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小臉煞白,腦子一懵,恍惚看見雲殊嘴巴不停張合,臉上帶著擔憂,卻未聽見任何聲音。
虞晚兩眼一翻,暈倒過去前不忘再次在心底怒罵天玄宗。
*
天玄宗渡遠山
【初次心魔打壓失敗,耗費五百點氣運,當前剩餘氣運值十,請宿主及時補充氣運。】
葉知酒盯著玉碗中的心頭血蹙眉:「怎麼用去這麼多氣運?」
她入宗門後特意跟師尊師兄們打探過,那日擦肩而過的女子不過是個從未修煉過的凡人。
即使氣運再如何逆天,也不該耗費如此多才是。
【我的能量還未完全恢復,只能用心頭血定位,並送去心魔引,具體情況我也不知。心頭血定位只能用三次,若想繼續動手,請宿主儘快補足氣運。】
葉知酒眸中閃過一絲陰狠:「你確定她的氣運逆天,可讓我脫胎換骨、補全靈根?」
【宿主應該相信我才是。畢竟...沒有我,宿主怎麼可能有如此天資?又怎麼可能拜入仙尊門下?】
*
玄洲與靈洲交界的無妄城。
「師兄,你確定師父在無妄寺?」虞晚利用修煉空閒吃著甜點,含糊問道。
自她破除心魔幻境,成功引氣入體進入鍊氣一層剛剛過去半個月。
這半月來,她勉強收拾好心中的鬱結,時時刻刻都在修煉,如今已鞏固修為並成功進入鍊氣二層中段。
如此恐怖的修煉速度,無論在哪個宗門,都稱得上絕世天驕。
經雲殊提醒過後,虞晚每次修煉時都有注意體內的靈氣運行以及各處堵塞,發現入侵的寒氣集中在心臟部分,平時沒有任何動靜。
唯獨修煉入迷時,心臟會抑制不住地抽痛,似被冰塊凍結即將碎裂一般。
虞晚不是沒有過怨恨,但她目前沒有能力打上天玄宗,也沒有能力殺掉裴玄度。
她不想傻乎乎地去送人頭。
於她而言,當前最重要的,是活下去,是努力修煉。
報仇一事,絕不會太遲!
一路上,雲殊從乾坤戒里翻找出數枚滋潤經脈的靈果和丹藥全塞了過來,又多次帶她去靈氣充沛之地,試圖以自身靈力化去她心臟處的寒氣。
結果卻不盡人意。
大乘巔峰打入的寒氣,哪裡是如此簡單就能去除的?
雲殊不得不停下,日日給她科普修真界各宗門的八卦來為她解悶。
更是不再繼續四處浪蕩,緊趕慢趕帶著虞晚穿過數個傳送陣來到根基在兩洲交界的無妄寺。
不知為何,雲殊自來到無妄城後,跟被人狠狠打了一頓一樣,整個人都萎靡下來,往日的魅惑躁動全無。
他帶著虞晚在無妄寺對面的茶樓坐了好幾天,鬼鬼祟祟盯著對面,卻一直不敢進去找人。
虞晚一提及進寺,雲殊就吞吞吐吐轉移話題。
弄得虞晚都開始懷疑寺里有他的老相好,胡攪蠻纏破了人家的道,這才不敢上門。
「當然,師父近日心氣不順,肯定來找禿驢們打架了。」
雲殊愜意地搖著街邊買來的摺扇,目光掃過茶樓正對面的無妄寺,語氣篤定。
「可...」
好好的寺院為何在鬧市,還是在青樓一條街中的茶樓對面?
老實說,她覺得雲殊與煙柳街中倚紅偎翠的氛圍更搭。
「小師妹,不入世,如何出世。歸遠觀還在幾家嘈雜的學宮中間呢!」
有點道理,但是不多。
這天,虞晚修煉之餘,撐著好吃好喝養了半個月才添了幾兩肉的小臉,望著目光深遠的雲殊,再次將其帶入看過的各種話本劇情時,雲殊的傳音玉佩忽然微顫。
也不知得了什麼消息,雲殊臉色一陣變幻,最終停留在決絕上。
「小師妹呀,師兄想請你幫個忙,你看...」
虞晚慢吞吞抬眸瞅著那張略帶諂媚的臉,加重了語氣:「雲殊師兄,我年僅十三。」
雲殊訕訕一笑:「哎呀,不是什麼難事。就是...那群禿驢非說我浪蕩不堪,不讓我進寺。要不,你去寺內,將咱師父帶出來?」
小師妹還沒入門,師父應當會對她寬容幾分......
若是他去接人,怕是...他也需要坐輪椅了。
「帶出來?師父難道被打成重傷?」
虞晚的臉色凝重起來。
雖說她還沒拜師,但與雲殊這麼多天的相處下,還是認可了這個便宜師兄。
對他話里的師父也有了幾分敬重——能收雲殊師兄這個妖孽為徒,師父的確造福整個修真界。
雲殊搖搖頭:「那倒沒有,不是我吹,整個修真界能傷到師父的人寥寥無幾,無妄寺這群禿驢根本不可能!不過師父的情況有些特殊...你進去就知道了。」
「可我沒見過師父。」
「無事,你進去後,跟寺里的小和尚說是來找沈瓊白的,他們自然會帶你去找人。」
雲殊從乾坤戒里掏出一枚玉佩:「若是有人欺負你,就摔碎玉佩,師兄立刻帶人打進來救你!」
見虞晚半天沒收下玉佩,雲殊撩起狹長的鳳眸,猶豫道:「不用勉強,不行...師兄親自去便是。」
虞晚深吸幾口氣:「你說的『沈瓊白』,是哪個沈瓊白?」
「啊?」
「我的意思是...你的宗門,是哪個來著?」
雲殊很沒有美人風範地輕敲了敲自己的額頭:「瞧師兄這記性,忘了說了。仙重宗,你知道不?」
虞晚手一抖:「師兄,你的全名...是納蘭雲殊?」
「是啊。師兄在修真界還算出名...」
為防仇家尋來或有人想奪寶,給還未修煉的虞晚惹麻煩,他當然得隱姓埋名嘍。
艱難地灌下一口冰冷茶水,虞晚的眼神複雜,再次堅定了努力修煉的決心。
在《天道之女修真記》里,仙重宗僅出現過寥寥數次,但門人卻極有存在感——個個都是瘋批。
沒有一個正常人。
仙重宗門下四個弟子行走修真界時隨心而動,肆意妄為,個個都曾掀起過不小的風波。
在原著中,葉知酒接近四人掠奪氣運,偏偏還套了層偽善的皮,害得四人或失去至親,或失去所愛。
其中冷然淡漠的仙重宗主沈瓊白在整個修真界威名赫赫,道其性子陰晴不定,非正亦非邪,立場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