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想那段靈魂的事情後。
許瓊簡併沒有直接走回教室,他現在早已沒了那些壓力與焦慮,學習什麼的於他而言也不那麼重要了。
閒著無聊,他乾脆在樓梯口偷聽別人上課。
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這麼想,是想測試自己的能力?
他不清楚,反正就是隨性而來,腦子一想,那就做唄。
他早早發覺自己的感官,在剛剛變得清晰起來,最直接的影響就是,視力由原本的近視五十度變得也許是視力5.3。
再加上,還有記憶的恢復、身體的健康與輕盈,乃至聽力嗅覺。
許瓊簡雙瞳一閉,勻住呼吸,凝神聚氣。
無視掉老師講課的聲音。
他只能聽到旁邊一個班的細小聲音,再多就無能為力了。
因為噪音太大聲,再加上只細微使用靈識的原因。
且說,按照鍊氣五階的實力而言,是不能浪費靈力的。
再者許瓊簡剛恢復,還未進行吐納。
靈力自然只有身體自然吸收的,零星幾點,即趨近於靈力枯竭的狀態。
聆聽了半分鐘後,愈發覺著無趣的許瓊簡發出一聲感嘆。
除了某聲「等下食堂吃什麼?」。然後被問的人搖了搖頭,然後他就繼續聽課了。
再然後…再然後居然就再沒人講悄悄話了嗎…
比起在這聽著放大聲音版的老師講課,還不如回去班上嘗試吐納。
許瓊簡如是想著。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教室內正在點名回答問題。
「42號。」
過了一會四十二號沒有起來,於是老師去課位表尋找了一下名字。
「我看看…嚴必俊。」
但嚴必俊聞言,似乎在掩蓋著什麼,他做了一個很蠢的動作,打算再拖延一下時間。
他假裝自己沒聽見,隨後老師再一次強調了他的名字,他才像是恍然大悟般指著自己發懵。
不做這一系列動作還好,如此蹊蹺之事,加上這麼枯燥的學習,早就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片刻,嚴必俊才自知躲不過,但還是想盡力做些什麼,他躬著身板,緩緩起身。
突然教室內傳來一陣陣不間斷的笑聲,可謂實實的哄堂大笑,而且在這期間終於有學生說話了。
有人評價道:「我去,導師啊!」
還有人評價這類行為藝術為:「摸基校位。」
原本打算回班的許瓊簡頓感詫異。
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鬧騰起來了。
他在後門處,側目而視。
正有一人站起稍稍弓著身子,應該是被點名回答問題的嚴必俊同學。
而他躬著身子,似乎想隱藏什麼。
許瓊簡用5.2的視力一眼就看見了那稍微拱起的東西,但完全不太過分。
這個班的人就這麼眼尖?
老師立刻讓他坐下。
教室內的一人好奇問道:「你們在笑什麼,嚴必俊怎麼了?」
「笑死了,他剛剛在調整彈道。」
「什麼鬼,彈道?」
「小唧唧啊。」
許瓊簡嬉皮笑臉地看著,笑著笑著,他不自覺地試想著將這件事情代入到自己身上。
好…好尷尬…
許瓊簡聽到這段前因後果之後,似乎能夠與嚴先生共情。
最終他沒有勇氣看完,尷尬都溢出到教室外的自己身上了。
回…班吧。
這麼社死,事後肯定是會被同學圍著追問,剛剛是不是對著誰。
男同學必然明知故問,不是真想聽你解釋,而是單純看個樂子。
正如許瓊簡所想,超導體、道士、導師在這之後通通成了他的外號。
…
上午最後一節課是林君霞的英語課,這位老師以性格溫和聞名,所以從來沒當過班主任。
許瓊簡回到教室後,頗為隨性地說了一聲:「報告。」
林君霞點了點頭,許瓊簡便自顧自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可林君霞看著許瓊簡兩眼,竟越看越覺得奇怪,他眨了兩下眼睛,隨後居然開口道:「許瓊簡,你怎麼三天沒來呀?」
雖說,林君霞是除了班主任外,唯一一個問許瓊簡三天為什麼沒來的科任老師,但許瓊簡併未覺得驚訝。
他隨便用了早上應付李居平等人的藉口,隨意敷衍了所有人。
林君霞心中訝異道:「生三天病,整個人都變了。」
在林君霞印象里,許瓊簡單純就是個刻苦學習、成績優異的大多數青少年。
就連在外面跟老師問好,都會不自覺跟老師敬個禮的三好學生,即書呆子、小夫子。
但許瓊簡變得怎麼樣,老師口頭上沒說,畢竟她都多少歲了,隨便評價點學生外貌會產生非議的吧。
畢竟學生們總是對老師很「關心」。
比方剪了個頭髮,換了雙鞋,特別是感情生活上,都會一下子被看出來,完全藏不了一節課。
真是可怕。
再者現在是上課時間,教師的責任感令他認真對待每一節課。
但許瓊簡剛回到座位,便被李居平誇張的假裝驚訝道:「啊,不是,你特麼誰啊。」
實際上,並沒那麼誇張,但外貌變化是必然的,他的皮膚變得冷白,且還透出一種精神氣十足的血氣,沉澱堆積了九年的黑眼圈都直接消失了,更別提什么小皺紋、角質痘痘之類了。
可許瓊簡變化最大的並不是外表,而是氣質,感覺。
也許是內心的變化、修仙,或者一系列微妙的情況所導致的。
畢竟許瓊簡本來就長得相貌堂堂,儀表不俗。
如今的許瓊簡給人的第一印象是一種厭世,或者說不惹凡塵俗世之因果,不沾塵世之塵埃的感覺。
就像是對所有事情都不在意,不感興趣,沒有任何目標般,但絕不是行屍走肉那般,而是一種灑脫的境界,誇張的說,走路飄著仙氣。
全班的視線,基本都不知不覺的向許瓊簡方向停留。
李居平也認為許瓊簡,總有種妙不可言的變化,但是不知怎麼用言語來表達。
飄渺?空靈?不可言說?
李居平才輕聲試探道:「我怎麼感覺你會隨時跳下去一樣。」
「這話也太過分了吧…」
李居平忍不住想拉許瓊簡的臉,卻沒有這樣做。
因為他突然有了屁意,他微不可察的排出氣體,想趁著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給許瓊簡來個手抓屁。
但許瓊簡早用驚人的聽覺知曉了李居平的目的,隨後他以略微駭人的速度撥開他的手。
李居平眼見事情敗露,卻不以為然輕聲問道:「老師叫你下去幹嘛?」
趁許瓊簡和李居平說話之際。
林君霞見班上騷亂,趕緊假裝嚴肅的咳嗽兩聲,恢復秩序。
「同學們,還在上課時間,請不要說話了,認真聽課可以嗎?」
林君霞對全班講話跟對待幼兒般似的溫柔。
他都請我們上課了,同學們哪會不給她面子。
倘若是寧思誠的話,絕對會先敲兩下黑板,瞬息擺個黑臉唬人,然後再很經典的念一遍高考倒計時,徒增他們的壓力。
畢竟只要控制得好,壓力即動力!
許瓊簡二人沒有再繼續說什麼,轉而認真聽課。
毫不出他意料的,他如今可以說完全聽得懂,老師講的每一個考點,與做題方法他都會。
但許瓊簡併沒有就此感嘆自己原本的理論知識,原來這麼好的嗎。
霎時,許瓊簡想起來早上亂寫的各個試卷。
於是,他便沒再聽課,隨手拿起早上補的試卷。
他大致的重新看了一遍,自己花了四分之三個上午所作的史一般的傑作。
暗自慶幸自己沒有把作業交了,如若不然,等待他的肯定是每個科目考試輪流說教。
許瓊簡擔心的不是說教,而是各個老師發現身為三好學生的他成績退步到初中生一樣的知識水平之時,那肯定隨之而來的不是說教,而是表露出一種關切。
那才是最麻煩的,因為說教的話,你低著頭聽聽就完事了,如果老師擔心的話,肯定要解釋很多東西,聯想起剛剛寧思誠惶急的模樣,許瓊簡又一次慶幸自己暈了過去。
這一次,許瓊簡終於不再是痛苦的補作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