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鄧武正望著劉方的背影,「別看了,走走走,回家繼續研究你的帽子,我記得你之前說過要戴的。」
朱銘讓鄧通趕緊讓鏢局的七八十個拿著武器的人先走,她可不想像古惑仔一樣帶著一大群人穿街過巷。
鄧武一邊走一邊不時回頭看遠處剛才打鬥的街道,只有鄧通想了一會兒後,問道:「小真君,那個玄冥教的人跑了,會不會有麻煩?」
朱銘也很煩惱,自己這個體型簡直就是傳說中的「插標賣首」,那老傢伙以後要找自己太容易了。
但現在也沒辦法,只能在劉方或三個道士身上想辦法了。
「沒關係,天塌下來有天刀府和玉清宮頂著。」
鄧通是最擅長察言觀色的:「小真君上次提到的人,就是那個拿著破刀的人吧。我們現在就這麼走了,他肯定會來找小真君的,我還是按照之前說的那樣做嗎?」
他知道朱銘和那個拿「破刀」的人只是表面上互相看不順眼,實際上是有事你說話的交情。
「他要是找到鏢局來,你就跟他說,欠的錢剛才已經用來救他的狗命了,額……問我的話,就說我死了!要是真有要緊事,就去城外西山墳地燒紙問吧。」
朱銘還在氣頭上,這個猥瑣的傢伙居然偷偷把秘籍從火堆里拿出來,還弄出香氣來打掩護,這次的麻煩就是他惹出來的。
鄧通聽完,有些哭笑不得:「好……好……我就照你說的跟他講。」
這時,朱銘轉過頭,疑惑地問:「老鄧頭,你在外面的時候,有沒有看到有人射箭?」
「沒有啊?有人射箭嗎?」
「沒事沒事,隨便問問。」朱銘表示這個問題不重要。
「小真君,那個黑衣人………?」鄧通拖著尾音,試探性地問道,其實大家的第一反應都是「護道者」。
「一個朋友。」朱銘知道他的意思,只是含糊地回答。
三個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鏢局大院的圍牆邊。「老鄧頭,我太累了,先去休息了。」然後,朱銘就消失在了街道上。
朱銘飛進自己的小院後,像做賊一樣鬼鬼祟祟地迅速把門關上。從外面看,房間的窗戶隱隱透出藍色光芒。
看到房間已然變成鳥舍,朱銘的眼中頓時充滿了小星星。兩隻藍色的孔雀正優雅地在地上踱步,時不時還抖動一下那絢麗的尾巴。
四五隻靈動的玄鳥在空中輕盈地飛舞嬉戲,另外七八隻玄鳥,有的靜靜地停在桌面上,有的悠然地立在凳子的椅背上。
如今的朱銘已是武師一重的境界,罡氣增加了一倍有餘,已經能夠同時將罡氣幻化成兩隻孔雀和十二隻玄鳥。而且,它們的身體比以前更加凝練了一些。
她正掰著手指頭算數:那我練體達到大師級別,是不是就能變成三隻孔雀和十八隻玄鳥了?玄師呢!宗師呢!
那時候我是不是也能實現孔雀無CD,無限藍?…孔雀自由!
算著算著,連忙把手放下,這麼簡單的算數題,還要掰著手指頭算?隨後仰頭大笑起來:「哈哈哈,無敵了無敵了,老子就是神話里掌管百鳥的神!」
*
劉方這邊正聽著青書說道:「大家都在江湖上行走,理應相互幫襯。我的傷勢並無大礙,稍作休息即可,劉兄弟不必如此客氣。
只是我這兩位師弟可能傷及經脈,我打算儘快帶他們回道宮休養。劉兄弟日後若到京城,務必來道宮一敘。」
劉方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這種身份的人在玉清宮和那小姑娘一樣,都是核心中的核心,與其打好關係准不會錯。
劉方聽完,尷尬得滿臉通紅,像豬肝一樣。他想起剛才自己在身上不停摸索,想要掏出丹藥給青雲和青陽,結果毛都拿不出來。
最後還是青書自己掏腰包拿出丹藥給兩位師弟服下。三人免費幫自己打架,受了傷還得自己花錢治療,這讓他感到無地自容。
劉方回頭一看,只見罪魁禍首小姑娘已經穿過官兵,越走越遠了!
青書順著他的目光,也看到了漸行漸遠的小姑娘,說道:「那位小真君與劉兄弟也是好友。她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驚人的武功,日後必定是道門的中流砥柱。
只是道宮太大,而我資質愚鈍,未能有幸與她結識,實在是一大憾事。」
劉方並未回頭,而是皺眉望向遠處。
只見一白一黑兩個身穿官服、方才與朱銘交談的人,正滿臉猥瑣笑容地朝自己走來。
他聽懂了青書話里的意思,但小姑娘嫌他大嘴巴,所以他也不多說。
「她算什麼朋友!!等她以後去道宮了,介紹你們認識。」
這兩句自相矛盾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卻如此自然流暢,青書聽了也不禁笑了起來。
看著「黑白雙煞」帶著一群人走到自己身前,拱手笑道:「我是陽山郡督政肖靖。」又指了指「黑煞」,「這位是督軍馬兵。」
「天刀府大俠和玉清宮真人幫我陽山郡趕跑了妖人,我們真是感激不盡。」
肖靖和馬兵雖聽聞劉公子要買單,卻也不敢真的詢問。畢竟他是在與邪教戰鬥,而劉公子請官兵吃飯是他自己的意願,那他們也只能順著他了。
十多分鐘後……
劉方瀟灑地摸出一張銀票:「請弩箭營的兄弟們吃飯,吃好點!」至於拆遷補償,在碎銀支付還是銀票支付之間,劉方選擇了不支付!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干拆遷大隊的活兒還要倒貼錢,這錢絕對給不了一點。
見青書這邊並無大礙,劉方趕忙拱手再次道謝:「青書真君保重,今日之事萬分感激,改日必定登門拜訪。」
青書也有些震驚的聽完了整個過程,知道他此刻只想快點溜走:「劉兄弟不必如此客氣,你那邊不是還有急事嗎?趕緊去吧!」
劉方感慨:這道士與小姑娘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
再次行禮後,他「唰」的一下便消失在肖靖和馬兵眼前,隨後出現在路邊的房頂上,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