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後期遭葉知酒算計化為獸形,失去正常意識,嗜血又殘暴。
被男女主帶人圍剿,殺死無數人後重創男女主,攜神器乾坤江山圖失蹤。
而導火索,不過是天玄宗被魔域圍攻時,沈瓊白不願借出神器鎮壓魔域域主。
修真界因此大受創傷,死傷無數。
女主站在道德制高點上誣陷仙重宗與魔域勾結,其他宗門一為神器,二為在大戰前除去不確定因素,答應與天玄宗聯手。
超然方外的無妄寺與歸遠觀沒有參與對沈瓊白的圍剿,但也沒有規勸其他宗門。
沈瓊白失蹤後,本就瘋魔的仙重宗四位弟子無人壓制,更是為所欲為,瘋狂針對天玄宗以及男女主,後被女主一一突破。
運氣好些的,如眼前的納蘭雲殊被自家失去修為的姐姐救下,四肢被廢隱匿民間;
運氣差些的,如四弟子濯淮,因虛無縹緲的長壽一說,雙眼、鮫人珠被挖,人身被煉為萬年不滅的鮫人油,魚尾和屍骨被女主拿去拍賣。
簡而言之,仙重宗內弟子,無一不是下場悽慘。
虞晚眸光閃爍不定,難怪雲殊底氣十足,說能護住飛升機緣......
雲殊不清楚虞晚心裡的糾結,納悶地瞅著自家小師妹詭異的神情,正準備開口詢問,就見虞晚若無其事地收下玉佩,憐憫地瞅了他一眼,轉身下樓。
站在宏大氣派的無妄寺門前,虞晚深吸一口氣用力扣門。
不多時,一個小沙彌怒氣沖沖地打開大門,看到虞晚時頓了頓,探頭往她身後望了兩眼,失望地收回目光,雙手合十和藹道:「小施主,不知來無妄寺有何貴幹?」
虞晚直覺小沙彌是在找雲殊,無意識咽咽口水,小聲道:「我...我來找沈瓊白。」
小沙彌臉色立刻耷拉下來,合十的手筆直垂下,緊緊捏著手裡的佛珠,眸中燃起熊熊烈火。
虞晚心驚膽戰,生怕他一個用力過度,將佛珠捏的粉碎。
「你總算來了!」小沙彌一字一頓,字字泣血。
便宜師父到底幹了什麼,將一個可可愛愛的小沙彌逼成這樣?
看人家雙眼通紅,竭力忍耐的樣子,虞晚懷疑若不是人家在佛門長大,可能都要動手打她了!
強行忍住回頭去茶樓罵人的衝動,虞晚充分發揮年僅十三歲的優勢,一臉的乖巧與懵懂。
目光沉沉盯著她看了半晌,小沙彌閉眼按捺住暴躁的情緒,咬牙道:「...跟我來!」
一走進無妄寺,外頭的喧鬧嘈雜聲盡散,遠離人群安逸悠閒的氛圍撲面而來。
虞晚體內的靈氣運行更快了幾分,心臟處的寒氣侵蝕感卻不怎麼強烈,她莫名想起便宜師兄那句,不入世,如何出世。
的確有幾分禪意。
帶路的小沙彌拳頭攥得緊緊的,虞晚生怕自己問東問西,被失控的小和尚打上一頓,一路上只當自己是來參觀的,安安分分做人。
穿過一重重圓形拱門,繞過一間間清淨大殿,兩人的腳步停在無妄寺偌大的練武場。
場中間打的正火熱,無數大小沙彌在場,甚至還有幾個老和尚在圍觀。
不過...
虞晚怎麼看怎麼覺得不正常,似乎...周圍的和尚,臉上多多少少都帶著傷?
帶路的小沙彌眼神複雜地橫了虞晚一眼,隨手一指練武場內:「喏,人在中間,你趕緊帶走!」
圍著練武場走了幾圈,虞晚找了個人少的位置擠進去,一看練武場上,眼神里多了幾分迷惑。
場上是在比斗不假,但誰來告訴她,為何一方是和尚,另一方也是禿頭,但他...坐在輪椅上。
坐著輪椅打群架?!
大師,你路子挺野啊!
輪椅對面一身素衣的和尚被一招打出場外,忍不住氣道:
「沈瓊白,整整一個月了!寺里真的沒有沒與你切磋過的人!你趕緊走吧!」
「非也非也,佛子出門收徒,久未歸來。」
言下之意,不跟佛子打上一場,他是不會走的。
在場所有人同時臉部扭曲,佛子每次出門歷練,不到一年不會回來。
「隨遠方才說,貴宗來人接你,等著你回去主持大局。」
輪椅上的沈瓊白聽罷卸去手頭上的靈力,慢條斯理整理好衣袖,語氣平靜:「在哪兒呢?」
「這裡!」
虞晚身邊的小和尚指著她大聲招呼。
也是,就她一個女子,顯眼的很。
無數疲憊中帶著期望的視線順著聲音望了過來,都是同一個意思——終於來了!
虞晚:「...」
她總算知道為何雲殊不願進無妄寺了。
沈瓊白秀氣的眉頭皺起,默不作聲打量著禿頭群中的小丫頭。
虞晚被那雙清凌凌的雙眸一望,隱隱察覺有一股靈力小心覆蓋在她周圍,擋去無數試探的目光。
「...沈師父,是雲殊師兄讓我來找你的,他就在寺外侯著。」
沈瓊白點點頭,沒有多言,操控身下的輪椅飛到虞晚身前,淡淡道:「推我出去。」
虞晚捏捏拳頭,很想攥著沈瓊白的衣領,瘋狂搖晃質問:你打架時不是很行?!一揮手拍下場一個?怎麼還要她一個瘦弱的小姑娘幫著推輪椅?
可惜...虞晚不夠高。
也不夠膽。
她只能乖乖聽話來到沈瓊白身後,推著古樸高拙的輪椅慢吞吞往外走。
「等等,」一位年長的大師遲疑開口:「瓊白,若你想收她為徒,需得慎重考慮。」
「跳脫世外,沾染禍端,恐會累及整個宗門。」
若是知曉雲殊身在仙重宗前,虞晚還會猶豫半分,不願給新師門添麻煩。
現在...仙重宗才是最大的麻煩!
全員瘋批反派哎,個個都比她這個出場不到兩章、存在意義就是給女主獻機緣的炮灰會惹事...
似是怕她心生不安,沈瓊白反手拉她上前,不緊不慢地繼續前行。
「雲師,我收徒,從來不論前塵,不看因果。」
「她與我仙重宗有緣。」
虞晚一路推著沈瓊白走到無妄寺門口,雲殊正瀟灑地站在那裡,擺弄著手上新畫的摺扇。
瞧見兩人出來後,小沙彌火急火燎地關了寺門,雲殊眉頭微挑:「師父,你下次換個宗門禍害吧,瞧人家小和尚都氣成什麼樣了!」
沈瓊白定定看了他兩眼,語氣沒有任何情緒:「回宗後,自行關禁閉兩個月。」
「師父!」
虞晚暗暗感慨,什麼叫作死?
雲殊給出了標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