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班主任便走回辦公室,大概率只是回去拿試卷。
時瓊簡正枯坐在位。
忽感一股力勁在往自己的肩膀上擠壓。
尋勁而去,但見自己的左手邊的同桌沈辛何正用手指戳了戳自己。
許瓊簡稍稍歪頭表示疑惑。
見許瓊簡轉過頭來。
沈辛何似笑非笑地取出試卷並交給了許瓊簡。
並且,她還指了指許瓊簡的抽屜說:「許瓊簡,給,語文試卷,這三天的試卷都在你抽屜里。」
她淺笑著補充道:「整整十二張,慢慢補吧。」
沈辛何本想用這麼多試卷做「文章」開幾句玩笑。
但當她看見許瓊簡聞聽此言後,竟然擺出一副苦哈哈的樣子,也是反應迅速,當即話鋒一轉。
選擇安慰道:「不過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對吧。」
聞言,許瓊簡微不可察的苦笑一聲。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很明顯這是不知道怎麼安慰,引出來的瞎安慰。
這句話好像是什麼廢話,又好像帶有著什麼豐富的哲學邏輯。
不論會不會得福,許瓊簡心中卻別有感慨。
他想起這「數十載」的一切,還有看不懂練習冊的題目一事,也不知道這一典故是否能發生在我身上嗎?
「是極…是極。」許瓊簡懷揣著思緒不定的心神,隨口敷衍道。
「噗呲。」
正當許瓊簡言訖,準備收起試卷時,李居平竟呲笑一聲。
與此同時,許瓊簡前桌高鍾雲還有李居平前桌蘇廷禮也齊齊轉頭看向許瓊簡,高鍾雲他們臉上同樣按捺不住笑容。
而蘇廷禮卻似是想起了什麼,瞄了一眼,就迅速假裝寫作業。
許瓊簡見幾人如此作態,實在不知所云。
高鍾雲樂道:「李居平,你勾吧這三天帶許瓊簡玩三國鯊玩傻了?講話還之乎者還起來了。哈哈哈。」
「笑死了,剛剛那句托福還以為他講錯了。」
許瓊簡神色自若,但不明所以,顯然是沒有覺得自己社死。
他口中發出語氣,表示自己聽不懂:「?」
李居平分析道:「哪裡哪裡,不過我手機早就被我爸繳了,我猜,他應該是小說看多了。」
李居平說著,順帶自豪的用右手在外的姿勢,對眾人做了個揖禮(拱手禮)。
且隨著李居平,這不合乎禮制的拱手禮,掃過幾人。
唯獨許瓊簡面有異樣。
無端受了個煞禮的許瓊簡,眼角抽搐了一番,更是無語。
未待許瓊簡怎講,反倒沈辛何小臉一紅。
但幾人皆心照不宣,因為沈辛何是語文課代表兼組長。
有段時間她嘲諷人都用類似:「坑灰未冷山東亂,劉項原來不讀書。」
「無端弄筆是何人?作踐南華莊子因。」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云云的話語。
不過幾人不知道的是,後面沈辛何卻是越想越害臊,以至於已經很久沒再講了。
不是說講這些的殺傷力,甚至不如一句傻x~
而是聽了高鍾雲訴說蘇廷禮在初中時尷尬事,覺得二者之間有異曲同工之妙。
正當此時,三人好像皆心有靈犀般,齊齊無聲地望向蘇廷禮。
蘇廷禮頓感汗毛豎起,額頭間的虛汗也留下了微不可察的痕跡。
他便是手中的筆,也不知道在草稿本上寫了什麼。
大抵是一加一等於二。
李居平拱火道:「蘇廷禮你怎麼不說話呀。」
蘇廷禮聞聽此言後,實在受不了,他草草反駁,義正嚴辭的說了句:「弱智。」
言罷,他便試圖溜之大吉,似乎打算去上廁所。
幾人並沒有對他過多傷害。
只有高鍾雲在蘇廷禮臨走時大笑道:「加納~」
不說聽見這話,從而一臉笑意的全班,一臉懵的許瓊簡,忍不住詢問其中貓膩:「嗯?他幹嘛了?」
「嗯?喂,你生的病不會是失憶吧,你覺得我們在說什麼。」
片刻,沈辛何見許瓊簡不似做偽,卻是一板一眼地解釋道:「之前高鍾雲說蘇廷禮初中時,有點…奇怪?。」
「就是每天早中晚見面的時候,講的都不是漢語,一直說什麼噢嗨喲~,呃,還有什麼講著講著說什麼得蘇捏,殘念,壓裂壓裂之類的。」
「笑死了,這些詞你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看紙片人的都這樣。」
許瓊簡想起來後,故作誇張的點了點頭道:「有點可怕。」
李居平還以為許瓊簡沒想起來,說道:「可怕可還行,當時你聽了之後,不是還一直跟蘇廷禮喲西喲西,大大滴好的友好交流嗎。」
「是啊,要不是被老師說教,估計蘇廷禮要漲個大紅臉一天。」
許瓊簡摩挲著下巴,不知道想起了什麼。
「怪不得我會喊那一聲「喲西…」」
「話說,如果自己還在禮乾的話,估計自己這個被誅十族的超級大惡犯已經被凌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