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嬤嬤臉色難看至極,她唇瓣顫抖得厲害,氣很了,「長樂公主,你過分了啊。再怎麼說我們娘娘都是你的長輩!」
「這位不知名的嬤嬤,您開的什麼玩笑,本宮跟獨孤太后非親非故的,沒有半點血緣關係,她算我哪門子的長輩啊?」長樂表情似笑非笑,但是眸底的眸色卻格外的令人膽寒。
「老奴獨孤雲。」獨孤雲語塞。
「哦,獨孤嬤嬤。」長樂不以為然。
「我們太后到底是小殿下的祖母不是?那怎麼也算是您的長輩了啊!」
「呵呵。」王姝盼氣樂了,「本宮同夫君明明已經成婚。可是聽獨孤太后的意思是她並不認本宮這個兒媳婦。而且本宮千辛萬苦為夫君生下孩子,她身為孩子的皇祖母沒有半句體恤的話也就罷了,竟然還打算給本宮的孩子另找養母!依本宮看,不僅你們獨孤太后腦子有坑,你獨孤雲腦子也有坑吧。」
「你?」在後宮叱吒風雲幾十年,獨孤雲還是第一次被如此氣著。
「你先別說話!」王姝盼抬起右手示意獨孤雲閉嘴,「不認本宮這個兒媳,想著奪走本宮的女兒認別人做母,按理來說獨孤太后算是本宮的仇人吧,怎麼也不能算本宮的長輩不是!」
「話也不能這麼說。再怎麼說,我們太后都是陛下的生身母親,都是小殿下的祖母。」
「所以本宮就該一再退讓是嗎?」王姝盼的身子朝後頭的椅背靠著,看著獨孤雲的眸底滿是嘲諷,「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啊?在本宮這裡可沒有這個道理!」
「老奴……」
「獨孤嬤嬤有什麼話要傳達或是要說的,等你們陛下回來時嬤嬤你再去跟你們的陛下說去。本宮倦了。來人,將這位漠北來的嬤嬤帶下去。」王姝盼打斷了獨孤雲的話,命人將她帶了下去。
獨孤雲傻眼了,她就是趁著南宮樞沒在才進的院子,面見的王姝盼。想趁著南宮樞不在的時間裡速戰速決地搞定王姝盼,然後等著把南宮樞和南宮璇璣帶回漠北就好了。現在是怎麼回事?看著王姝盼眸底的殺氣,獨孤雲的心抖了抖,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退了下去!
「殿下。」香草看著王姝盼的眸底滿是心疼,「獨孤太后不認您做她的兒媳婦,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王姝盼沉默了半晌,才開口道,聲音帶著些許沙啞,「還能怎麼辦?日子照樣過唄!總不能她不認本宮這個兒媳婦,本宮的日子就不過了吧。而且,」王姝盼轉過頭,看盡香草的眼睛裡,「她的意見重要嗎?」
「對本宮來說,不重要!」說罷王姝盼起身朝後頭走去。
真的不重要嗎?香草心裡頭疑惑極了,她緊抿雙唇,悄悄退了下去。
「真的?」李牧不可置信道。
「我還能騙你不成!快些派人通知陛下回來,讓陛下來處理這個事情。陛下也真是的,這些事情都沒處理好,害得我們殿下受如此大的委屈!」
「好,此事我知道了。我立即派人去通知陛下。你現在立即回到殿下的身邊寸步不離的守著,不讓殿下出事了。」
香草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你說得對,我現在立刻回去。」
「去哪了?」
「奴婢?」香草遲疑了。
「是跟南宮樞通風報信去了吧。」王姝盼一臉篤定的表情看著香草。
香草嚇得趕緊跪下:「對不起殿下,是奴婢擅作主張,可是,這事情本就該陛下解決,他既然娶了您,這些事情他就該一早處理好。而不是讓您如今受這麼大的委屈!」
王姝盼伸手揉了揉太陽穴:「起來吧。本宮沒怪你,但是下次不可擅作主張。這件事情本宮心中有數,放心,只要本宮不願意委屈,誰也委屈不了本宮!」
「殿下,奴婢心疼您!」香草說著眼睛猛地掉眼淚。
「好啦,不哭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世間難的事情多了去了,本宮不過就是遇到了這麼一樁事,解決了就好了!」
「若是,若是解決不了呢?」
「解決不了也沒什麼,情況總不可能比現在更糟糕!而且本宮又不是那些沒有半點依仗的人。本宮身後可還有邊城這個封地,還有二十五萬將士呢!對不?」
香草仔細想了想,點了點頭!
「所以放寬心,好嗎?」
「嗯。」
王姝盼的書房——
南宮樞冷著一張臉緊盯著獨孤云:「膽子夠大的啊,竟然敢不經過寡人的允許私自接觸寡人的皇后!」
獨孤雲被嚇得趕緊五體投地:「陛下,老奴也是奉命行事。我們太后娘娘可是說了,她是不會認長樂公主做兒媳婦的。她已經為您挑選了好多位貴女,而且成親事宜她都已經為您準備好了,您回宮後,選一位中意的貴女,即可舉行封后大典。」
書房內,燭火搖曳,將南宮樞冷峻的面容映照得更加威嚴。他緩步上前,每一步都似乎踏在獨孤雲的心弦上,讓後者顫抖不已。南宮樞彎下腰,目光如炬,直逼獨孤雲顫抖的雙眼,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迴蕩:「你可知,在這皇宮之中,誰才是主?誰的話,才是最終的旨意?」
獨孤雲只覺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得她幾乎窒息,汗水順著額角滑落,她顫抖著聲音回答:「陛下息怒,老奴……老奴只是一心為太后娘娘分憂,未曾想過會觸怒陛下……」
南宮樞冷笑一聲,猛然伸手,一把抓起獨孤雲的衣襟,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兩人面對面,距離近得幾乎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分憂?哼,你的分憂,就是來破壞寡人與皇后夫妻之間的感情,動搖寡人的皇后之位?你可知,這後果,你擔得起嗎?」
說罷,南宮樞將獨孤雲狠狠的丟到地上!
「寡人的皇后只會是隆德的長樂公主!」南宮樞眸中閃現出殺意,「等一下就去長樂跟前道歉!敢這麼對寡人的皇后,你是活膩了吧!」