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道道美食被端上來。
武清歡吃飯的動作很優雅,小口小口的咀嚼著。
而許念則是根本不在乎自身的形象。
風捲殘雲,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就吃的差不多了。
提前找酒樓的夥計結好帳。
找回來的金銀放在了腰間的布袋裡。
「對了,你的靈石不用破開麼?」許念忽然想到武清歡的靈石還在。
師弟搖搖頭。
淡淡道,「不用,我花師兄的就行。」
許念茫然。
什麼叫做你花師兄的就行。
我的是我的。
你的是你的。
你花我的,我花誰的?
雖然自己也沒有那麼多要買的東西就是了。
許念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武清歡這臭小子,是不是太不把他當外人了。
也罷也罷…
誰讓自己是師兄呢。
作為師兄,照顧照顧師弟,愛護愛護師弟。
沒什麼不對吧?
「行吧。」
吃飽喝足,離開了酒樓。
正午時分街上的人少了許多。
日頭高懸,陽光火辣辣的。
街邊的小商販們都退到屋檐下。
儘可能的站在陰影中。
許念和武清歡師兄弟二人都是鍛體五重,倒是不怕高溫。
這會兩個人已經買完了玉佩。
雖然不帶靈力,但做工很是精細。
本來只想著給師弟買一塊,送他做禮物。
但武清歡非常執拗的兩個人一人一塊。
他似乎很喜歡。
買來之後就一直掛在腰間,時不時的摩挲一下。
但當許念問他感覺這玉佩怎麼樣的時候。
師弟面無表情的搖頭,表示一般般。
然後繼續握在手心。
呵,傲嬌。
正走著,武清歡的腳步忽然停住。
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許念有些奇怪,也停了下來,順著他的眼神看去。
「讓你滾聽不到麼?這是你乞討的地方?要乞討去城外!這屍體都臭了!大熱天的多少人在街上!難道都讓別人來聞這臭味麼?」
「對不起…對不起…」
身著布衣,體型瘦小的女孩,跪在街上。
聲音沙啞的道歉。
她身前的草蓆上躺著一位成年女子。
女子的皮膚已然發白。
散發出淡淡的臭味。
而對面則是幾個大漢,看穿著是附近酒樓的夥計。
「那人已經死了。」許念道。
估計是是賣身葬母之類的事。
是個可憐人。
武清歡緩緩扭頭,看向許念腰間的布袋。
他看了看錢包,又看了看許念。
不說話。
許念無語。
想給錢就說唄,非得裝出一副冷酷無情的姿態做什麼。
不過說起來,現在這個階段的師弟果然心思純良。
見到這樣的事情,竟然還會出手相助?
果然,他本性沒有那麼壞。
只是當初在極樂宗,耳濡目染,被污染壞掉了而已。
現在還好好的呢。
是個,沒什麼心思,可愛傲嬌像少年的小師弟罷了。
許念心中滿意的點點頭。
對於師弟仗義出手的行為,予以肯定。
儘管他是用自己的銀子仗義出手。
「給你。」許念扯下腰間的布袋,給武清歡遞了過去。
他卻沒有接過。
甚至還往後退了一步。
什麼意思?不想做好人?
讓我過去幫忙?
行吧行吧。
許念無奈搖搖頭,只能自己拿著錢袋走上去。
到了近前。
攔下了要踹人的夥計。
對方雙目圓瞪。
剛想發作,卻見到許念的面容。
強忍下來脾氣。
並非是看許念多英俊,而是這人的年紀太小了。
只是少年。
氣勁卻如此之大。
一看就是練過武。
估計大家族裡面培養的子弟,是自己惹不起的。
對於凡人小城,酒樓里的夥計來說。
能進劍宗參加選拔的那些外門弟子,其實就已經算是大家族的子弟了。
更何況是許念這樣的親傳。
當然,他也不知道什麼叫做親傳。
許念沒什麼廢話,也沒有因為對方的粗魯行為發火。
實話實說,你在人家酒樓外面賣身葬母,放一具屍體。
影響人家做生意,被打不是正常的麼。
人傢伙計來趕人也沒什麼不對。
但這孩子估計也是沒有別的辦法了,才會這裡。
所以,只能說都不容易。
許念沒什麼廢話,遞過去一錠銀子。
想了想,又塞過去一錠。
這樣差不多夠了。
「麻煩兄台找些人安葬了這孩子的母親,這些銀子應該夠用,剩下的兄台自留便是,可好?」
那夥計剛開始還有些不耐煩,強忍著沒發作。
但聽到後面,雙眼放光。
兩錠銀子啊!
這可不是什麼碎銀!而是足足兩錠實打實的銀子!
他看了看許念的穿著,接下來,放在嘴裡咬了咬。
更加驚喜。
「好,好!沒問題!」漢子一拍胸脯,爽朗的答應下來。
自己就算是干一年就賺不來這麼多的銀子啊!
現在只是幫這小傢伙安葬她母親,就能拿到如此多的銀子!
傻子才不答應呢!
但剛想收下,卻聽許念又道,「麻煩兄台今日便將屍體安葬,我與師弟會在城中遊玩,晚些時候再來酒樓。」
那夥計一聽就明白了許念的意思。
別拿了銀子不辦事,想著糊弄人。
我們兄弟兩個今天一直在城裡,晚上會過來檢查。
夥計點點頭。
隨後心中一凜。
師兄弟?
聽這個說話的口氣,這二人不是家族子弟,而是宗門內的弟子。
那這個背景就更嚇人了。
他緊忙抱拳拱手,「放心!不用到晚上!一下午便成!」
安葬屍體,又不是什麼大事。
到這會,跪在地上的女孩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痛哭流涕。
朝著許念用力的磕了幾個頭。
「多謝恩人!多謝恩人!」
女孩的聲音沙啞。
跪在這裡數日,只是為了求個好心人買下自己,用賣身錢將母親安葬。
可自己太瘦太小了。
身體虛弱,一看就幹不了什麼重活。
帶回家只能多一張吃飯的嘴。
徒增負擔。
她已經有了打算,再跪一天。
若是還賣不出去的話。
就把自己賣入勾欄。
也能拿一筆銀子,安葬了母親。
只能是選這樣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恩人的大恩大德瀟瀟一輩子也還不完!瀟瀟願為恩人做牛做馬!往後的一輩子伺候恩人!」
女孩跪在地上磕頭。
聲音中滿是誠懇和感激。
許念傻了。
下意識回頭看去,發現武清歡臉黑的可怕。
可惡的師弟,又開始吃醋。
你是個男孩子啊!占有欲要不要這麼強!
而且!
不是你要幫她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