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顏將他的手拍開,「誰吃醋,我才沒有。等你回府好好演一出你儂我儂的戲碼,一定能套出不少消息。」
她極為大方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小臉別到一旁,神情卻沒有壓著。
墨寒炫沒再逗她,忍著笑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
「暫時不回府。」
「不回府?去哪?」
秦之顏以為他是為了古月兒而來的,前面的台子她都搭好了,自然要儘快演下去。
男人卻絲毫不急。
「請你吃飯,今日惠和樓出了新口味的烤乳鴿,撒了青梅粉,據說味道極好。」
「青梅粉配烤乳鴿?」秦之顏的唇舌之間似乎已經有兩種味道在碰撞,剛剛吃了甜食,這會兒想到這種滋味,她不由舔了下嘴角,「那去……嘗嘗。」
墨寒炫瞧著她那副小饞貓的樣兒,心中有些發癢。
「剛剛的點心,本王沒嘗出味道。」
秦之顏還在思考搭配青梅粉的烤乳鴿會是什麼滋味,沒聽明白男人話中的含義,呆呆地揚起小腦袋,半張著唇瓣「啊」了一聲。
下一刻就被噙住了呼吸,舌尖都被吮住。
男人似無法饜足一般,扣著她的腰將她抱坐在懷裡,大手肆意游弋,不給她半點喘息和掙扎的機會。
小奶虎被搶了窩,急的在男人腳邊打轉轉,卻又不敢動嘴咬,可憐巴巴的大眼睛裡,都急出了淚花。
直到馬車在惠和樓前停下,秦之顏才得以喘口氣。
塗了唇脂的嘴巴被親的發紅,瓷白的小臉染著緋紅色,那雙勾人的桃花眼水盈盈的,被撩撥的神思渙散,卻更顯嫵媚嬌軟。
她雙手撐在男人的肩膀上,努力的平復著呼吸。
男人定力並不比她好,卻因常年習武,自有壓制的辦法,此刻正悠然的扶著她的小腰,黑沉的眸子旋著未消的欲望,隱著笑溺寵的看著她。
「還不習慣啊?看來以後要多練!」
秦之顏舔了下發疼的唇瓣,伸手擰在了他的耳朵上,兇巴巴的威脅。
「我明日就去藥鋪尋個讓人不舉的藥方,剛在飯菜里讓你吃了,看你還敢不敢欺負人。」
墨寒炫側著頭配合。
「娘子,饒命。」
秦之顏被這宛若尋常夫妻間的打趣撩了一下心尖,不自在的將手鬆開,理了理裙擺,抱起地上委屈的縮成一團的小奶虎,率先下了樓。
馬車外除了秋月,還站著一個人,穿著月牙白的長衫,眉宇之間透著颯然之氣,衝著她拱手道,
「堂嫂。」
秦之顏愣了一下,「慶王殿下?你也來吃烤乳鴿?」
墨涵碩面露慚愧之色。
「宮宴一事,我心中忐忑不已,又不好登門探視,聽堂哥說堂嫂愛吃惠和樓的烤乳鴿,便託了堂哥請堂嫂過來一敘。」
這時墨寒炫也已下車,自然地攬在秦之顏的腰間,神色淡淡。
「先進去再說。」
門口人多眼雜,的確不是個說話的地方。
墨涵碩忙在前帶路,秋月並沒有跟著,和車夫已經留在了門口。
三人上了二樓的包間,還未關門,飯菜就陸續上來了,小二還抱來了兩壇梨花釀。
秦之顏聞著肉香和酒香,眉眼都帶著幾分歡喜。
墨寒炫失笑。
「不可多喝。」
「我酒量可以。」秦之顏無比認真的反駁。
「畫舫那夜誰喝醉了?」墨寒炫挑了下眉角,剛剛親過她的薄唇染了瀲灩動人的色澤。
秦之顏想起那晚,登時有些羞惱,抬腳踢在了他的小腿上。
墨寒炫沒有躲,卻配合著悶哼一聲,語調之中隱藏不住的揶揄逗笑。
「越發的野蠻沒規矩了。」
墨涵碩看著二人互動,心中有些酸脹,又有些羨慕。
「我本來一點都不想成婚,看堂哥堂嫂如此恩愛,弄的我也想成婚了。」
三人落座,秦之顏問道,「皇后又給你指婚了?」
墨涵碩搖頭,「那倒沒有,出了那檔子事,就算真要指婚也得緩一緩。」
秦之顏笑了笑,低頭擺弄小奶虎的耳朵。
「皇后慪氣,卻也不好對顧侯動真格,怕是會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墨寒炫正給她處理乳鴿上的肉,聞言輕扯了下嘴角。
「處死了一個丫鬟,顧家將事推的一乾二淨,更不承認攀咬你,只說一切言論都是那小丫鬟護主心切才說的,左右不過是你和顧家小姐不睦,與他人無關。至於紅妖……」
他將碟子推過去,又將青梅粉的小碗碟一併放在一起。
秦之顏瞥他一眼。
「是查不到,還是不能查?」
男人輕嘆一聲。
這丫頭倒是個不怕事的。
若紅妖源自於秦之顏,而不是顧柔兒,顧家又豈會善罷甘休,必定將罪責全都扣到郡王府。
如此,反倒是秦之顏有意謀害顧家了。
除非將古月兒推出去。
但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機。
墨涵碩皺了下眉。
「堂哥有紅妖的線索?」
墨寒炫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
「此事已交給皇后去查,你無需插手。」
他頓了一下又道,「不過有件事,倒是想問問你,這些年你走南闖北見識極廣,可知道什麼地方有賣蘇黃的嗎?」
秦之顏吃肉的動作頓了一下,並未插嘴。
「蘇黃?」墨涵碩搖頭,「這是什麼東西?」
「草藥,雪國來的草藥。」墨寒炫語氣淡淡,眼底卻閃過幾抹幽色。
「雪國?」墨涵碩的表情頓時變了變,「堂哥要見……桂嬤嬤?」
秦之顏的動作再次頓住,這一次頓了好一會兒。
桂嬤嬤這個名字,從遙遠的記憶中竄了出來。
前世她雖對墨涵碩多有利用,但對他的事情卻鮮少在意。
只知道墨涵碩自小是由這個桂嬤嬤養大的,那時他母妃過世,在宮中無依無靠,又不敢去皇上面前爭寵,活的異常辛苦,多虧了這位嬤嬤。
後來他成年離宮,將人要了出來,但卻並沒有帶她去封地。
至於此人在哪,秦之顏並不知道,也沒有關心過。
如今提及雪國,墨寒炫卻想到了這個桂嬤嬤,難道她來自於雪國?
「她應該住在京郊吧。」墨寒炫喝了口酒,似有感觸,「多年不曾叨擾,也不知她過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