廷驍一眼，「我聽說你特意去青城觀音廟求了福袋。」
「難不成還要給我們驚喜。」
霍廷驍沒否認福袋的事情，瞥了一眼旁邊的顏落，
「這件事，要看她的意思。」
霍廷驍巧妙的把這件事推給了她。
顏落望著霍爺爺霍奶奶親切的目光，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虞瑤這邊已經替她安排好了一切。
「顏落學校馬上暑假了，正好適合養身體。」
「我已經叫人把東西都準備好了，正好外面還下著雨，你們今晚就別走了。」
回到臥室，顏落找到霍廷驍，「你剛剛為什麼不解釋。」
「福袋你是替誰求得？」
霍廷驍斜靠在沙發上，腿搭在茶几上，眉眼有些睏倦。
「爺爺奶奶身體不好，如果我能反抗，當年你覺得我會娶你？」
顏落明白了。
所以，霍廷驍要她做這個惡人。
「好，這兩天，我會挑時間和爺爺奶奶說。」
霍廷驍臉色晦暗，神情隱忍：「顏落，說吧，開個價。」
「什麼？」
「你鬧離婚，無非是為了錢。」
「你哥哥結婚聽說你出了房款，沒錢了是嗎？」
「這次，你要多少。」
顏落討厭霍廷驍拿錢來衡量她的一切。
而霍廷驍也是故意拿錢在她的心頭扎刺。
「霍廷驍，我們離婚，我一分錢都不會要。」
「顏落，你昨晚住院的醫藥費都是我付的。」
霍廷驍沒了耐心，繼續道：「我讓助理查過，你卡里連1000塊錢都沒有。」
「你到底還矜持什麼！」
霍廷驍的話讓顏落屈辱不堪。
她是沒錢。
可她有尊嚴。
當年那100萬，如果不是為了給爺爺救命，她根本不會接受。
一步錯，步步錯。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顏落應該還是會選擇救爺爺。
雖然，最終是一場空。
可她還是不後悔。
所以，她就要為當年做錯的事付出代價。
忍受霍廷驍的羞辱。
可三年了，也夠了，不應該是無止境的。
顏落不想和霍廷驍吵下去，「你的錢我用不起，現在借貸軟體那麼多，15萬，我還負擔的起。」
顏落轉身想去睡對面的客臥，被上來查房的虞瑤攔在門外。
「夫妻分居像什麼話，讓你們回來住就是增進感情。」
顏落無奈只能回到臥室，睡沙發。
只是找換洗衣服的時候犯了難。
虞瑤為她準備的全都是情趣睡衣。
那布料加起來，還不如泳衣的多。
霍廷驍洗澡出來，瞥了一眼衣櫃，「你婆婆真是用心良苦。」
顏落最終放棄，洗澡後，只得穿著浴袍睡覺。
霍廷驍看到沙發上蜷縮的顏落，懶得過問，畢竟兩人三年也從來沒睡過一張床。
顏落睡得不安穩，最近經常會夢見監控視頻里那個瘋狂的自己。
起來想喝杯水，聽到了床上的傳來的粗重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