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韓家棟商量好後,童怡在第二天就給家裡打了電話。
接電話的是她媽媽何嫻。
何嫻當場就同意了,還追問了一下兩人關於婚事的打算。
童怡雖然對結婚的事有點陌生和惶恐,但在掛了電話後,還真的認真考慮了起來。
畢竟不知不覺,兩人真的要快三十了。
結果當天晚上,她爸就給她打來了電話。
「今年過年,你暫時別去家棟那邊了。」
童怡聽到這話還以為爸是想讓韓家棟跟自己去自己家。
「這都說好了……要不還是像前年那樣?我先去韓家棟那邊,然後再一起去你們那兒?」
童岡卻道:「暫時他也別來我們這邊。」
童怡聽出不對勁了:「為什麼?」
「你知道他爸的事吧?」
「知道啊,那又怎麼了?別說只是被叫去談話,就算他爸真的出事了,跟我和韓家棟在一起有什麼關係?」
「你想的太簡單了,你以為這事只是受李冬慎牽聯?李冬慎也不過是個馬前卒而已。」
童怡有點被她爸透露的訊息嚇到了。
哪怕她對政治不怎麼關心,也知道作為爸爸之前的直屬領導,李冬慎早早就成了實權領導。
這樣的大人物,居然只是馬前卒?
……
童怡還是有些接受不了:「就因為這個,你就不准我跟韓家棟來往?」
「不是不准你們來往,只是暫時不要走太近,等風頭過去了,你和家棟正常交往,我保證不管。」
「可你這樣,讓我怎麼跟韓家棟說?」
「沒事,這事我來跟家棟說。」
……
等掛了電話,童怡在糾結了一陣後,還是給韓家棟打去了電話。
但電話接通後,她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喂,童怡?你是想跟我說春節的事是吧?你爸剛才已經跟我說了,沒事,正好我還有部戲沒拍。」
「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跟你又沒關係。」
……
放下手機,韓家棟默默嘆了口氣,心裡莫名煩躁。
想找點什麼事做,又完全沒心情做事。
但最終還是選擇了出國開始權游第六季的拍攝。
國內這邊,在過完年後,熊正元就正式從局長的位置退了下來,接受調查。
韓三品這邊則仍沒有結果。
即沒有頂上,也沒有進行處罰。
圈內卻已經開始流傳出一些對韓三品不利的風聲。
魔都。
瀘映。
公司並沒有按預期的那樣在過完年就順利升到廳局級,倒是程世開還是退休了。
陳豐則如願以償的頂上。
但他並不滿足。
「你們說,公司沒有正常升到廳局級,是不是就是受韓家棟影響?」
董事長辦公室。
陳豐將自己的心腹聚在了一起。
「據說他老子快倒台了,要不我們給他加一把火?」
當即有手下提議道。
陳豐滿意的點了點頭:「說下去。」
與此同時。
法務部。
「幼楚,你最近怎麼回事?怎麼感覺你跟凌主管走得有點近?」
趁著寒假,蘇梅來到了公司,本來是想看有沒有機會再次混入和CP合作的法務團隊中,結果因為公司到現在還沒完成權游第五季的特效工作,現在權游第六季都開始拍攝了,卻一點還沒有要跟公司談合作的意思。
她也就只能白跑一趟了。
不!
也不能算白跑。
起碼發現了好友的不正常。
魚幼楚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覺得凌原人怎麼樣?」
蘇梅一下瞪大了眼睛:「幼楚,你不會是想跟他交往吧?」
「交往……甚至結婚,我這年齡應該都算正常吧?家裡從幾年前就開始催我了。」
魚幼楚說到這裡,臉上並沒有普通女孩對結婚的嚮往,反而皺了皺眉。
「可……為什麼是他啊?」
蘇梅不理解,很不理解!
雖然凌原長得還算周正,身高也不矮,年齡只比他們大了三歲多,就在瀘映當上了主管。
條件放普通人中算非常不錯的了。
可這些年來,追好友的人,比凌原條件好的多了去了。
有錢的,有才的,長得帥,甚至幾樣兼備的都有。
面對這些追求者,好友都不假辭色。
結果現在居然打算接受一個大了三歲多的男人追求?
魚幼楚正猶豫著要怎麼跟好友說,凌原這時一臉笑意走了過來。
「下班了,一起吃飯去?」
魚幼楚沒拒絕,起身道:「走吧。」
蘇梅更是意外了,連忙也起身跟上。
公司其他人見凌原跟魚幼楚走在了一起,關係好的都不禁朝他打趣起來。
凌原嘴上否認著,臉上卻已經笑得春風滿面。
自從那晚之後,他能明顯感覺到魚幼楚對自己的態度變化。
讓他不由慶幸起自己的選擇來。
見魚幼楚要去公司食堂,他又連忙道:「去外面吃吧。」
公司食堂人太多,他還是更想和在人少的地方和魚幼楚相處,最好是單獨相處。
魚幼楚遲疑,相比外面,公司食堂便宜,味道也不差,還管飽,她自然更傾向在食堂吃。
蘇梅這時卻附和凌原道:「對,去外面,正好我有些事問你倆。」
魚幼楚能猜到好友是想問什麼,那事也確實不好在人多的地方說,便同意了下來。
幾人來到外面,凌原特意找了家川菜館。
等點好菜。
「你倆到底怎麼回事?」
蘇梅直接開門見山問道。
凌原先看了一眼魚幼楚,見魚幼楚沒打算開口,他就裝傻道:「沒什麼事啊。」
「沒什麼事?」
蘇梅哼道:「能和幼楚一起吃飯的男人可不多。」
魚幼楚還是沒說話。
凌原雖然能感覺到魚幼楚對自己的態度變化,但還是拿不準魚幼楚會不會接受自己,就也沒敢說開,低頭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蘇梅繼續道:「說說唄,你到底給我家幼楚下了什麼迷藥?」
凌原放下杯子笑了笑:「哪有下什麼迷藥,要下也是幼楚對我下了迷藥。」
兩人說話間,菜已經端上來了。
凌原就開始招呼著吃飯。
蘇梅就暫時止住了這個話題,一邊吃這話,一邊把話題轉到了自己關心的另一件事上。
「幼楚,年會那天不是說韓家棟也會去嗎?你到底有沒有見到他?」
凌原的心一下提了起來,緊張看著魚幼楚。
魚幼楚腦中也不由回想起那個朦朧的身影和溫暖的懷抱,搞不清那到底是昏迷前看到的,還是做的夢,搖了搖頭。
凌原鬆了口氣,跟著道:「韓導那麼忙,怎麼可能有時間來參加年會?那肯定就是陳豐為了騙幼楚參加才會那麼說的。」
蘇梅心裡更是迷糊了。
她那晚在跟韓家棟打完電話,知道好友有韓家棟的保護後,就安心的睡去了。
第二天是被好友的電話吵醒的。
一向堅強的好友,卻在那次的電話里哭了。
也向她傾訴了自己的遭遇。
但對於是誰救的自己,好友卻沒說。
不過從好友的話語中,好友似乎知道是誰救的她。
可自己剛才問她有沒有見到韓家棟,好友卻否認了。
連凌原都說沒看到韓家棟……
「主管,你那晚有待到最後嗎?」
蘇梅看向凌原。
凌原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那你應該知道幼楚被人下藥這事吧?」
「嗯,知道。」
「那你知道是誰救的幼楚嗎?」
凌原再次遲疑。
魚幼楚從專心乾飯中抬起頭看他:「應該能跟蘇梅說吧?」
她之前一直沒跟好友說,是因為答應了凌原。
但在她看來,凌原不讓自己說,是怕惹陳豐不高興,但好友顯然不可能把自己的事說給陳豐聽。
凌原聽她這麼問,也只得點了點頭。
反正在他想來,那天蘇梅不僅沒來參加年會,甚至人都不在魔都,肯定不屬於知道是韓家棟救了魚幼楚的人員範圍。
魚幼楚便轉向蘇梅:「其實,那晚就是凌原救了我。」
「什麼???!!!」
蘇梅一下沒忍住叫出了聲,把店裡的其他人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但她已全然顧不上,臉上帶著怒氣瞪著凌原。
好哇!
我說幼楚怎麼會看上你,原來是你這個傢伙在誆騙幼楚!
再一想到真正救幼楚的人,連這事都不想讓幼楚知道,這個傢伙卻恬不知恥跑來冒領功。
這麼一對比,蘇梅對凌原就更是生氣了。
「怎麼了?蘇梅。」
魚幼楚奇怪看著好友。
凌原倒是被瞪得有些心虛,低下頭繼續刨飯,看起來倒像是做了好事不願多說。
蘇梅深呼吸了幾口氣,又緩緩吐出,才平復好自己的怒氣。
「沒事,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瞟了一眼凌原:「主管,把你救幼楚的英勇事跡說來聽聽唄!」
「咳咳!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
凌原一副謙虛的模樣道:「我也只不過是傳一下程總的話。」
蘇梅卻沒這麼容易放過他:「那現在程總都退休了,你壞了陳豐的好事,他還會容你繼續待在公司?」
「呃……他大概是怕我把他給幼楚下藥這事公開吧。」
「是嗎?平常沒看出來主管這麼勇啊!」
「這個……古時還有衝冠一怒為紅顏,這種事,是個男人肯定就不能忍。」
……
見凌原被好友問得吞吞吐吐,魚幼楚奇怪看著蘇梅:「你今天說話怎麼怪怪的?」
「有嗎?我平常說話就這樣啊!」
蘇梅自然不可能承認。
等吃完飯,凌原說要回公司,蘇梅卻拉著好友,讓他一個人先回去了。
在他走後。
「幼楚,你就是因為他救了你,所以打算接受他?」
蘇梅頓時忍不住了,向好友問了起來。
魚幼楚搖頭:「還沒確定,先嘗試接觸一下吧。」
「可……你怎麼就能確定他說的是真的?」
「你是指什麼?」
「他救了你這事啊!你有親眼看到是他救了你嗎?」
「這倒沒有,只是我醒來時,他剛好在病房。」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其他人救了你,他是後面才來看你的?」蘇梅提醒道。
魚幼楚皺了皺眉,沉思道:「可除了他,還有誰會救我?之後也沒有人來跟我說過這事。」
「有沒有可能,人家是做好事不留名呢?」蘇梅繼續引導。
魚幼楚疑惑看著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凌原根本不可能是救你的人!」
終於把這句憋了許久的話說出來,蘇梅總算痛快了。
魚幼楚更是疑惑:「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因為我比你更了解他,更了解程總陳豐他們啊!別說凌原了,就是程總,都不敢得罪陳豐,你沒發現之前程總退休前,公司就幾乎全是陳豐說了算嗎?」
「有嗎?」
見好友一臉懵懂的樣子,蘇梅忍不住扶額:「唉!幼楚,你也太不關心身邊的人和事了,恐怕全公司現在就只有你一個人不知道人家陳豐是區長的兒子了。」
魚幼楚搖頭:「他是誰兒子,跟我又沒什麼關係。」
「但這至少說明,敢從他手上救你的,身份地位肯定也不低,至少不可能是凌原那樣的。」
「你的意思是,他在騙我?」
「肯定的。」
魚幼楚再傻肯定也不會問出凌原為什麼會騙自己的話,腦海里又忍不住浮現出韓家棟的身影,但想到韓家棟只是個拍電影的,又暗暗搖了搖頭:「那你覺得會是誰救了我?」
蘇梅突然有點後悔答應了韓家棟,只得暗示道:「你仔細想想,公司有誰身份地位不比陳豐低?」
魚幼楚搖了搖頭,程總跟韓家棟都排除了,公司其他高層她都不知道還有誰,更別說身份背景了。
蘇梅再次扶額,對這個結果卻一點不意外。
她雖然沒少在好友面前科普韓家棟的事跡,但更多的是韓家棟當導演的事跡。
看來,以後得找機會在好友面前提一下韓家棟有可能是中影韓曉力或者韓三品的兒子的八卦了。
「對了,都發生這種事了,你怎麼還沒有辭職啊?」
蘇梅突然想起般問道。
魚幼楚沉默,她其實已經考慮過很多次辭職的事,但不知為何,每次總是下定不了決心。
被陳豐讓人來叫她去董事長辦公室時,她則會直接無視。
陳豐來法務部找她時,她更是會直接離開公司。
心裡對對方是否會開除自己沒有在意,但就是沒下定決心自己去辭職。
與此同時。
董事長辦公室。
一群人吃完飯回來,又湊在了一起,只是在繼續之前對付韓家棟的話題前,有人先提了一句。
「剛才有人跟我報告,說有看到凌原跟魚幼楚有說有笑的一起出公司去吃飯了,很可能那晚就是他告的密。」
「凌原?誰啊?」
「一個法務部的小主管,之前就一直對魚幼楚有意思。」
「靠!陳少看上的女人他也敢動?甭管是不是他告的密,就憑這一點,就得給那傢伙點顏色瞧瞧,省得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湊上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