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亭芳走了過來。
「董事長,薄靳修醒了。」
薄婉華嗯了一聲:「回去看看。」
魏亭芳跟在薄婉華的後面。
他開口:「您打算怎麼處置姜辭憂?」
薄婉華掃了魏亭芳一眼:「你好像挺關心她?」
姜辭憂這幾天都被關在一間屋子裡面。
魏亭芳負責看守。
但是這幾天。
姜辭憂非常安靜,也不鬧事,也不說話。
和她以前的性子非常不一樣。
說到底,魏亭芳心裡還是愧疚的。
他並不想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但是為了薄婉華,他沒有辦法。
其實他並不希望姜辭憂出事。
尤其姜辭憂現在還是個孕婦。
姜辭憂懷孕的消息,魏亭芳也告訴了薄婉華。
薄婉華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倒是挺開心的。
每天都讓人給姜辭憂準備營養豐富的食物。
這幾天除了將她關在屋子裡面,也沒有動她。
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
魏亭芳的心裡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魏亭芳開口:「董事長,我是擔心您,姜辭憂那麼聰明,留在這裡說不準會耍什麼花招,不如將她送回去好了。」
薄婉華笑了:「送回去?當我是觀音菩薩嗎?」
薄婉斂起笑容,臉上瞬間出現了一絲陰狠:「我給過她機會,是她選擇了通向地獄的路,她肚子裡懷了一個小孽種,就是她的索命符,我怎麼可能讓惡魔的血脈延續,等著吧,我會讓你看一齣好戲。」
看到薄婉華的表情。
連魏亭芳的後背都升起了一絲冰涼的寒意。
很快,薄婉華就到了小屋的門口。
而此刻薄靳修蜷縮在地上。
他被揍了一頓,渾身青紫,嘴角還淌著血。
薄婉華看到他,用腳踢狠狠的踢了一下他的腰部:「薄靳修,你將我囚禁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今天?」
說完又狠狠的踢了一腳。
薄靳修疼的咳了一聲。
他艱難的開口:「大姐,辭憂在哪裡?」
薄婉華在房間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就在你的隔壁,你放心,她現在完好無損,一根頭髮絲都沒少。」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
薄靳修繃緊的神經似乎終於松下來了一些。
雖然滿身的傷痛。
他卻笑了,笑的很開心。
「多謝大姐。」
薄婉華拿了一杯茶,優雅的喝了起來。
「你現在謝的太早了,我之前沒動她,可沒有保證永遠不動她。」
薄靳修的瞳孔驟然縮緊。
他用盡力氣,用手臂撐起身子。
然後緩緩的站了起來。
他緩緩的,一步一步的朝著薄婉華的方向走過去。
薄婉華就坐在那裡,不緩不急的喝茶,姿態優雅。
薄靳修這幾步走的很艱難。
他終於在薄婉華的跟前站定:「大姐,你想怎麼對付我都可以,請你放了辭憂,她是無辜的。」
薄婉華低頭喝茶不說話。
「算我求你。」
薄靳修噗通一聲就跪下來了。
他的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大姐,我求你了,我這輩子只求你這一件事情。」
薄婉華冷笑,絲毫不為所動。
「你求我也沒有用,若是她肚子裡沒有你的孽種,或許我還會考慮放她一馬,但是她現在懷孕了,我怎麼會,怎麼允許這骯髒的血脈繼續在這個世界延續?」
薄婉華的聲音也是冰冷至極:「薄靳修,你這種髒東西,怎麼配?」
薄靳修伏在地上。
他的手指緊緊的捏住。
終於還是起身,緩緩的站了起來:「用我的命交換,也不行嗎?」
薄婉華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旁邊的桌子上:「你的爛命在我這裡一點都不值錢,連一條狗都不如。」
薄靳修的手指捏的緊緊的。
太陽穴的青筋也突突直跳。
雖然知道薄婉華一向是這樣看待自己。
但是聽到這種話,仍舊像是萬箭穿心。
即便萬箭穿心,他也早就習慣,並且可以說服自己不在乎。
他現在在乎的,也只有姜辭憂安危。
「大姐,你到底想怎麼樣?」
薄婉華說道:「你猜。」
薄靳修開口:「薄家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給你,股份,家產,權力,我全部都可以拱手相讓,我這條命,你想要,也可以拿去,我只求你放姜辭憂一馬,我可以跟她離婚,我可以跟她斷絕所有的關係。」
薄婉華笑著:「那些身外之物,我要了也沒什麼用處,你已經到了我的手裡,竟還想著用金錢,家產可以跟我作為交換,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天真?」
薄靳修不是天真。
而是現在,他猜不透薄婉華的心思。
她到底想要什麼。
或者她什麼都不想要,就只是想讓他死。
「大姐,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就可以放姜辭憂一馬?」
薄婉華突然從背後掏出一把手槍。
然後扔到薄靳修的跟前:「沒錯,你現在死在我的跟前,我就考慮放她一馬。」
橫在薄靳修跟前的是一把非常精緻的手槍。
他緩緩的將手槍撿了起來。
薄婉華笑著說道:「我知道你的槍法很準,你也可以用這把槍射殺我,當然,一旦我死了,姜辭憂也會同時斃命。」
薄靳修的眸色變得幽深無比。
他開口:「我從來都沒想過讓你死。」
說完,他就將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大姐,希望你說話算話。」
薄靳修太了解薄婉華了。
她的殘忍,她的瘋癲,她的草菅人命,她的心狠手辣。
她對這個世界毫無眷戀。
也正因為如此,她也沒有軟肋。
所以,他無法跟薄婉華談判。
如果他死了,能夠換回姜辭憂的一條命。
如果他死了,能讓所有人的生活恢復正常。
那就這樣吧。
他的內心其實無比渴望再見姜辭憂一眼。
但是他不能。
他怕自己看到姜辭憂之後,就沒有了奔赴死亡的勇氣。
曾經,他那樣厭倦這個世界。
是姜辭憂的出現讓他此刻如此眷戀。
還有他們的孩子。
他還未曾看他一眼。
「薄靳修,還猶豫什麼,開槍啊?」
薄婉華衝著他大喊。
她的眼神中透著某種興奮,像是期待著什麼,又像是痛恨著什麼。
薄靳修閉上眼睛。
扣動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